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雨也想去看熱鬧，忙拉著哭泣的木英往外跑去了。

等看著他們去了，魏如意才滿足的笑了起來，現在邊的人一個一個都安排妥當了，只等大婚，然後就能跟衍哥哥一起離開這裏，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魏如意甜甜的想著，樓衍自然也沒把發現的事告訴他，因為接下來的事，有他就夠了。

「確定是他下的毒？」樓衍淡淡問道。

阿忠阿義立在後，應下：「的確是他，雖然一開始我們也不相信，但證據確鑿，不過現在唯一奇怪的就是，他分明有機會毒死魏公子，卻還是手下留了。」

「汝南王昨夜中毒，也是此種毒嗎？」樓衍又道。

阿忠點點頭：「是。而且今日辦的這神神叨叨的法事，也有些奇怪。」

阿義猜測道：「這齊凰是不是瘋了啊，聽說他從出來后，就像是變了個人，以前膽小怕事，現在渾都著氣，而且行事手段十分狠辣。」

樓衍聽到阿忠阿義這樣說，心裏的疑慢慢堆起來。

「對了。」阿義似乎想到什麼，道：「尊上可還記得當初汝南王妃的死？我們的人查到，這件事的確不是灼華公主做的，而且當時有人在不遠的客棧里發現了齊凰……而且更奇怪的時，那客棧的小二還說，當時齊凰一個人在客棧里自言自語，就好似有兩個人住在他的里一般，吵吵嚷嚷的，詭異的很。」

「汝南王妃死後，他是不是再沒有出現過以前那般懦弱的模樣？」樓衍問。

「好像是，聽一直伺候他的婆子說，最近夜裏他總會醒來，眼眸的會變得正常然後時不時會念著一個名字。」阿義小心翼翼的看著樓衍，輕聲道。

樓衍已經猜到了，齊凰半夜所念的名字，必然是如意。

齊凰當初跟如意之間的淵源他是清楚的，如今的齊凰用了這麼多手段，只怕是沖著如意來的吧，他想要如同殺了汝南王妃一般，殺了如意，這樣就能殺死他另一個懦弱卻存著善良的齊凰。

「來人。」

「尊上有何吩咐？」阿忠阿義立即拱手，樓衍眸一寒，卻已經是找到了順利離開北燕，又不會讓姜宴再猶豫不決的辦法。

赫連吉祥來見樓衍時，樓衍剛吩咐完這裏的事。

「國師大人。」赫連吉祥看著樓衍，淺淺笑起來，他想別人沒有辦法解決老頭和陳雲釵之間的事，樓衍這樣聰明的人應該會有辦法吧。

但事實上，樓衍對於理的事，更加的捉襟見肘，於是乎兩人在院子裏坐了一下午，也沒想出辦法來，直到莫飄的婚事定下來，陳家打算藉著這樁喜事，也去慈雲寺上香，陳雲釵也因為二夫人腫著眼睛的央求而跟著一起出了門。

魏如意帶著念念一起，樓衍跟陳有才坐在一輛馬車裏，陳堅則是護著陳老太爺，一大家子這才算是出發了。

秋季的慈雲寺格外好看，山後面的紅楓將雲霞都要染紅了，僧人們打掃著庭院裏金黃的落葉，安靜的寺廟除了偶爾傳來的鐘聲，就只剩下眾人行走時的腳步聲了。

念念因為了，哭鬧起來。

陳雲釵見狀，立即道：「如意，你跟小衍去上香吧，我帶念念去廂房休息。」

「好。」魏如意知道陳雲釵還是不願意見到外人，便也沒勉強，只讓知雨跟著照顧，才隨眾人往前去了，毫不知道赫連這會兒已經帶著赫連洺上山來了。

魏如意一行人剛離開，陳雲釵便帶著娘抱著孩子一道往廂房而去，卻沒想到再去廂房的路上，看到了就站在路中央的赫連洺。

十幾年不見，赫連洺的臉，陳雲釵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雲釵……」赫連洺看到面前系著面紗的人，看著那雙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眼眸，如今開口，就連聲音都抖了起來。

