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聶錦枝,大家都在禱告祈福,你竟然睡著了,實在是對神明的不尊重!”
錦枝抬頭一看,孫妙音不知何時跪在旁邊,大聲指責。
錦枝確實有些心虛,剛才一時無聊,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不過這孫妙音好像沒得罪過便,無冤無仇的,怎麼這麼針對?
此言一出,隨即所有人的目都盯在上,最前頭的太后也看著,面不悅。
錦枝心里“咯噔”一下,隨即向太后跪好,說道,
“太后恕罪,臣妾并非有意沖撞,而是方才向神明禱告,希我家殿下可以快快好起來,神明知臣妾誠心,亦有指示,所以讓臣妾夢迎接。是矣臣妾才會失儀,請太后恕罪!”言罷深深伏地。
只是話音剛落,孫妙音又迫不及待嗤笑,
“荒唐!像你這種鄙之人,神明怎麼會賜福?還讓你夢迎接?!”
“此番祭祀禱告講的并非份尊卑,而是誠心,我誠心誠意為我家殿下祈福,孫二小姐怎麼知道神明不會賜福于我呢?還是說,你不希宸王殿下他能好起來?”
“你胡說!我才沒有這樣想!”孫妙音氣得面紅漲,又說道,
“你說神明有指示給你,指示在哪?大家都沒有,偏你一個人有,分明是你杜撰出來的,想撇清你的不敬之罪罷了!”
孫妙音的娘,孫夫人,找了一圈沒見到自己的兒,還以為是和幾個好友在一,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出,當即嚇個半死,連忙過去將孫妙音摁在地上,連聲請罪。
“小年紀還小,胡言語,臣婦教無方,請太后恕罪!”
又轉向錦枝,“小沖撞了王妃娘娘,但是只是一時快,還請王妃娘娘大人大量,不要跟孩子計較。”
聞言錦枝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孫夫人,我并非存心計較令的過失,只是這咄咄人的,好像是孫二小姐吧?”
太后也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看向錦枝,
“你既說神明有指示,到底有何指示,還是讓大家都看看,也免得別人不服。”
“是。”錦枝福,“臣妾方才夢,神明告訴臣妾,這香案上的錦鯉與臣妾大有機緣,若是能請回家中日夜供奉,定能心想事。”
“有這事?”太后明擺著也不怎麼相信,只是礙于在神像前不好發作。
“是。”
“你怎麼證明?”孫妙音雖然被親娘摁在地上,但還是不服。
“這好辦,我只要將手放在錦鯉上,它便會放出金。”
的神格遇到主人,當然會有反應,小樣,還整不了你了?
得到太后的默許,便上前,以一種極其虔誠的表,緩緩將手放了上去。
神格啊神格,你可不能關鍵時候掉鏈子啊!
當錦枝的手接到錦鯉的那一刻,突然盛放出了和的金芒,將錦枝籠罩其中,那一刻,恍若仙子下凡,攝人心魄。
殿眾人忙虔誠參拜,錦枝也沒閑著,努力吸收著神格的力量,這神格本就是的東西,吸收起來沒有任何的阻礙,直到完全吸收了神格,金才漸漸散去。
殿前眾人看著淺笑嫣然的錦枝,久久回不過神來,太后到底是見過不大場面,很快反應過來,定了定神,
“既然神明指示了,那待會兒祭祀結束了你便差人把這錦鯉金像請回府中去吧。”語氣比方才好了不。
“是。”
“曲水流觴宴已備好,大長公主請太后娘娘和諸位夫人小姐移步幽蘭臺。”
綠云悄悄在錦枝耳邊低語:“大長公主是太后親,當今天子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深得盛寵,這幽蘭臺正是皇上賜給大長公主的別院,往年的曲水流觴宴會都是天的,今年倒是大長公主做東了。”
錦枝側頭,調笑道,“沒想到我們的小綠云,竟然知道這麼多啊!”
“奴婢的姐姐先前是在宮里做宮的,奴婢自小是由姐姐帶大的,姐姐教會了奴婢許多……后來姐姐沒了,奴婢就被賣到了丞相府……”說著黯然神傷起來。
錦枝拍拍的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幽蘭臺離湯泉很近,沒走多遠就到了。
進了殿錦枝發現,的位置是跟林氏和聶無雙安排在一起的,落座后,很快人也差不多到齊了。
曲水流觴是上巳節特有的習俗,人們坐在河渠兩旁,上游放置酒杯,酒杯順流而下,停到誰面前,誰就要飲盡杯中酒,并作一首詩,在南越,無論是文人才子還是閨閣兒都可以一同參加,切磋文藝。
幽蘭臺為此特地修建了一條蜿蜒致的溪流,以竹筒引水,就連酒杯都是天青的瓷盞,十分雅致觀。
就連錦枝,都忍不住贊嘆工匠們的巧思。
只是席間林氏與聶無雙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讓有些不舒服。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大長公主就提名了。
“新晉的宸王妃何在?”
大長公主著華服坐在太后邊,頭上描金點翠,指甲上涂著鮮艷的蔻丹,即便已經三十多歲,很是保養得宜,十分雍容華貴。
錦枝起示意。
“果然是個妙人兒,皇兄果然好眼。宸王可是我們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縱使有些命途不順,到底也是有福氣的,說起來,本宮也該喚你一聲弟妹呢!來,本宮敬你一杯。”
“多謝大長公主夸獎。”錦枝舉杯,飲下杯中酒。
大長公主又轉向眾人,
“今日上巳節祓禊,曲水流觴之宴,本宮特地備了清甜的果酒,還請諸位才盡發揮,作出不輸男兒們的名篇!”
錦枝本來是不想參加這個曲水流觴詩會,但是偏偏又被提名了。
“宸王妃也去湊湊熱鬧吧,本宮聽說你先前一直待在鄉下,這曲水流觴詩會怕也是第一次參加吧,正是認識京城貴的好機會。”
大長公主笑得溫和,但是眼神里的一抹得意還是被錦枝準捕捉到了,名為融,實際上不就是想看的笑話嗎?
大長公主是太后和皇帝一黨,看來棲墨的局勢果真不利。
“正好,我也想好好認識一下諸位姐妹。”
錦枝大方起,去了詩會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