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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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信夏漓保管了好久。

 最開始復制到sie for you

 know that the peace will come for you

 （愿你知曉，黎明會為你而來/愿你知曉，平靜亦為你而來）

 “know that my love will be with you……”他說只唱兩句，卻唱完整段，“always.”

 夏漓耳朵得不了，笑著要躲，晏斯時卻摟住，不許逃。

 誰先吻的誰，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就此，向更深的深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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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漓讓晏斯時先去洗澡，要先躺一會兒。

 待所有的汗水蒸發，浴室里水聲也停止，晏斯時過來，說他已經ok，并關切地問一句，需不需要他抱過去。

 “……不用。”

 晏斯時輕笑一聲，便出去。

 夏漓洗完澡，換上棉質睡，吹干頭發。

 自浴室出來，發現放在床尾的手機，一直在不停振。

 好奇拿起來一看，發現是短信消息，一時怔住。

 來自晏斯時的回復。

 「嗨。是的，我要回北城了。向你道別，也請代我向王琛道別。」

 「嗨。原諒我暫時不便告訴你，家里發生了什麼事。請幫我跟陶詩悅道別。」

 「嗨。抱歉，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收不到你的短信。」

 夏漓背靠著床，在干凈地板上坐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一片模糊，就看著那些新信息，以不快不慢的速度，一條一條地回復過來。

 「嗨。那你這次模擬考試排名如何？」

 「嗨。可以給我參考嗎，你想看的電影。」

 「嗨。我好像很久沒出門了。如果可以，我會去書店看看。」

 「嗨。還沒有。我狀態不太好，可能要等到暑假決定什麼時候出國。」

 「嗨。當然會張。可以試試開考之前嚼一片口香糖？」

 「嗨。祝你高考一切順利。別張，你一定沒問題。」

 ……

 「嗨。沒關系，大膽上去搭訕吧，說得不好也沒事，反正他們不認識你。」

 「嗨。看況今天并不是世界末日。我睡了一整天，醒來的覺不是很好。」

 「嗨。新年快樂。新年許了什麼愿？」

 夏漓手，去滴落在屏幕上的水漬。

 一時沒有得干凈，那一點痕跡，折著電子屏幕發出的斑斕的。

 「嗨。恭喜你拿到offer，聽起來似乎難度不低。你要去慶祝一下嗎？」

 「嗨。我這邊天氣預報有雪，但遲遲沒下。潭柘寺的雪景不錯，有空可以去看看。天寒注意保暖。」

 ……

 「嗨。抱歉，我不在加州理工，我在麻省理工。不知是不是信息傳達有誤？你什麼時候離開國？有空的話，我過來一趟，請你吃飯。」

 「嗨。有些憾。不過新加坡又開了s.e.a海洋館。我想，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去看。」

 「嗨。我睡眠一直不大好，好像已經很多年沒做過夢了。燒退了嗎？如果遲遲不好，記得去看醫生。」

 「嗨。謝謝你一直關心我。謝謝你的祝福。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生活暗如長夜，但我已經看見了破曉的。我想，你就是為我掌燈的月亮。」

 夏漓抬手撐住了額頭，很是努力，才沒有讓自己哭得發出聲音。

 不知道，人在同一時間可以有這樣多復雜的緒，心痛、惋惜、憾、釋懷、圓滿……沉重地堵在心口，以至于落淚是唯一的反應。

 他回復給的每一個“嗨”，都好似在說:

 我也你。

 至此，夏漓準備起。

 手機再次一振，屏幕左側又一條短信彈了出來:

 「嗨。我準備回國了。希能在北城見你。」

 「嗨。抱歉，我好像讓你過了一個不太開心的生日。」

 「嗨。見了你和你的同事。請原諒我無法克制自己的嫉妒心。」

 「嗨。今天去喝了酒。但好像酒、煙草……一切令普通人癮的東西都無法為我的解藥。我不諱言，我只想見你。」

 「嗨。謝謝你找到我。」

 ……

 「嗨。這是我發給你的最后一條短信。

 我不知如何表達，擔心你覺得一切太快。但請你相信，我做一切決定從不頭腦發熱。思前想后，沒有其他言語能表達此刻的心，它們都太晦，以至于顯得閃爍其詞。

 我只想說:漓漓，請跟我結婚。

 當然，短信顯得不夠正式，請你來我邊，我想要當面向你請求。」

 夏漓抬手背倉促地抹了一把眼睛，起，快步朝門口走去。

 打開臥室門，一眼便看見站在臺上，兩臂撐著欄桿的晏斯時。

 夜中的海灣，倒映著高樓燈火。

 一種永不熄滅的璀璨。

 晏斯時穿著白t恤，下擺被風鼓起。

 他轉過來看，目干凈而熱烈。

 永遠是記憶中的年。

 而，而。

 第一次，無數次，都只有同樣心:

 風涌向風，夜逃向夜。

 我奔向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