赫連吉祥看了眼，準備悄悄離開，旋即便聽到『啪——！』的一聲。

赫連吉祥愕然回頭，就見陳雲釵滿眼是淚的盯著赫連洺，眼裏縱有意，也早被恨意所淹沒了。

赫連吉祥想了想，拉著陳雲釵的下人們一起躲開了。

待旁人走後，陳雲釵才哽咽著道：「這掌，我早該給你了。」

「雲釵……」

「你不配我的名字，我沒想過，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陳雲釵心如麻，但該如何決定，很清楚，當年的事，便是死也不能原諒。

赫連洺也知道：「當初是我不對，可是雲釵，當時我也是中毒了，一時鬼迷心竅……」

「夠了！」陳雲釵不想聽他多說一個字，他再說一個字，就會心，就會原諒他。可是憑什麼原諒呢，幾十年的苦都已經忍過來了，何苦還要原諒他，何苦……讓如意也跟著背上一個罵名。

陳雲釵深深呼了口氣，將心底的酸都咽了下去，才漠然道：「事已至此，你走吧，就當是可憐我，再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說罷，便轉而去。

赫連洺看著纖弱的竟然如此決絕，想要追上去的腳步終於停下了下來。

赫連吉祥站在轉角看著自家老頭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樣子，搖搖頭，真是問世間為何，不過是一降一。

「老頭，走吧。」赫連吉祥出來道。

赫連洺回過，看著已經長大的赫連吉祥，輕聲道：「我不與你回去了。」

「不回去？」赫連吉祥笑他：「你看你都變得這麼年輕帥氣了，人家也不搭理你，你還想著去練邪功呢？或是改練魅人心的那種邪功？」

赫連洺聞言，眼底發紅，卻是笑了起來：「不練了。」如今想起曾經的事，才知當年年輕狂的荒唐。

赫連吉祥稍微正了些，笑：「那你是打算死纏爛打了？不過也是烈怕纏郎，你糾纏一番說不定也能行。」

「我打算在此出家。」赫連洺淺笑，笑容裏帶著幾分愧疚和悔意，又有著看塵世的超然。

也不過短短一瞬間而已，赫連吉祥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想清楚了？」

「就當是為你死去的娘祈福，也為你和如意祈福，夫不夫，父不父，與其渾渾噩噩過完下半生，倒不如從此青燈古佛。」赫連洺看著赫連吉祥，怕他不同意，若是他堅決的不同意，他想他也不會非要現在出家。

可赫連吉祥，自小就是最諒他這個爹爹的。

赫連吉祥笑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出家就出家吧，無妨了，反正你也拋下我幾十年，我也習慣了沒你這個爹。」

赫連洺沉沉了他一眼，赫連吉祥已經自己轉頭離開了。

他心裏明鏡似的，赫連洺要贖罪，贖的不只是虧欠們母子的，也好有陳雲釵的吧。

赫連吉祥走幾步就嘆口氣，走幾步就嘆口氣，只嘆得沒力氣了，才飛快下山，找了家客棧喝酒去了。

魏如意並沒有察覺出陳雲釵的異常，是後來知雨說了，才知道原來赫連二人上山來了，但看陳雲釵的樣子，似乎已經沒事了，魏如意這才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日，陳家忙著準備木英的婚事，因為莫飄年級也不小了，最近的吉日若是不婚，就要跟魏如意的婚期撞上了，再往後可要等到翻過年來才有好日子，陳家跟莫飄一合計，乾脆早娶早嫁，圖個爽利！

也不過幾日的景，陳府熱熱鬧鬧辦了一通，木英便榮升為莫夫人了，給孫綰兒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一個賤婢居然了莫夫人！」孫綰兒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孫倩兒只將整理好的賬簿給孫尚書過目，順帶道：「木英是個好姑娘，也配的上莫大人的。」

「你才見過幾次，說的好似十分了解似的。」孫綰兒諷刺出聲，孫倩兒只微微咬著沒有反駁什麼。

孫尚書實在是厭煩了孫綰兒：「與你說過多次，不要用這種態度跟你長姐說話。」

「算哪門子的長姐，不過是賤種一個……」

孫綰兒話未說完，孫尚書的掌便毫不留的落在了臉上，並寒聲道：「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看你既然也嫁不了莫飄了，不如就嫁去隨州吧，剛好劉家來人遞了帖子求婚，我也覺得劉公子不錯……」

