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西公主?”
冉秋念有些驚訝的口而出,卻見賽西公主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出聲問道:“冉小姐這是做什麼?我們雖然是在傲然國京城,可卻也是你們皇上的座上賓,由不得你就在這里放肆。”
“公主,我們沒能攔住冉小姐,還請公主責罰。”
使臣紛紛告罪,賽西公主只是擺了擺手,并未多說什麼,只是用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注視著冉秋念。
被這雙眼睛看著,冉秋念只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像是回到了那日在花園被盯著看的時候,仿佛被野冷冰冰的鎖住,下意識的抿了抿。
“賽西公主初到京城,應當還沒有好好的在京城看過,念兒想著昨日與公主不打不相識,早已經視公主為朋友,就想著今日帶你出去看看,誰知他們說公主子不適,念兒有些擔心,才闖進來的。”
冉秋念慚愧的輕咳了一聲,面關切的開口說道:“公主現在沒事了?”
賽西公主也不知有沒有相信冉秋念說的那些話,只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抱恙,不能離開驛站,恐怕冉小姐要失了。我現在要休息,冉小姐還請見諒。”
說完,賽西公主便轉回了屋子。
冉秋念見狀,雖然沒有找到安寧公主,可方才鬧了那麼一場,若是安寧公主還尚存幾分理智,便該知道今日不是鬧事的時候,自然會權衡利弊。
想到這里,冉秋念便訕訕一笑,帶著莫九轉離開了驛站。
等到帶著人被驛站眾人恭恭敬敬給請了出去之后,面對著毫不客氣閉著的大門,冉秋念了鼻子,有些苦笑。
“今日可真是丟了個大臉,好在賽西公主看上去真是有些不舒服,顧及不上咱們,否則今日恐怕不好善了。”
不過屋子里這個既然是賽西公主,那麼方才與莫九瞧見的那個人又是誰呢?從背影看,與賽西公主這樣相像,冉秋念幾乎不相信自己竟然會認錯。
“那賽西公主真是古怪。”莫九忽的皺眉說道。
冉秋念心下一,知道莫九一向心細,肯定是剛才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了,四下看了看,便拉過莫九和小桃往偏僻巷子里走去,避開人群,才出聲問道。
“莫九,你方才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大小姐,這賽西公主似乎有些不對勁。昨日分明已經將真面目現于人前,為何今日依然要用黑紗覆面?這般遮遮掩掩,總覺得有幾分鬼祟,還有,奴婢方才發現,賽西公主邊跟著的那兩個婢竟然只剩下了一個。”
那兩個婢也是古怪,自從他們看見賽西公主的第一眼開始,這兩個婢幾乎就是寸步不離的跟在的后,就算是冉秋念,偶爾也有落單的時候,會指派手邊的人去做些事。
可這個賽西公主使喚的下人另有其人,那兩個婢語氣說是隨侍,倒不如說是影子,幾乎從來不會離開賽西公主半步。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那兩個婢也是輕紗覆面不臉,聽你這麼一說,那兩個婢似乎與賽西公主的段氣質有些相似,只是平日里賽西公主的氣質太盛,我們才一時沒能注意到后跟著的人。”
經莫九這麼一提醒,冉秋念也覺出幾分味道來,擰眉沉思,思索起剛才那個鬼鬼祟祟上了馬車離開的背影,還有在賽西公主房門外照面的那個人。
這兩人總有一人是假的賽西公主。
“先不提這個,安寧公主可找到了?”
剛才們進去鬧騰了一圈,也沒見著安寧公主的人影,若是宮門下鎖之前還不能把安寧公主送回去,那可就麻煩了。
“冉小姐?你們怎麼會到驛站來?”
正想著呢,安寧公主的聲音就從后不遠傳來,冉秋念尋聲看去,就見做宮打扮的安寧公主正站在巷子口一臉詫異的看向自己。
“公主怎麼到這兒來了?這里可是祁燃國使臣的落腳,你今日行事實在是太過莽撞了一些。”
冉秋念見安寧公主現,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生怕這人在溜走,趕忙帶了小桃和莫九過去把人攔住,這才開口問起來。
安寧公主面上閃過一抹怒,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自然是來找這祁燃國妖對質的,倒是你,好端端的沖進去鬧了一通,也不怕那些祁燃國的使臣借機發揮,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若非我剛才那麼一鬧,公主現在只怕已經殺到那賽西公主跟前去了。往日也不見公主這般沖不計后果,怎麼遇上這事兒就全然失了分寸?”
