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顧二秀家門口,見李敏正坐在門口繡花,看那料子應該是禹州城繡坊拿來的活。
李敏是學過紅的,那時候二姑姑為了供去學這個,還特意回家去鬧了一場呢。
沒辦法,把自己僅有的一銀簪子拿出來給了,二姑姑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他曾地去繡坊門口看過一次,坐在一株桃樹下,認認真真地繡著桃花。臉上的表十分嫻靜,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打那天起,他就把的影放在了心尖上。
顧拾月:“”媽媽呀!這古人對男之事開竅的也太早了點兒吧?
學紅時才幾歲?頂多也就八九歲吧,那麼點大的屁孩子就懂這個了?前世活了二十多歲也還沒開竅呢。
連男人的手都沒過,還是來了這兒,被容燁第一個占了便宜。
花清蕊:“”你還有臉說?二十多歲的大齡剩嫁不出去還榮?
容燁:“”沒過男人的手就對了,老天恩賜給我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別的男人?要只能我。
李敏察覺有人走近,抬頭就見二表哥眼神癡癡地著自己,心尖呼吸一滯,覺到了什麼,臉微紅。
“二表哥!你怎麼來了?”
顧二郎猛一回神,耳朵尖和脖子紅了個,走上前,把手里提著的辣椒和一捆帶著植株的豆放在了地上。
“讓我來看看二姑,你弟弟呢?出去了嗎?”
“是!”李敏放下手里的活,站了起來,給顧二郎倒了一杯水,“娘和弟弟下地去了,我在家里繡點繡活補家用。”
聽說顧二秀沒在,顧二郎心里暗暗高興,他的事最好當面問李敏自己,能不能行就看今天的了。
喝了一口水,下心底的慌,顧二郎想張口說話,可一開口,心底就虛的不行。打小李達廣就瞧不上他們兄弟幾個,李敏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秀才家的小姐氣勢,就連二姑都是一副秀才娘子瞧不上他們泥子的臉。
這會兒說要娶,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顧二郎心里沒底,提起的一口氣又卸下,低頭喝水。
瞅著這樣的顧二郎,再想著他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又聽說他不肯去說親的姑娘家里提親,李敏心里想到了什麼。
可想起自己之前的荒唐,又覺得這不可能,就算二表哥想,外祖母恐怕也不愿意,誰讓在顧家作天作地作了那麼久呢?
如果二表哥真的心儀,就算是厚著臉皮跪著求,也得求來外祖母點頭。這樣的份尷尬,一般人家本不想娶。
前幾天有個婆竟然來給說了個鰥夫,把娘氣的將那婆劈頭蓋臉給罵了一頓。
“我兒就算是了老姑娘也不會嫁個鰥夫。”
婆的也不饒人:“呸!一個殺人犯的兒還想嫁給什麼樣的好人家?有鰥夫肯要就不錯了,矯什麼?秀才兒的名頭已經沒了,比一般的農家都不如,還想挑三揀四?不死你。”
娘氣的跳起腳罵:“沒有秀才兒的名頭,我家阿敏也不嫁鰥夫,滾!滾出去!”
婆最終氣呼呼地走了,邊走邊罵,罵的很難聽,知道娘心疼,不想讓嫁給一些不著調的人。
可他們家的事如今了十里八村的笑話,想找好人家真的不容易。
“二表哥!你來就是看看我娘?沒有別的事嗎?”李敏大著膽子問出了心底的話,期盼聽到想聽的。
顧二郎看了看,反問:“表妹!你還對小王爺心有所屬嗎?”
微微一怔,李敏雙手握,臉蒼白,就知道,鬧騰的那一段永遠地扎在了顧家人的心里,想洗白都沒有那麼容易。
搖搖頭,李敏苦笑:“以前是我傻,把自己看的太高,把別人看的太矮。小王爺心里只有拾月妹妹,我怎麼可能的進去?
再說了,我爹做下那樣的事,一般好人家都看不上我,何況是小王爺?”
聽完李敏的話,顧二郎放下手里空空如也的碗,頓了頓心神:“我今天來一個是為了看看二姑,還有一個就是想問你一句話。我心悅你,你呢?”
沒想到被二表哥當面表白,李敏一時難以置信,搖搖墜地扶著門框,靠著,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二表哥!我沒有選擇的余地。如果你真的有這個意思,必須先征得外祖母的意見。”
顧二郎:“這個你先別管,就說你答應不答應吧!”
李敏被他的話問的臉一僵,低著頭嗔怪道:“哪兒有你問的這麼直白的?我,我,我,我,我答,答應。”
“答應就好,但有一個條件你也得答應。”顧二郎是個人,說話辦事都比較直接,“進了顧家門,就是顧家人,凡事得以顧家大局為重。說了,娶妻娶賢,不需要你做到極致,一定不能在家里作妖,你能做到嗎?”
提起“作妖”兩字,李敏的頭垂的更低了,恨不得埋進腔里去:“我知道,以后一定聽家里人的話,不再胡鬧。”
“你最好說到做到。”顧二郎嘆氣,“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可那會兒你爹在,瞧不上我。
這會兒來跟你說這些,是拾月妹妹鼓勵我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就鼓起勇氣來了。阿敏!我希咱們親了,你別對拾月妹妹耿耿于懷,也別奢不可能的事,咱好好的行嗎?”
聽說是顧拾月讓二表哥來找自己,李敏忽然就覺得沒臉見人了,捂住臉,坐在凳子上,雙肩微聳,哭的厲害。
顧拾月是個很有能耐的人,不為別的,就為醫治好了自己的娘,拯救了即將崩塌的世界,就覺得是自己一輩子的恩人。
要沒有,或許早被那張氏母子算計的連渣渣都不剩了。以前是心高氣傲,瞧不上顧拾月,可接了才知道。
如今的顧拾月就像是那天上的一明月,而不過是地上一株路邊的野花。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絕對沒有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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