孫尚書話說一半，孫綰兒便捂著臉跳了起來，尖利著嗓子大聲道：「那劉家可是商戶，位都沒一個，父親，你就是偏疼這庶出的賤種，也沒必要如此刻薄兒吧！」

孫尚書被氣得心絞痛都要犯了，捂著心口白著臉直息，孫綰兒卻像是認定了孫尚書就是故意把許給那種沒臉面的人家的，捂著臉又哭了起來：「枉費我娘當初在你還是一個寒門子的時候嫁給你扶持你，如今我娘死了，你就這樣待我，爹爹，我娘泉下有知都不會原諒你的！」

「孽，你給我滾！」孫尚書大罵，孫綰兒也憋著氣，不管不顧扭頭就跑了出去，如今要嫁，那也是嫁給祁章表哥，絕不會嫁一個位都沒有賤商！

外面下去雨來，轟隆隆的，不多會兒，聚集的烏雲便下起了大雨來。

冰冷的秋雨落在上，凍得孫綰兒直發抖，但想清楚了，就算魏祁章屢次避開不肯見，今天也一定要去討個說法！

快步往前跑著，但雨太大了，幾乎都遮蔽了的眼睛，好幾次差點絆倒，但毫沒有多注意，依舊跌跌撞撞往前跑，直到轉角的巷子裏忽然跑出一輛馬車來，躲避不急的馬兒直接踢在了上，將掀翻在地。

巷子裏安靜下來，只有馬兒不耐煩的打著響鼻和孫綰兒因為疼痛而蜷起來的。

「公子，怎麼辦？」車夫轉頭問道。

車簾掀開一角，出裏面那雙猩紅的眼睛，看清地上的人乃是孫綰兒以後，揚起了笑容：「帶走。」

「是。」車夫立即上前將孫綰兒塞在了馬車後頭，才若無其事的趕著馬車繼續往前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大雨還沒停，但孫倩兒已經派人來找魏如意了。

「小姐說，綰兒小姐是昨天下午賭氣跑出去的，現在尚書大人很著急，擔心綰兒小姐出了事。若是綰兒小姐來尋您，您一定勸回去才好。」丫環有條理的道。

魏如意看了眼這丫環，問：「你家小姐只你特意來告訴我？」

「小姐擔心您誤會，所以……」丫環小心的措辭，魏如意已經明白了，孫倩兒若是真想對孫綰兒下手，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你放心，我不會誤會的。綰兒沒來過我這，你們繼續去找吧。」魏如意道。

丫環聞言，這才放心回去了。

待一走，魏如意便雪無痕立即去魏府看看，看孫綰兒是不是犯了糊塗躲到魏家去了，若是如此，被人找出來不僅的名聲壞了，二哥也必要娶了。

心微微提著，魏如意瞧見外面連綿的大雨，總覺得還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小姐，國師大人人送來的消息。」

知雨從外面跑進來，在廊下排乾淨擺上沾著的雨水，這才進來遞上一封信來。

魏如意著這信，迅速打開，一目十行的掃完，便猶豫起來。

「小姐，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知雨也跟著擔心道。

「與我倒是沒太多關係，就是……」魏如意微微珉，丹羽家篡位功，扶桑改朝換代，那為扶桑公主的蘿寧呢？大舅舅送來的信上並沒有提到蘿寧的消息，但蘿寧為公主，又那般弱，只怕已是兇多吉。

想了想，魏如意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陳有才。

「你去告訴來傳消息的，國師府去信給大舅舅，探探蘿寧公主的消息，有消息一定立即告訴我。」魏如意囑咐完，便直接往陳有才的院子去了。

雨依舊下著，扶桑國某山崖邊，一個抱著小包袱的子躲過後的追兵不停的往前跑著，雖然覺里的力氣都要耗盡了，雙沉重的好想不是自己的了，也還是沒有停下來，因為還不想死，還有一個人，一定要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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