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這番話實在太令人了！

就在陸九缺心中微微容的時候，白擎忽然一本正經道：“所以，現在能不能幫為師去煮個宵夜？”

嘎，宵夜？！

陸九缺角一，額頭青筋暴起。

“好嘛好嘛……好徒兒，乖徒兒……”白擎腆著臉賠笑道，心中也是苦，自從他加了對陸九缺的訓練之后，本不敢開口討吃的，他這都被了一個月了啊！

真真是一個大寫的“慘”啊！

陸九缺狠狠翻了個白眼，一腳踩在了白擎的腳上，惡狠狠道：“吃吃吃，吃死你！”白一番！

言罷，陸九缺這才“嘭”得一聲推門走了出去，怒火沖沖。

“徒兒，記得宵夜啊……”

白擎的嚎讓陸九缺恨不得永遠封上他的，而看當真不會回來了，白擎這才嘆了口氣道：“你出來吧。”

一道蒼老的影緩緩從暗中挪了出來，淺淺一笑，用糙的嗓音道：“多謝了……白老……”

白擎眼神復雜的看了這個老嫗許久，蹙眉道：“你這樣瞞著，終有一天會知道的……你的……”

“無礙……能瞞著一天就是一天吧……”常嬸笑了笑道，眉眼微微垂著，若仔細看去，便可發現那盤踞著的，依舊讓人驚慕的風韻。

不難看猜測，常嬸年輕的時候，是個何等風華絕代的人。

“你這是何苦？為何要讓替代替你給小九兒把脈？你應該知道，醫高超，說不定能救你一命呢？”

“我本就是將死之人，沒有必要再垂死掙扎了，讓徒增傷心而已。”

“你……你這是……”

“放心吧，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我還想多看著小姐一會，一會會也好……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屆時還請白老幫忙找一尸偽裝我的樣子，埋了罷。”

“那你呢？”

“從塵土中而來，往塵土中而去……”常嬸轉，蹣跚著向外走去，口中不斷呢喃著，“初塵……初塵……”

白擎一愣，初塵？陸初塵？這個不是陸九缺爹爹的名字麼？

常嬸和陸初塵之間，有什麼關系麼？

白擎百思不得其解，而同樣因為這個名字不得安寧的，還有跟隨在常嬸后的六皇子。

他如同鬼魅暗影般攔在了常嬸的面前，眼神冰冷刀，諷刺道：“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想那個拋棄了你的負心漢？你醒醒吧，陸初塵和那個妖孽一樣的人走了，而你，不過是被他利用的棋子，為何致死還要照顧他留下來的孽種？你有腦子麼？”

說到最后，六皇子言語中震怒，似乎想將常嬸的嚨都碾碎。

常嬸淡淡回頭，久久沉默著，只是琉璃般的眼中亮人，讓六皇子表一僵。

又是這樣的神！

又是這樣義無反顧，純粹執著的眼神！

那個陸初塵就這麼好？他就真的這麼好？！好得讓可以為了陸九缺，不惜一切？

臉沉得駭人，六皇子冷笑道：“你終有一天，會后悔的！”

常嬸閉上眼睛，悠悠道：“不，我不會后悔的。”

“蠢貨！”

丟下兩個惡狠狠的咒罵，六皇子的影瞬間消失，如同他憑空出現一般，渺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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