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賽西公主此時神采飛揚的姿態,冉秋念這才到了幾分記憶之中這位手段頗高的異國公主在傲然國京城翻云覆雨時候的影子。
“有何不可。”
冉秋念抿了抿,應下了賽西公主的提議。
見冉秋念如此爽快,賽西公主倒真對冉秋念生起了幾分另眼相看,若非祁燃國與傲然國之爭,恐怕賽西公主真會與冉秋念下這個朋友。
文武大臣看到這里,也都張起來,雖然驚訝于冉秋念出的箭,可卻沒人能夠相信可以贏過馬背上長大的賽西公主。
“和祁燃國人比試箭,冉秋念真是自大,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安琪珞不顧安侯夫婦的阻攔,冷嘲熱諷了一句。
誰知周圍的人紛紛對投來冷眼,安寧公主雖然自覺與冉秋念不對付,卻也看不得安琪珞這般小人行徑,冷聲說道:
“安琪珞,為傲然國宗室貴,這般捧祁燃國的臭腳,姿態有些難看了。冉小姐無論輸贏,敢于應戰便是我輩楷模,豈由得你這只會暗箭傷人的小人在背后詆毀?”
安寧公主很說這樣的重話,又是當著安侯夫婦的面,可他們也知道這一回是自家理虧,便沒有在意安寧公主的冷嘲熱諷,心里也對不知輕重的安琪珞暗惱了幾分。
這可是國宴上,又有祁燃國和傲然國兩國之爭在前,為傲然國子民,安琪珞的做法實在是太給安候府丟臉了。
“護國公怎麼一點也不擔心,依你看,這場比試勝負幾何?”站在蕭殷邊的正是管修夫婦,想到素日里冉秋念和蕭殷兄妹親厚,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誰知蕭殷眼神定定的看著場中的冉秋念,毫不遲疑的開口說道:“念兒不會輸。”
“護國公就這般相信冉小姐?”管修心中也有些沒底,可見蕭殷說的這般篤定,便有些猶豫起來,難不這看上去滴滴的冉家小姐,當真是個默默無聞的箭天才不?
正說著,場上的宮人也從鴿舍拿來了活靶,一共兩只鴿子,從籠子里被放了出來,冉秋念目沉凝,看了一眼竹在的賽西公主,心中很快就有了算。
兩人各自只剩下一支箭矢,比的就是誰先下鴿子,且只有一次機會。
兩只鴿子同時從籠舍里放了出來,也不知這是從哪里找出來的鴿子,子野的很,飛的也是極快,幾乎是一得了自由便頃刻間竄上了天。
冉秋念心念一,看著趕忙彎弓撘箭的賽西公主,手中的弓箭也跟著快速對準了獵,一箭疾而出,兩方幾乎是同時出了一箭。
出乎意料的是,冉秋念并沒有對準自己的那只活靶子,而是把箭向了與賽西公主相同的方向。
賽西公主的箭和冉秋念的箭幾乎同時到達,可是冉秋念的箭卻打開了賽西公主的那一箭,直直的穿鴿子的一邊翅膀上。
一只鴿子撲騰著墜落,一只則毫無阻礙的飛得無影無蹤,勝負已分。
宮人走上前去,抓起那只還在撲騰著的鴿子,檢查了一下上面的箭矢,回回稟道:“冉小姐的箭矢先中。”
賽西公主臉有些難看,正要駁斥冉秋念搶走自己獵的事兒,卻不妨后已經有人先一步開了口。
“好,好箭,冉小姐箭妙,賞。賽西公主亦是中豪杰,今日的比試,你們二人各有所長,就算做平局罷,好了,助興的比試已過,咱們也該回去了。”
皇上眼前一亮,經不住夸贊了冉秋念的箭,冉秋念的獲勝,也讓他心里舒了一口氣。他看出賽西公主神不滿,卻不愿在被這異族人牽著鼻子走,他冷眼看了一眼,淡淡的說了幾句,結束了今日的比試。
眼看著一切已定局,一邊是箭獲勝,一邊是舞姿獲勝,雖說最后定下了平局,可兩邊的高下已然立見,這一場,到底是當眾獻舞的賽西公主落了下乘。
思及次,賽西公主面上的幾分漫不經心也收了起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壞好事的冉秋念,什麼也沒說,對著皇帝彎行禮,算是承下了這個結果,緩緩走回祁燃國使臣團的席位上坐下。
冉秋念謝了賞賜,便也跟著回了顧家的席位,神如常的坐下。
“冉小姐,真是沒有想到,你的箭竟然這樣厲害,下回姐妹們在楓林騎,冉小姐可千萬要賞與我們一同出游。”
武小姐兩眼放的看著冉秋念,對的箭所嘆服,忍不住邀約起來。
