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今日這般安排,原本也是想著,讓歲歲替阿梨來哄母親。
吃了糕點,祖孫二人又在一起說話,歲歲跟著外祖父學了幾首詩,雖不解其意,但背得倒是有模有樣。聲氣地,將一首完完整整背下來,侯夫人并幾個嬤嬤全都十分捧場,把小家伙夸得小臉紅紅的。
屋里氣氛格外的和諧。
正這時,卻聽得外頭下人進來通傳,恭敬道,“侯爺來了。”
侯夫人一愣,心里頓時覺得煩躁,心里道,武安侯怎麼這個時候來?但人來都來了,趕人的事,又不是作為當家主母做得出的,等武安侯進來了,便耐著子招呼道,“侯爺來了。”
武安侯一踏進門,便先看到妻子懷里抱著的孩子,一愣,臉立馬不好看了,扭頭朝李玄呵斥道,“你怎麼把這孩子帶回來了?!”
李玄站起,臉驀地沉了下來,還未開口,侯夫人先不樂意了,“你兇什麼兇?!這是我嫡親的孫,你不樂意看,走就是了!大過年的跑我這兒罵人來了?”
武安侯是知道歲歲的世的,但他和妻子不一樣,在他看來,最有出息的兒子因為區區一個通房,鬧得幾年不親,現在還不顧對方和離之,非要娶回家里,簡直如笑話一樣!
但偏他說話不頂用,兒子不聽,妻子站在兒子這一邊,他說的話,沒一個聽的。
李玄亦只冷冰冰,漠然著臉道,“我知父親不喜,并未帶歲歲去您那里,也未曾招您的眼。父親不愿看,走便是了。”
侯夫人同仇敵愾,幫著兒子說話,“就是,我們歲歲有祖母疼,有爹爹娘親疼,又不稀罕你!”
武安侯被噎得不輕,合著不是他不稀罕這個孫,是這個孫不稀罕他這個祖父了?
他臉鐵青,看了眼被妻子抱在懷里的孫,小家伙睜著圓圓的眼睛,一臉天真無辜著他,一肚子的火,莫名其妙像中邪一樣,頓時偃旗息鼓,發也發不出,咽又咽不下,只得鐵青著臉,拂袖氣哄哄走了。
不過他走或者不走,顯然都不在眾人在意的范圍,侯夫人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只顧著拍著歲歲的后背,一臉疼惜地道,“歲歲不搭理他,往后咱們看見他啊,就躲得遠遠的,才不理他!”
說完,又忍不住嫌棄道,“吃了炮仗一樣,誰請他來了似的!”
歲歲倒是渾不在意,小家伙甜甜笑著,在祖母面上親了口,輕而易舉把祖母哄高興了,惹得侯夫人一陣心肝寶貝,在面上親了好幾口。
且不提歲歲來了一趟府里后,侯夫人如何眼盼著兒子婚的日子,也不提武安侯回去柳眠院后,如何吃不香睡不著,喊了柳姨娘抱了庶孫來,抱著在膝上,嚇得那潑猴似的庶孫渾不自在,胡扭著子,惹得祖孫倆彼此互相嫌棄。
過了年,阿梨與李玄婚的日子,卻是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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