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然后手輕輕著依舊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語地說,“我居然又做娘親了?”
距離上一次懷胎已經過去八年了,差點就忘了有孕在的覺。
加上自己已經青春不再,所以前段時間即使月事不準,也只當是家逢巨變,府里事務繁多,所以了日子。
卻沒想到竟是懷胎之兆。
一時間,悲喜加,臉上的神卻飄忽不定,連一旁的李一白都看不清到底是喜是悲。
“大夫說了,你不能再勞了,也不要緒起伏不定,這對你和腹中的胎兒都沒有好。”
李一白的神雖然是淡淡地,但眼里的擔憂和關切卻一覽無。
秦月容因為他眼中的以及這突如其來的胎兒而生出勇氣來。
這是上天賜給的機會,是逆風翻盤的籌碼,也是留在李府的護符,必須牢牢把握住,好好利用起來。.net
一手著腹部,一手拉住了正要起離開的李一白。
眼含淚,白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說,“芙兒和浩兒可以沒有我這一個不爭氣的娘親,但我腹中的胎兒卻不能沒有爹爹。”
“老爺,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知錯了,為了這個孩兒,我以后一定會吃素念佛,再也不做這樣興風作浪的事了。”
李一白從未見過秦月容如此低聲下氣、做低伏小地哀求他,只覺得這一刻的就像當日初次見到李珺喬生母那天,一樣的脆弱,一樣的惹人心生憐憫之。
其實早在他得知還有孕的那一刻,他的心腸就再也不下來,但他卻沒有當場答應的請求,反而說了句,“大夫讓你靜思想,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讓秋分進來伺候你。”
說罷,咬咬牙,頭也不回就出了房間。
秦月容看著李一白離開的影,心中百加。
知道全靠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得以逃過一劫了。
喃喃自語,“孩兒,以后你就是娘親的護符了,你可得平平安安的。”
很快,李一白便把秦月容有孕之事告知了老祖宗,但因懷胎未穩,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老祖宗自然是高興的,枝繁葉茂、子孫連綿在看來,是家族興旺的象征。
更何況府里很久沒有喜事了,最近連番的風浪讓這個家變得死氣沉沉的,秦月容的懷胎無疑是給這個霾布的家送來一陣春風,吹散一屋死寂沉的氣氛。
“母親,月容現在這個況,怕是不能理家了,你看這府里誰人能在這段時間替一下?”李一白開門見山地問老祖宗。
其實在他心中,二房夫人李容氏雖然子弱,舉棋不定,但相對于三房夫人李顧氏的口腹劍、笑里藏刀,他還是偏向于李容氏掌家。
只不過這件事畢竟關系到宅,他有些拿不住主意,便來詢問老祖宗的意見。
老祖宗沉片刻,說了句,”一白,我覺得喬丫頭大概可以。”
老祖宗的回答顯然不在李一白的選擇之,他聞言一愣,“喬兒?母親怎麼會想到它來?”
老祖宗讓李一白坐在旁,讓徐嬤嬤沏了他最喝的雨前龍井,這才緩緩開了口。
“其實喬兒這個丫頭,我觀察了很久。”
“膽大心細,雖然有時候劍走偏鋒,有些冒險,但終究都是一心為了李家。”
“羽紗帛之事,臨危不,當機立斷,在兵臨門之際,還能想到讓李大夫帶著的珠翠首飾,從狗走出去。也多虧的機智,我們在府里才不至于捉襟見肘,也有銀錢為你疏通一二。”
“而且腦子里不知為何總有意想不到的主意,什麼筆跡鑒定、指紋識別,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真假鋪契之事,尚能頂住力,私下搜羅府里各人的指紋,而且不痕跡。即使在白死,月容對橫加指責之時,也未改初衷。”
“最為重要的是,心緒清明,往往能看得到府里潛在的危機,防范于未然,這對于現在千瘡百孔的李家來說,最為重要。”
李一白靜靜地聽著老祖宗的話,輕輕抿了一口茶。
“既然老祖宗覺得喬兒合適,那就這樣定了。不過我看喬兒不一定肯,而且,二房和三房那邊興許也不會輕易同意。”
李一白的擔憂老祖宗看在眼里,淡然一笑,就像竹在一般,“你即管去跟喬丫頭說一聲,你就說祖母所求,不會拒絕的。”
“至于二房三房那邊,你也不必擔心,我把我邊的徐嬤嬤和黃嬤嬤都撥給喬丫頭,們兩個都是料理家宅的高手,年資又老,在喬兒邊協助,指點,想必沒有人再敢說一個不字。”
李一白見老祖宗對李珺喬言語中多有看重,而且還替思慮周祥,想必老祖宗這個決定并非臨時起意,更像是早有打算。
只不過他沒想到老祖宗連邊用了幾十年、最為得力的老嬤嬤都撥給李珺喬用,這才是讓他最為訝異的。
要知道這兩位老嬤嬤的年紀只比老祖宗小一些,是老祖宗打從娘家帶進李家大宅的。
在李家見證者老祖宗初為人妻,到子孫滿堂,可以說是老臣子了,平日里就連李一白見了都不得恭恭敬敬的。
這兩個嬤嬤做事果敢干脆,但從不倚老賣老,主仆尊卑、上下有余的分寸還是拿得死死的,滴水不的行事方式讓府里上下無不嘆服。
只是這兩個嬤嬤平日里滿心滿眼都是老祖宗,基本上宅里的事要不是牽扯到老祖宗,們都不會手干預。
秦月容懷有李珺芙的時候,因為是初次孕,子難免有不適,老祖宗特意讓兩個嬤嬤代理了一段時間,好讓秦月容能安然度過最初懷孕的日子。
雖然不過數月,但府里井然有序,賞罰分明,那兩位嬤嬤竟比秦月容還了解府各人的況,那段日子李家可謂煥然一新。
但待秦月容子恢復了,那兩個嬤嬤又二話不說退回老祖宗的院子里,毫沒有眷權力地位,這才是讓李一白最為敬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