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看起來真那麼好騙嗎？”

姑不信，覺得林奇在騙他。

林奇淡淡道，“預判了我的預判，所以有一化投影映照在了夢幻泡影之中。這一年里我和談了幾次。”

“還給我看了的八世記憶。”

“八次回轉世的記憶。”

姑頓時僵住，呆呆的著林奇，心中有種不好的預。

“我一向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

“所以這一年來我一直希你能配合我，讓我夢，從你這里獲取到可以佐證一切的證據。”

“但你抗拒、防備，不敢讓我知曉你所知道的真相。”

“所以我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林奇，你別相信！”

姑急了，慌忙喊道，“人都是騙子，越漂亮的人越會說謊。是在騙你，就是想把你騙回仙洲星。”

“騙我什麼？”

林奇反問道。

“把你騙回去，然后好奪舍你！”

姑下意識口而出。

但林奇卻笑了，凝視著姑，一字一頓，“姑，當過神的人，還會想做人嗎？”

姑立刻扯下眼前黑布，眼眸不知道何時變得金黃純粹，有若神靈一般。

怒視著林奇，咬牙切齒，“林奇，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我絕對不允許你回去！”

“你要跟我手？”

林奇目微冷，“不死不休的那種？”

姑冷冷點頭，毫不猶豫，“你死我活那種！”

林奇不怒反笑，語氣平靜，“可你打不過我。”

姑暴怒，“林奇，你瞧不起人！就算我現在本在你手中，就算我現在轉世人，但吾乃先天神祗，一樣可以逆斬爾等人族天驕。”

林奇安靜的看著暴跳如雷的姑，再次重復，“你打不過我。”

“放肆，卑賤凡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神靈，吾詛咒你……”

姑忿忿咆哮，林奇眼眸一瞪。

詛咒的話語便被姑吞了回去，眨眼變臉，笑容可掬，“林奇，你看我剛剛學的像不像？”

“所以神與人的區別，只在于喜怒無常？”

林奇面無表的看著姑。

“沒錯，就是這樣。”

“做人有人設，有規矩，枷鎖在，不得痛快。”

“但做神就不一樣了。”

“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以為所為。”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說在騙你了吧。”

“嘗過了那種不當人的滋味，為所為久了，又怎麼可能甘心自我束縛于人，不得痛快……”

姑說不下去了。

因為意識到不管自己怎麼掩飾，但只要無法說清楚那位返虛境大能為何不愿做神，而是要做人。

那麼就本無法說服林奇。

于是，姑沉默下來。

林奇也在沉默，他在思考神與人真正的區別到底是什麼。

只有弄清楚這點，他才能明白為什麼天仙大宇宙的返虛境必須得是人定勝天。

而不是傳統修仙中的天人合一。

是的。

天仙大宇宙返虛境最大的危險，就在于最后的天人之爭，選擇究竟是做人還是做神。

兩者只在一念之間，并不會真的影響修為境界。

放在其他宇宙，這一念之差不過只是漫長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念頭。

但在天仙大宇宙，卻足以決定一尊返虛境的生死。

因為天仙大宇宙，不容神靈！

“林奇，你求的是大道，又何必在乎是以何種方式就。”

“像你這種人，本就是從淤泥塵土中而起，竭盡一切，不擇手段才能推開修行之門。”

“現在前路在，難不你還迂腐到真相信天仙大宇宙那狗屁不通的規矩。”

“人命大過天？”

“我呸！”

姑終于忍不住開口，“世界就是這樣的，弱強食，強者本就該支配一切，凌駕于眾生之上！”

“而不是反過來，守護一群弱小卑賤的凡人！”

“要是沒有這個破規矩，你們天仙大宇宙早就……”

姑忽然噎住。

因為清楚，要是天仙大宇宙沒有必須保持人，必須守護人族，不可漠視生命的至高法則。

那麼天仙大宇宙早就改名天魔大宇宙了。

不。

甚至或許早就沒有宇宙了。

只有一尊尊天魔盤踞虛無混沌之中，萬凋零，諸界黃昏。

“算了，我不跟你說這些了。”

“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我不是人，我在騙你。”

“我只問你一句。”

“既然明知返虛要失敗了，那為何不找自己的師尊，道友來救？

“為什麼偏偏要找你？”

“不會吧，不會吧。”

“你不會真以為你一個小小的筑基，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天賦，就能幫返虛功吧！”

姑怪氣，意猶未盡，還要再嘲諷林奇幾句不自量力。

就聽到林奇淡淡道，“我會先送你去星云結界，在確定你離開仙洲星系后，我會把你的本還給你。”

“你也不用擔心返虛功后會去追殺你。”

“因為已經答應我會放你一馬。”

“只要你不作惡。”

姑到了邊的話便趕吞了回去，眉開眼笑，“真噠？林奇，你最好了！”

然后不等林奇再問，姑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天仙大宇宙返虛真相說了出來。

算是看出來了。

不管說與不說，林奇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決定。

“天仙大宇宙的修行系，在化神之后，必須要遁出一點真靈返虛。”

“也就是轉世回。”

“理論上最多可以轉世回九次。”

“在這九次的轉世回中，必須逆返先天，凝練一道先天靈。”

“只有靠著這道先天靈，你們才能抵神侵蝕，保持人，從而以人心駕馭天道。”

“若是失敗，那就會被神侵蝕，滅絕人，不再是人，只能為一尊星辰神靈。”

“在其他宇宙自然是無所謂。”

“但在你們天仙大宇宙，卻是要被立刻鎮殺。”

“已經回轉世八次，只剩最后一世。”

“若還是凝練不出一道先天靈。”

“就會在蛻變星辰神靈后被鎮殺。”

“鎮殺的人很可能還是曾經的道友，甚至是師尊親自出手，也說不一定。”

說到此，姑下意識撇撇。

“都說我們先天神祗沒人，我看你們才是喪心病狂。”

“道不同，大不了不相為謀。”

“親手鎮殺，簡直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