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一承認自己說過的話，顧富貴上去就是幾個大耳刮子，打的雙頰紅腫。村里娃娃去了老三媳婦那里做學徒，每個月能領六百文錢。

二弟家的侄就去了，才七歲的孩子，也拿一樣的工錢。家里兩個兒一個十四，一個十三，都沒去。

他還以為是老三媳婦記恨他老娘害了二秀，不肯原諒他，才沒兒去。原來不是，是他家婆娘給阻撓了。

如今看人家個個掙錢了又開始給人潑臟水，這種婆娘簡直不知所謂，要何用？

“蔡氏！你好的不學，偏偏要學我娘的做派是不是？死了，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死？兩個孩子的前途都被你耽誤了你知不知道？

老三媳婦來家里找娃娃，你為什麼不讓金妞銀妞兒去？人家不計前嫌尋上門來，你擺的什麼譜？全村的娃娃都有手藝，將來說親也不會低人一等。

偏偏你個沒腦子的蠢婆娘阻攔著，這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為什麼背著我做決定？以后家里的事你啥都別管，我不信任你。”

金妞銀妞在一旁紅著眼眶直流淚，金妞說：“爹！我想去學手藝，咱村的娃娃都能掙錢，就我和妹妹在家里閑著，多丟人。”

銀妞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姐姐是有多笨，三嬸把全村的娃娃都收了，就不要我和姐姐。可娘死活不同意我們去，我和姐姐求了好幾回都不答應。”

“不哭，爹一會兒去求你大，看看能不能把你們加進去。”顧富貴打小夠了不被父母疼的苦楚，到自己當爹，不管男娃娃都十分疼。

七狠狠地瞪著蔡氏，告誡眾位人：“都給我記住了，以后不管誰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都來告訴我和三。咱們顧家一脈相承，都是一個老祖宗傳承下來的。

咱沒本事不要，主要得心思純正，不能把有本事領著咱掙錢的人給得罪了。造謠誹謗。言語如鋼刀，你在這邊嚼蛆沒關系，不能影響到咱村里人的團結。

蔡氏！你犯了口舌之業，罰你打掃祠堂一個月，有沒有意見？”

此刻的蔡氏被男人打的不敢出聲，哪里還敢有意見，忙不迭地點頭：“是！我沒意見。”

“行，大家都看見了，做錯了事就得到懲罰。”三威嚴地著村子里的媳婦子們，“老三媳婦要是回來了，蔡氏！你必須登門道歉，這是我答應的。

曾經心里存過對不滿的也都要去道歉，人家帶你家娃娃掙錢，你倒在村里胡說八道污蔑，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是不是人？”

聞言，大家都低下了頭，覺這事鬧的是真沒臉。原本好好的開開心心的一樁事，就被蔡氏胡說了幾句，人們就跟著上心，覺是對不起老三媳婦的。

“是，我知道了，老三媳婦要是回來，一定給賠禮道歉。”

“知道了，我會去的，是我錯了，不該胡懷疑人。”

“老三媳婦值得我們給道歉，人家為了咱的娃能學點手藝，出錢出力還費心，結果什麼都沒撈著，撈到了大家的不信任。是我也寒心，肯定要跟人賠不是。”

“你們知道就好，大家都散了吧！以后遇事不要偏聽偏信，要去多看多想。”里正媳婦告誡眾人，“娃娃們掙錢的能耐可都是人家一手培養起來的，可不能做個忘恩負義的人吶！”

大家紛紛點頭，然后就都散了。

蔡氏家里鬧了一出，徐氏也不敢過來相勸，實在是這位大嫂的很，要心好，你跟說話還能給個笑臉。

要心不好，你跟說話一臉不開相就算了，還要夾槍帶棒地損你幾句，誰得了？

顧富貴也不想理睬婆娘，招呼兩個兒吃飯，吃完了帶著們去了顧老太太的家里。

老爺子和老太太吃完飯正坐在廳里喝茶，村里發生的事他們雖然沒去看，但都知道。原來是張氏的大兒媳婦挑唆起來的，免不了心寒。

自張氏死后，他們也沒苛待兩個侄子，為什麼侄媳婦還能詆毀他們家老三媳婦呢？

那種話是人說的出來的嗎？老三是有的人，要是傳出去，讓他的臉往哪兒放？讓拾月和容燁的臉又往哪兒放？

老太太以前覺得張氏差勁，兩個兒媳婦還不錯，眼下看來未必，大兒媳婦就學了的髓，開始對他們家使壞了。

“大伯！大伯娘！我家婆娘是個蠢的，我都沒臉來提這事。”顧富貴是個老實人，也極重規矩，讓兩個兒給顧老爺子，顧老太太行禮，之后才說道，“金妞銀妞想去老三媳婦的店里學手藝，我那蠢婆娘當初攔著不讓。

我也沒多問，以為孩子不愿意去學，今天們說了，們愿意去，不知道老三媳婦那里還缺人手不？”

顧老爺子看了眼大侄子，臉不悅：“富貴！好歹你是個男人，你婆娘蠢，你也跟著一起蠢？有啥事就不知道來家里問問？可見你是沒把我這個大伯放在眼里。”

顧富貴低著頭，微微嘆氣，聲音頓時就沙啞了起來：“我娘那般對待二秀，我心里頭難過，可又無能為力，覺得對不起大伯一家。”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娘都死了，我還記恨什麼？你大伯我在你眼里就是這麼個不講理的人？”

老爺子喝了一口茶，示意邊上侍候的婆子給顧富貴也泡一盅來，這茶葉可是拾月拿回來的，還沒在市面上出售過，說是要等到京都那邊賣火了再投放市場。

怎麼作他也不懂，孫給什麼他就笑納什麼，日子過的的很，越來越像個老太爺了。

顧富貴聽了尷尬一笑：“沒有，大伯是個講理的人。”

“知道就好。”顧老太太招呼金妞銀妞，把桌上的糕點拿給們，了們的頭，“去了你三嬸的店里好好學，那手藝可吃香了。娃娃也得有自己安立命的本事，去了婆家才不被人看輕。

你娘是個沒算的，往后有啥事解不開就告訴你爹，在店里就告訴你三嬸，不然跟拾月說說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