冉秋念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本公主自然不是你想的那般。”
安寧公主聽冉秋念這麼說,面上心虛之一閃而過。
是昨日被那賽西公主當眾迫獻舞給辱的狠了,本就一肚子怒氣,又加上聽聞了蕭殷的事兒,這才一時之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溜出宮來,想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賽西公主一個教訓。
可是待出得宮來,一路走過來,安寧公主滿腔的怒火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再加上冉秋念誤打誤撞在驛站鬧騰的那一場,更讓躲在暗的安寧公主打消了原本的計劃。
就在冉秋念離開之后,安寧公主本也打算跟著離開,可誰知就耽擱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讓發現了不得了的。
想到這里,安寧公主也顧不得和冉秋念斗了,神一變,拉過冉秋念,便小聲說道:
“你可知這祁燃國使團里有個份很奇怪的人,方才你走之后,我躲在暗,正好瞧見了那賽西公主恭恭敬敬對著一個禮打扮的青年人行禮的模樣,你說奇怪不奇怪?”
“你看的真切,當真是賽西公主對著別人恭恭敬敬的行禮?”
冉秋念眉頭一挑,心下一沉,趕忙追問起來。
“我看的真切,能讓賽西公主這般恭敬的,不知是什麼份的人,可這使團之中,份稍高一些的便只有那個領頭的哈齊將軍,可即便是這人在賽西公主面前也只有低頭哈腰的份兒。”
安寧公主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安的說道。
冉秋念也隨著安寧公主的描述陷了沉思:“若是使臣隊伍里還有位高權重的祁燃國人,為何事前無人聲張?能夠比出王族的公主位分更高,整個祁燃國上下也找不到幾個人。”
祁燃國究竟在背地里打著什麼盤算?冉秋念心里越發的沒底了。
“不論如何,天已經不早了,我先送公主回宮,今日之事,還公主保,不要聲張出去。免得打草驚蛇。”
冉秋念將這件事藏在心底,轉而叮囑起安寧公主來,又將馬車讓給了安寧公主,指派車夫先送回宮。
“不用你說,這事兒我自然是心里有數的。只不過,祁燃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這件事我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一直下不說的,皇兄那里,我必須提醒他早做準備。”
安寧公主也沒有把話說死,冉秋念聽了,也沒再多說,皇上那里確實是該知會一聲,安寧公主心里有數便好。
兩人分別在即,直到看著安寧公主乘著馬車走遠了,冉秋念才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忘記了告訴安寧公主先前在街上瞧見的那個酷似賽西公主的背影。
“大小姐,您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什麼?”
莫九注意到冉秋念蹙眉的模樣,上前一步攙扶住了冉秋念的手臂,關切問道。
“不,應當不礙事。先前咱們在街上瞧見的那道影,務必要盡快調查清楚。賽西公主和后那兩個神神的奴究竟想要做什麼,還有安寧公主先前看到的禮,務必要小心提防。”
莫九自是應下不提,三人便不不慢的向著冉宅方向走去。
“莫九,替我送帖子到護國公府上,便說祖母掛念殷哥,想請他過府一敘,讓他盡早到冉宅來一趟。”
冉秋念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不能瞞著蕭殷,賽西公主忽然提起要與蕭殷賜婚,或許便是將矛頭指向了蕭殷,他也需要早做防備才是。
“奴婢遵命。”
莫九拿了冉秋念寫好的帖子,不停歇的便送到了蕭殷府上。回來的時候,路過門房,那守門的小廝笑呵呵的問了一句:
“莫九姑娘,又是去替大小姐送信了?”
莫九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雖不知這人為何會突然搭話,想著先前冉秋念的叮囑,便出聲多回了一句:
“是大小姐見老夫人近來總念叨蕭大人,想來是想念了,便差遣奴婢送張請帖過府,來與不來,全看蕭大人近來是否得閑。你們這幾日也都多盯著些,別糊里糊涂的將蕭大人的車駕給攔下了。”
莫九說完,便不再理會門房小廝,徑自離開了。
“信件可送到了?”
冉秋念見莫九回來,便招人過來問了一句。
莫九如實相告,末了,想起門房小廝那多的一句,略一思索便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冉秋念:“大小姐,府恐怕是有眼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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