自紅榴出來指證鄧清妤后,一直癱倒在地上,沒有靜。
就在大家以為承不住,嚇昏厥過去時,卻突然起,爾后瘋狂大笑起來。
“對,鄧景是我下毒害死的,紅媽也是一樣,都是我做的……”
“可他們都該死,鄧景毀了我一輩子,若不是他,我不會嫁給他,更不會與他一個賤仆生孩子,是他毀了我一輩子……”
鄧清妤一口承認下來,可笑著笑著,又哭起來,淚如雨下,狀若瘋癲。
含淚的眸子狠狠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陸晚上。
看著陸晚咬牙切齒的罵道:“陸晚,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與我做對?你搶了李翊不說,還要來置我于死地,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下一刻,又指著紅榴罵道:“這個賤婢,李翊出賣我,你也出賣我,陸晚這個賤人到底有什麼好,你們一個個都要幫著來害我?”
說罷,又指著李翊道:“李翊,你罵我心如蛇蝎?你這樣眾星捧月,罐里長大的皇子,那里懂得我經歷過的苦?你可知道當年我鄧家一夕覆滅,我一路逃亡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嗎?”
“而我并不是這樣的人,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你,是你出爾反爾,明明答應娶我進門卻又食言,是你將我我樣的……”
李翊冷冷看著,道:“就算本王對你食言,可鄧將軍待你如珍似寶,至死都在替你打算,你怎麼對他下得了手?”
紅榴也道:“當年逃亡路上,鄧將軍拼命相護于你,將剩余的口糧留給你一個吃,寧愿自己肚子。遇到不平難行的路,他背著你走……他對你鄧家忠心耿耿,對你更是癡心一片,你怎麼能下毒害他?”
紅榴又道:“而我母親從小照顧你長大,跟著你逃亡奔波多年,悉心扶持照顧你,你竟然下毒害死,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面對兩人的指責,鄧清妤卻‘桀桀’怪笑起來,爾后指著紅榴罵道:“你個賤婢懂什麼,你當真以為你母親對我好嗎?當年鄧景那個禽強暴我時,明明就在門外,卻不進來救我,事后還讓我從了鄧景,不然怕他們兄弟二人扔下我們不管?!”
此言一出,紅榴不覺怔住了。
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的,鄧將軍一直將你當主子小姐對待,不敢薄待你一份,他怎麼會?”
“他不會?就在他背我過大龍山的那晚,他就將我強暴了,你母親還幫他瞞著,你當然不會知道……”
憶起當年舊事,鄧清妤雙眸通紅,面容扭曲,形容十分可怖。
若不是當年鄧景強占了,得不得已要嫁給他一個份低賤的家奴,就不會被李翊嫌棄,等再遇到他時,就能正大明的與他在一起了。
所以一切都是鄧景的錯,都是他們的錯……
鄧清妤站起沖到鄧景明邊,指著他道:“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問他,當晚的事他也知道……”
鄧景明抱著頭,形容痛苦不已,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鄧清妤卻揪著他的頭發撕打起來,一邊打一邊哭道:“是你們對不起我,我祖父好心收留你們,給你們賜鄧姓,可你大哥卻毀了我一輩子,他強暴我,我嫁給,可我本不想嫁給他,我就是要他死……”
“你也該死,你跟你哥哥一樣的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嗎?”
“可你卻比他更沒用,讓你去收拾陸家那兩個賤人,你都做不了……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你還不如去死,你覬覦大嫂,還有何面活在這世上,死了好向你大哥認錯……”
事到如今,鄧清妤徹底崩潰,每一句話都狠毒之極,恨不能吃了鄧景明。
鄧景明一直任由打罵著,眸灰敗無,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人。
鄧清妤打累了,松開鄧景明,搖搖晃晃來到鄧景的棺柩前,冷冷笑道:“你還想葬回我鄧家墳地里?呸,你不配,你愧對我爺爺,你有何面繼續做我鄧家的人!?”
見連死人都不放過,李翊忍無可忍,下令道:“來人,將這個毒婦抓起來,等候發落!”
差吏立刻上前去,將鄧氏捆綁起來,押大牢。
鄧清妤被帶走后,公堂上安靜下來,只剩下鄧景明等候發落。
他鄧清妤指使敲登聞,污蔑當朝皇子,還攏法紀,意替鄧氏頂罪,同樣罪不可恕。
而先前他還陷害過陸佑寧與陸晚,對們的馬車手腳,差點害兩人喪命,也要一迸追責。
李睿心里雖恨不能憑此案擊垮李翊,但事已至此,一切已定局,他再不甘心也無可奈何。
如此,他一拍驚堂木,對鄧景明道:“你不顧倫常叔嫂通,還助鄧氏陷害皇子,之前還加害過鎮國公府兩位郡主,你可認罪?”
鄧景明面如死灰,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就點頭認罪了。
他吶吶自語道:“我對不起大哥,也對不起清妤,我無再活著了……”
他抬眸看向李翊,突然跪下朝他嗑了三個響頭,道:“殿下,請你幫我大哥送回白家祖墳安葬,他一直想回去的……”
“還有樂潼,埋在貢城城西道旁邊的一座廢廟后面的榆樹下,請殿下帶回來,將和大哥葬在一起,我大哥最舍不得他這個兒……多謝殿下了。”
李翊聽他提到樂潼,頓時心痛不已。
他正要開口,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暗一聲‘不好’,正要出手相救,卻已來不及了。
‘砰’的一聲巨響,鄧景明說完最后一句話,當著眾人的面,飛奔而起,一頭撞在了鄧景的棺柩上,頭骨迸裂,當場斃命……
大雪悄無聲息的降下,白茫茫的雪花很快就蓋住了鄧景明的尸首和滿地的鮮,也蓋住紛紛揚揚的議論聲,案子審完,四周的百姓離開,天地間歸于平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李翊吩咐長亭將鄧景明的尸首帶下去,轉頭去看,陸晚方才站立的位置已空無一人。
他遙遙看去,只看的一抹模糊背影離開……
李翊恍悟想起,方才從來到這里,似乎一句話都沒有同他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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