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冉秋念循聲去,從馬車上只能看見前面人群擁堵在一起,再往里面的,倒是看不分明。
“聽著像是起了什麼爭執?”
林菡珊來了興趣,最是喜歡湊熱鬧了,這一點倒和冉秋念一拍即合,兩人都是喜歡熱鬧的,偏又遇上了熱鬧可瞧,自然是忍不住要去看上一看的。
“去打聽打聽,前面發生了什麼?”
林菡珊吩咐道,那人應聲過去,很快就趕了回來:“回小姐的話,前面是在為數日后京城煙花盛會起了爭執,有家賣煙花的商販,貨,卻以次充好繼續販賣,正被發現了的買家質問。”
“煙花盛會?這又是什麼?”
冉秋念好奇的問道,林菡珊轉頭對解釋起來。
“妹妹剛來京城不久,自然不知道,這煙花盛會是每年都會有的,就在立冬前一晚,是為了慶賀由秋轉冬,向天祈求明年風調雨順,糧食收的盛會。”
林菡珊說著,眼里也有些向往之:“屆時滿城煙花齊放,就算不上街,只在家里,也能看到漫天的煙花,燦若朝霞。”
“竟然還有這樣的盛會,那我可真是有眼福了。”冉秋念也被說了心思。
兩人本打算直接去林府找林家大小姐林雁雨的,半道上遇到煙花販子,便將馬車停下來,特意去沿街的鋪子里挑選了幾支煙花。
往回走的時候,原本吵鬧的地方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興許是已經妥善解決了,林菡珊和冉秋念也沒有多在意,正不釋手的看著自己買來的煙花。
“為什麼平日里就不能隨便放煙花?我真有些等不及了,若非圣上令,我今晚就想把這些煙花放了。”
林菡珊可惜的嘆了一聲,京城雖然沒有宵,但是卻有一條令,就是非煙花盛會當晚,城里是不允許燃放煙花的,就連煙花販子也是不允許出現的。
除了盛會的前幾日,平日里就是想要買一支掌大的煙花,也是不可能的。
“還有這樣的令?真是有趣。”冉秋念忍不住嘆道。
兩人說笑著回到了馬車上,繼續往林府趕去。在他們的馬車離開之后,原本聚集在煙花販子周圍的幾個大漢默默對視了一眼。
隨后,就見兩個人走了出來,默不作聲地跟上了冉秋念和林菡珊的馬車,見到他們的馬車進了林府,一人留下繼續盯著,另一人則悄聲原路返回,把消息報給了剩余的兄弟。
冉秋念被林菡珊帶了林府,這還是頭一次到林家來,林家老爺進宮去了,因而冉秋念只見了林夫人一面。
正如林菡珊所說,林夫人對冉秋念很是喜歡,拉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還是林菡珊有辦法。
攬著林夫人的肩膀,撒的說道:“娘,你要是再不放人,一晃眼天都黑了,我們還想找姐姐說說話呢。”
“好好,你們這便過去吧,雁雨正在的繡樓上給自己繡嫁,這孩子近來也確實有些悶壞了,你們陪說說話,解解悶也好。”
林夫人子溫婉,也最吃林菡珊撒的那一套。而林雁雨子沉穩,從來不會做出這副小兒的態,林夫人反倒是最擔心,生怕有什麼心事都藏在心里,不肯說出來。
林菡珊拉著冉秋念一起去了后面的繡樓,推開門之后,就看見林雁雨手里拿著一穿了線的繡針,怔怔地看著,像是一尊木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連我們推門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林菡珊詫異的看著林雁雨,拉著冉秋念直接走了進來,在邊坐下。
林雁雨回過神來,把繡針放下,轉頭看向來人,見是冉秋念和林菡珊,眉眼中的愁緒便散了些,勾起一抹淺笑:
“念兒妹妹,許久未見,你出落得越發.漂亮了。你們兩個,今日怎麼忽然想著要來我這里了?”
雖然林雁雨掩飾得很好,可冉秋念還是能夠看出并非發自心的開心,似乎有著什麼心事一般。
“今日參加詩會,那柳云瑤不知從哪里把何瓊英給招來了,拿著一塊帕子非說是念兒送給他的,想要賴上念兒,被我們給堵了回去,鬧了好大一個沒臉。真是沒意思,我就把念兒帶來給你解悶了。”
林菡珊三言兩語把詩會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林雁雨,本以為會得到林雁雨的品評和附和,就像往日里一樣。
誰知道林雁雨聽了這話之后,卻是幽幽一嘆:“何瓊英可不是良人,好在念兒妹妹擺了這人,否則豈非是落火坑了。”
“姐姐,你今日好生奇怪,不對,似乎自從訂了親之后,你就越來越奇怪了。”林菡珊疑的看著林雁雨。
冉秋念卻有些若有所思的問道:“還不知道雁雨姐姐是與哪家的公子定的親?”
