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此事因為白一死,不得不就此揭過,李珺喬的心中并非沒有憾。
但死者為大,白的自戕讓生前所犯下的過錯都得以抹平。
既然鋪契無恙,李一白等人和老祖宗商議過后,決定把這件事瞞下去,也免得到府走一趟了。
老祖宗的意思是雖然白有錯,但畢竟是李家的人,對外只能稱其突發重疾而病逝,絕不能讓外人知曉的真正死因。gsxsw.c0m
另一方面,由于白的雙親早逝,只有兩個尚未懂事的弟妹在老家由遠方叔嬸照看。
秦月容便派人把白病逝一事告知了的叔嬸,詢問他們是想把白的尸首運回去老家安葬,還是讓李家幫忙理掉。
剛開始白的叔嬸對白突然暴斃之事并不理解,希李家能給他們一個說法,為何一向健壯的白會在李家失了命。
畢竟白在李家當一等侍,每個月的月例除了自己留下極一部分,其余都托人寄給了叔嬸兩人。
在他們眼中,白就是一棵搖錢樹。
如今,突然有人跟他們說,這顆搖錢樹枯死了,他們的財路就斷了,這也難怪他們不依不饒。
但秦月容早就從白平日的談中得知的叔嬸貪財如命,如果不是因為白每隔一段時間就給他們送錢,只怕的兩個弟妹早已被掃地出門。
秦月容按照白生前給的許諾,在府里的日常用度中撥了一大筆銀錢給這對夫婦,數額之大,足足是白做一輩子奴婢都不能掙來的。
白的遠方叔嬸見這個滿頭珠翠的當家主母一副財大氣的樣子,更覺得當中一定有,不然一定不會如此慷慨。
于是獅子開大口地大肆索要更多錢財。
但他們并不知道自從李家經歷查封一事后,良田店鋪那邊的收全無,連庫房都清空了,府里早已捉襟見肘,要不是經緯樓還在,只怕李家都要發賣奴婢,開源節流了。
給白叔嬸的銀錢,是秦月容想方設法從牙里出來的,府里再無閑錢了。
看著那對夫婦貪得無厭的樣子,秦月容心中雖然頗為憐惜死去的白,但還是親自護送白的棺木回去,擺放在這兩人的跟前。
這兩夫婦對秦月容的舉措大為震驚,他們本來只不過打算多要些錢財后,白的尸就隨便李家置,
“你且睜大眼睛看清楚了,白并非病死,而是畏罪自戕!盜取了主家財,恰巧這乃陛下親賜,我們查出來,一時想不開便撞了柱子。”
“這事在我們府里人盡皆知,只不過為了保存的面,死了也就死了,我們也不再追究的責任了,既然你們不知好歹,貪得無厭,那這棺木你們拿回去,我們一文錢也不會給!”
白的嬸嬸一下子傻了眼,眼看到的鴨子飛了,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秦月容不屑地看了看那婦人,“按理說你們是的叔嬸,我們要是把這件事報,想必你們也不能置事外。”
兩夫婦聽了秦月容的話,馬上都了,跪在面前哀求,請看在屋子里還有白的弟弟妹妹的份上,千萬別報了,不然這兩個小娃娃沒人照料,只怕也活不了。
秦月容回道,“正是因為考慮到還有這兩個小娃娃,我們才沒有報府,對外稱其突發急病離世,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白的嬸嬸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雖然了解白的為人,知道這件事興許不像秦月容說的那樣,但此時已經不想深究了,只想能夠保全自己。
猛地叩頭,連聲說道,“我們白沒有福氣,自小子就不太好,原想著拜了觀音菩薩為干娘,子就能好起來,但沒想到天妒紅,還是病死了。”
“大娘子也是厚德之人,竟親自把的棺木護送回來,還給了一大筆安葬費,我們除了恩戴德,再無二話了。”
秦月容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那些錢財也夠你們用一段時間了,我看那兩個小娃娃的年齡都能上私塾了,卻還在滿山野跑,實在不妥,你們也該為他們考慮一下。”
說罷,秦月容從手腕中下一只滿翠的玉鐲子,遞給了那婦人,婦人開始還不敢接,直到說是給那兩個小娃娃的見面禮,權當資助他們念私塾,那婦人才接過去了。
“大娘子的心意,我們領了,以后這兩娃娃便是我們夫婦的親生孩兒了,必不會讓他們委屈的。但這白的尸首……”
秦月容見那婦人一臉為難,便“好心”說道,“畢竟是病逝,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如果你們不方便理,我們李府可以出面尋一塊福地安葬了,也算是全主仆一場的份。”
夫婦兩人對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同意了。
因為如果這件事給他們來辦,大概就是一口薄棺,草草找了個地方埋了就算。
對他們來說,死去的白安葬在哪里都沒有關系,李府能出手安置就最好不過了,他們還能省心省力。
秦月容見他們沒有異議,當日就找了個依山傍水,據說風水不錯的位,把白安葬了。
待那邊的事辦妥以后,這才回到李府。
“白的事都理好了?”
李一白剛踏進房,便看到秦月容滿臉疲乏,侍剛好給打來了溫水,正替卸去妝容。
“恩,都辦妥了。”秦月容一邊取下耳環,一邊回道。
李一白著鏡子里的秦月容,心中百集。
最終,他還是揮了揮手,示意屋中的侍盡數退下。
侍們相視一笑,只當是大房老爺和夫人素來恩,想必是李一白多日未見妻,所以想兩人獨,便知識趣地退了出去。
秦月容愣了一下,但還是淡定自若地把另一邊的耳環也取下了。
沒有轉過頭來,只是直直地向鏡中的李一白,問了句,“老爺,你有話就說,不必這般為難。”
李一白知道心里有數,便問了句,“我記得夫人上一年生辰的時候,芙兒送了你一個賀禮,你十分歡喜,不知道這個賀禮現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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