冉秋念與武小姐不錯,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莞爾一笑,點頭應了下來。
趁著低頭喝茶的功夫,冉秋念心里想著的卻是剛才下的鴿子。
這活靶的練習早在冉宅的時候,冉秋念便已經做過不下百次,為了練出的箭,秀姑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野鴿子,飛行的速度極快,反應也十分靈敏,一開始冉秋念也是好意淡淡苦不堪言。
冉秋念還記得,那會兒因著屢屢難以中鴿子,自己曾向著殷哥抱怨,還是殷哥每日分出些時間,帶著手把手的練習,才能讓進步飛快。
更重要的是,冉秋念后來無意之中得知,這些飛得極快的鴿子,正是秀姑從蕭殷那兒得來的。
想到這里,冉秋念不由得探尋的看向了對面坐著的蕭殷,這一回蕭殷的視線卻并沒有與冉秋念對上,而是側首與邊坐著的管修低聲說著什麼。
冉秋念下了心頭的疑,又吩咐了邊的宮人,去替將先前中的那只鴿子要來,好生照顧,以便出宮之時帶走。
接著便察覺到了從蕭殷那里傳來的視線,冉秋念偏頭看去,正對上蕭殷的視線。雖然蕭殷面上不顯,可冉秋念卻直覺方才比試時候用的鴿子,與蕭殷不無關系。
心口砰砰跳了起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面上有些微燙,慌忙收回了視線,又以喝茶做遮掩,擋住了蕭殷看過來的視線。
殊不知,這茶水喝多了卻有一點不好,距離宴會結束還有一會兒,冉秋念面有些尷尬起離席。
此時國宴過半,眾人已有些微醺,方才冉秋念和賽西公主的比試已經過去,放在冉秋念上的視線倒是了許多,此番離席,倒也并沒有如何引人注意。
席間煩悶,見冉秋念離席,蕭殷便也跟著起打算出去氣。
才剛走到門外,就見廊下孤一人站著的莫九,蕭殷眉頭一皺,走上前去問道:“念兒在哪兒,為何不跟著?”
“大人,大小姐并未從宴廳出來。”以莫九的份進不了宴廳,又不放心和其的外臣婢一般聚到別休息,便一直守在宴廳外面,等著冉秋念出來。
此時聽到蕭殷的問話,莫九先是有些詫異,但說著說著,臉微微一變,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來。
“大小姐已經不在宴廳了?”
莫九張的問道。
“不好,定是有人將引走,快去尋人。”
蕭殷面微變,想到安候府的不懷好意和祁燃國使臣的虎視眈眈,心中便有些不安,他一面吩咐莫九在附近的宮殿里找人,一面從另一探尋過去。
冉秋念從宴廳出來,便被一個小宮帶往后面的宮殿,冉秋念見那小宮適才一直在宴廳伺候,便并未多想,跟在后向著前面走去。
“冉小姐這邊請,前面就到了。”
冉秋念點點頭,方才席間也多喝了一點兒果酒,這會兒吹了吹暖風,竟有些微醺了,了有些昏漲的額頭,想著快些結束回去,便加快了腳步。
轉過廊角之后,冉秋念忽的覺出了幾分不對勁,這地方怎麼越來越偏僻,先前還能看到幾個宮人,怎麼越往里走,人越了。
“這是要往哪兒去?”
按理說供賓客稍事休息的宮殿并不會設在太遠的地方,而且也絕不會了伺候的宮人,可是剛才冉秋念頭腦昏沉,竟然并未注意到這些不對勁。
“冉小姐,就在前頭了。”
那小宮小聲說道,低著頭不停步,繼續向著前面走去,可是冉秋念卻站住了腳步,皺起眉頭不愿意再跟上去了。
“你究竟要帶我到哪里去?”
冉秋念心中有些不安,下意識后退了兩步,便要轉往回走,誰知才走了沒幾步,后頸一痛,便人事不知了。
那小宮此時已經不在遮掩臉上的冷,冷靜的接住被自己打暈的冉秋念,半扶半摟著,帶著人往后走。
其實也并沒有說錯,要帶冉秋念去的地方,確實就在不遠了。
小宮將冉秋念丟在了宮殿的床榻上,又散下了冉秋念的外衫,正待打冉秋念的發鬢,后忽的傳來了疾風聲,小宮一時不查被狠狠的一掌打開,子被甩出了幾丈開外,重重摔在地上。
吐了一口,面如金紙,還不待睜眼看向襲自己之人,便眼前一黑,氣翻涌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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