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天絢麗的煙火,聽著耳邊的笑聲,傅敏覺得,心里格外的安穩,正欣賞著,忽然肩上一暖,回頭,見謝彧宣不知何時到了邊,正為披上披風。
微垂的眉眼間,盡是溫。
一剎那間,傅敏心了一團。
這個年,無疑是最好的。
初一一大早,傅甘棠想帶著陸芝蘭和一家人去傅府拜年,陸芝蘭不愿意去,最后,他只好帶了幾個兒子去傅府。
陸芝蘭則帶著兒媳婦們和孫子孫們賴在傅敏這兒。
不到中午,傅甘棠等人一臉憂愁的回來了。
陸芝蘭看到,也當沒看到。
最后還是傅甘棠忍不住,對傅敏開口:“啊。”
“爹,有事?”傅敏看向傅甘棠。
“倒也……沒什麼事兒。”傅甘棠被看得莫名心虛,話到邊又吞了回去。
“出什麼事了?”莊蝶微端上茶,退到了傅桃福邊,悄悄問,“那邊……沒讓進嗎?”
“不是,進了。”傅桃福搖頭,看了看傅甘棠,并沒有著聲的解釋,“只是,祖父他不太好了。”
“之前不是用了藥好些了嗎?”莊蝶微驚訝。
他們都知道,老爺子曾到長青醫舍求醫過,傅敏讓人給治療過,他們也一直有關注,知道老爺子已經好多了,怎麼就容易不好了?
“不是以前的病。”傅桃福搖頭,見眾人都看了過來,便轉了方向,“二皇子出了事,二房被牽扯進去了,珠……傅靜珠下落不明,祖母病倒了,三房四房不想被牽連,提出分家,祖父應是憂思過重,愁出的病。”
“啊,你……能不能幫幫你祖父?”傅甘棠一臉歉意,艱難的開口。
“怎麼幫?”傅敏好奇的問。
傅甘棠被問住。
傅棗福幾人都沉默不語。
傅桃福左右看了看,見弟弟們都不說話,只好再次開口:“父親的意思是,想讓祖父到長青醫舍住段時日,給他調理一下。”
“他是心病。”傅敏語氣平靜。
傅府的事,不想參與,那就一爛坑,誰沾誰倒霉,可,傅甘棠和傅桃福不一樣,他們要走仕途,卻不能不管生病或沒人贍養的傅柰興。
以前分出來,有皇帝的圣旨,但,皇帝只是給傅敏撐腰,也是想給傅甘棠這一房有個出頭的機會,而不是同意他們不孝。
“他確實是心病,我們的本意,也是想讓他暫離傅府,或許到了長青醫舍,吃得好睡得好,心也能好些。”傅桃福越說越愧疚,“,這并不是為難你,若是不,這事兒就算了,我另想辦法。”
“初六之后才會正常營業,他若能等,就讓初六之后來吧。”傅敏想了想,沒有推辭。
“,若是為難就算了。”傅甘棠眼中閃過驚喜,但很快就轉化了歉意。
“你還知道這是在為難。”陸芝蘭不滿的瞪了傅甘棠一眼。
“他到底是我親生父親。”傅甘棠吶吶的說完,低下了頭。
“丑話說前頭,你的親生父親,你想管,可以,但是,其他人不行。”陸芝蘭難得的清醒,板著臉說道。
離開那個宅子的這些時,是過得最舒心的日子,可不想再被那些人纏上。
養老爺子,是他們這些長子長媳不可避免的責任,繼母和其他人,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傅甘棠連連點頭,歡喜的看向陸芝蘭。
陸芝蘭白了傅甘棠一眼,撇開了這個事兒,大過年的,糾結這些事沒意思。Μ.166xs.cc
陸家在外地,陸芝蘭也不用回娘家,初二初三繼續賴在傅敏這兒,傅桃福四兄弟帶著各自的媳婦兒孩子回娘家。
至于謝彧宣,他除了不睡在這邊,就跟長在這兒似的,逮著機會就粘在傅敏邊。
幸福的時總是過得很快。
轉眼,長青醫舍復工。
因是正月里,很多人除非真的重病,都不愿意求醫問藥,所以,醫舍的病人只有一個傅柰興。
傅甘棠和傅桃福一起把人接過來的。
傅敏后來聽說,接人的時候,傅柰興什麼話也沒說,就任由傅桃福背了出來,平翠香也想來,結果,老爺子沒給機會。
現在的傅府,三房四房想分家,他們二人都是庶出,有自己的生母,這種時候也不管老太太如何。
傅二老爺倒是在府里,可他被牽連,生怕自己走出大門就會被人逮走,所以,整日在他自個的屋里,連吃喝拉撒都在屋里了。
傅二夫人回了杜家,也不知是個什麼況。
反正,平翠香落了個沒有管的下場,邊只有自己的嬤嬤和丫環。
傅府,到底只耀了傅柰興這一代就敗落了。
傅甘棠和傅桃福父子以后的前程,則是另一支傅氏的故事了。
過了正月,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各地病人紛擁而至,長青醫舍忙碌凡。
傅家也格外的忙,因為,傅甘棠和傅桃福要參加會試,會試之后就是殿試,一家人的重心都在兩人的上。
便是“住院”的傅柰興,也托了食堂的人給兩人準備了不可以帶進考場又能飽腹的吃食。
在這一點上,他比任何人都專業。
值得一提的是,他漸漸好轉之后,寫了一封折奏,提出了辭榮養,皇帝還同意了。
傅甘棠和傅桃福也爭氣。
會試中,傅桃福再奪第一,傅甘棠則是第二十九名。
殿試時,傅桃福被點為狀元,就三元及第就,傅甘棠是二甲第十六名。
父子雙雙了貢士,齊上金鑾殿又雙雙高中,一時了京中佳話。
喜報傳來那日,傅柰興的病都好了,高興得像個孩子。
陸芝蘭在府里準備了宴席,大度的接了傅柰興回去,幾家親戚全來了,便連三房四房也舉家過來慶祝。
陸芝蘭一律接他們的慶賀,但,對于重新合府并家的事兒,全部擋了回去,經歷了那麼多,也學會了拒絕。
當天,謝相爺帶著長房過來吃席。
謝彧宣請了,備了十里紅聘,上門提親。
兩人郎妾意,雙方父母也都想全兩人,所以,提親的事格外順利,當眾就重定了婚約。
事定下后,謝彧宣才送上一個錦盒,里面赦然是賜婚的圣旨。
傅敏才知道,他說的請旨是這麼一回事。
“夏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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