“乃是今科榜眼,蜀中簪纓世家出的管公子管修。”ωWW.166xs.cc
林雁雨輕聲說道,手不自覺地從那已經繡的差不多的龍紋樣上輕輕過,心緒有些復雜。
“管修?居然是他?”冉秋念有些意外。
“怎麼,你認得管修?”林菡珊見冉秋念這麼說,忽然起了興致,連忙拉過冉秋念的手,出聲問起來,林雁雨也一同看向冉秋念,目中帶著問詢。
“倒也不能算是認識。這人是殷哥的同僚,兩人是同科進士,私不錯,我偶爾見他來府上找過幾次殷哥,卻并沒有和他說上過話,但看上去應當是個不錯的人。”
冉秋念如實相告,見林雁雨聽的神,便沒忍住繼續問道:“不知雁雨姐姐有沒有見過管修?”
林雁雨苦笑著搖搖頭:“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婚期已定,在拜堂之前,我怎能私下與管公子見面?”
冉秋念自覺找到了癥結所在,原來林雁雨是因為即將嫁給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陌生人,所以到有些茫然不安,忍不住有些心疼。
“這有何難?若是姐姐好奇,我們大可以遠遠的瞧上一眼,不讓他知道,也不讓爹娘知道,就不算是壞了規矩了。”
林菡珊的鬼主意最多,當即拍板決定,冉秋念也覺得這個法子好,忍不住和林菡珊一起期待的看向林雁雨。
若是以林雁雨的子,自然是不會答應這樣驚世駭俗的事的,可也實在是好奇,便沒忍住點了頭。
冉秋念和林菡珊對視一眼,拉了林雁雨的手,笑嘻嘻的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正巧今日殷哥和管修公子一同辦差,就在西市街附近。我們尋個由頭也上街去,我想法子把他們引過來,你就躲在暗,與菡珊姐姐瞧一眼。”
林菡珊附和道:“戴上兜帽,絕不會有人認出你的,就算是被人發現,也只當是巧合,我們快去快回,瞧一眼就走。”
林雁雨下了決心之后,也不再猶豫,起從臺子上取了一頂兜帽,戴在頭上,將的面容遮掩的嚴嚴實實,這才與冉秋念、林菡珊一起出了繡樓。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怎麼走的這麼匆忙?”
林夫人正準備過來看看姐妹三個,就見冉秋念和林菡珊帶著用兜帽住面容的林雁雨,四人在廊上迎面遇上,林夫人看了看林雁雨捂得嚴嚴實實的裝扮,頗有幾分奇怪的問道。
“娘,姐姐的嫁繡線缺了,我們正準備一起去西市街那家繡線鋪子買一些新的。”
林菡珊眼珠子一轉,湊上去攬住林夫人的肩膀,著聲音撒起來。
“缺了什麼繡線,直接吩咐下人去采辦就行了,何須你們親自跑一趟?”
林夫人被林菡珊哄得面緩和起來,好笑的看著。
“畢竟是親自繡的嫁,下人選的那些繡線哪有姐姐親自挑選出來的合心意?就當是讓姐姐順便和我們出去散散心了,都悶在繡樓里好些日子了。”
果然林菡珊這麼一說,林夫人便沒再說什麼阻攔的話,大手一揮,把們三個放行了。
“早去早回,年關將至,近來京城里涌了不人,晚些時候街上怕不安全,多帶幾個護衛,仔細著些。”
林夫人叮囑了兩句,頗有幾分無奈的看著像出籠的小鳥一樣,攔都攔不住的三姐妹,只能讓管家多給們派幾個護衛跟著。
三人從林府出來,一路往西市街過去,那守在外面的大漢在確認車上坐著的是林家姐妹之后,便繼續跟了過去。
“怎麼樣?可看出們是要往哪里去了?”
從后面又來了幾個大漢,幾人互相一討論,得出了西市街這個目的地,便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冉秋念和林家姐妹坐著馬車很快就到了西市街上,從馬車上下來,冉秋念帶著林家姐妹上了一家繡坊。
“這里是西市街上最好的繡坊,你們先在這里隨便看看,做戲就要做全套,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冉秋念說完這話,轉頭看了看后,正與對街一個大漢對視上。冉秋念一愣,那大漢更是猛地低下了頭。
“怎麼了?”林菡珊奇怪的走到冉秋念邊站定,抬眼順著的視線看了過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興許是看錯了。”冉秋念皺了皺眉頭,搖搖頭,下心里的不安。
“殷哥他們就在對街的銀樓里查案,我一會兒過去把他們來,你們就在這一樓等著,別離開護衛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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