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聽到晏明珠稱祁玦為殿下,魂兒都嚇飛了。
打死都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小娘子,竟然有這麼強的靠山,早知如此,就算是打死,也不敢接這個活兒啊!
婦人哪兒還敢撒謊,什麼都招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民婦……民婦只是一時被金錢沖昏了頭腦,都是這個人,是他花銀子,讓民婦等人假裝家中死了來,過來鬧事的,民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說著,婦人把手往一個方向一指。
正正好就瞧見,錢掌柜想趁著旁人不注意,想的開溜。
結果婦人這麼一指,他的前腳都還沒出門檻兒,就被無數雙眼睛給盯上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飛雨一把薅住后頸,一下子給提拎了回來,在地上摔得四腳朝天,了個稽的烏。
晏明珠把手往門外的人群里一指,“飛雨侍衛,還有那個婢子,不要把放跑了。”
人群中,一個婢想跑,但為時已晚,飛雨一個輕功就來到了的跟前,把輕松的提拎起來,毫沒有憐香惜玉的,也和錢掌柜一樣的待遇,丟到了地上。
飛雨盯著那婢看了兩眼,“這婢子怎麼看著有點兒眼呢,好像在哪兒瞧見過?”
晏明珠淡淡開口:“錢掌柜,你經營不善,導致鋪子半年時間虧損近三百兩銀子,至得蹲十年的大牢,眼下你又花錢雇人故意鬧事,企圖搞垮藥鋪。
若你是主犯,數罪并罰,至是二十年起步,你年紀也不小了,二十年的牢獄之災,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著走出大牢呢?”
此刻的錢掌柜,披頭散發的,哪兒還有半點兒的囂張模樣,只剩下匍匐在地,哐哐的直磕頭了。
“東家饒命,東家饒命!小的……小的什麼都招,是,是這個盼兒的婢,跑過來迫小的這麼干的,小的一介草民,實在是不敢違背啊!”
晏明珠不急不緩地接道:“不敢違背一個婢的命令,莫不是這個婢有天大的份?”
錢掌柜一腦的都說了:“回東家,這個盼兒乃是裴家三姑娘裴凝荷的婢,藥鋪里虧損的三百兩銀子,也都是因為汪姨娘和裴家三姑娘為了容養,而著小的進一些極為名貴的藥材所導致的。
因為東家您與裴家長子和離了,裴凝荷便懷恨在心,不想讓東家您好過,所以特意派了婢過來,讓小的為難您,再讓小的收買幾個人,把鋪子的名聲給搞臭了,如此一來東家您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流香氣急,沖上去狠狠扇了錢掌柜一個掌,“你個狼心狗肺的家伙,竟敢助紂為,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賣主求榮之事來!”
錢掌柜直磕頭求饒:“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知道錯了,東家再給小的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吧!”
晏明珠沒再理會,轉而把目落在地上那個瑟瑟發抖的婢盼兒上,“錢掌柜說的,可都是真的?此事,都是裴凝荷的主意,為的就是想讓我不得安寧?”
盼兒的子抖得跟篩子一樣,但是不肯說實話:“晏三姑娘您……您在說什麼,奴婢……奴婢不明白,奴婢只是偶然路過,這人定……定是在污蔑我家姑娘……”
晏明珠冷笑了聲,“倒是個忠心的,不過就是不知道,若是你家姑娘知道你被抓了,會不會像你這般護的來護著你。
不過這裴家家大業大的,又不是買不起婢,總不會傻到,拿金貴的姑娘,去換一個份卑微的婢吧?”
飛雨跟著道:“晏姑娘,跟這賤婢有什麼可浪費口舌的,給我來審,保管讓一層皮,想死也死不了!”
盼兒登時嚇癱在地,啥都招了:“是我家姑娘,是我家姑娘命奴婢這麼干的,因為晏三姑娘您傷了大公子,又在昨日長公主府華誕上,讓姑娘下不來臺。
所以姑娘對您懷恨在心,這才想了這麼個法子,想要為難于您,奴婢……奴婢只是個跑傳話的,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祁玦不淺不淡開口:“都捆了,送去京兆府,讓京兆府的人,去裴家抓人。”
“是,殿下!”
此事有祁玦出面,京兆府可不敢再像之前一樣偏袒,怕得罪裴家而不敢抓人,這次裴凝荷是怎麼都跑不了了。
且不論會不會一層皮,一個家貴,被抓去了京兆府,等明日消息傳開去,的名聲也就跟著毀了,將來還有哪戶好人家,會娶這樣的媳婦?
飛云押著人去京兆府,藥鋪這才安靜了下來。
晏明珠剛要跟祁玦道謝,莊柯突然湊了過來,盯著明目張膽的上下打量。
張口就是驚掉人下的話:“你就是昨日在安長公主華誕上,拿了我家大外甥發帶的那個平昌伯爵府三姑娘晏明珠?
雖然你長得不大好看,又嫁過人,但看在你醫不錯,膽子也比尋常子大,倒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子的份兒上,你這個外甥媳婦我認了!”
晏明珠:“?”
怎麼說著說著,就外甥媳婦了呢?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嗎?
祁玦面微沉,嗓音也偏低:“莊柯。”
通常而言,祁玦連名帶姓的莊柯,就是他發火的前兆。
祁玦很真的怒,而讓他怒的人,都見不到明日的太。
莊柯立馬抱頭,可謂是秒慫:“大外甥我錯了,這還在外面呢,有外人在,給我這個小舅舅點兒面子,下手輕點兒唄?”
這年,之前還張揚跋扈,一口一個小爺的自稱,為輩分高的小舅舅,反而是被自己的外甥給震懾住。
晏明珠看這對舅甥的相模式,不由被逗笑了。
祁玦看到晏明珠臉上明麗的笑容,彎彎的清明眼眸里,似是盛了滿天星,一笑起來,像是能抖落到人的心坎兒上。
莫名的,他心里的火氣就滅了,連帶著語氣都沒那麼冷了:“那匹照夜玉獅子呢?”
那匹桀驁不馴的馬是非常名貴的照夜玉獅子,是從東突進貢而來的。
而且,還是屬于那種有錢也買不到的珍貴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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