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縣云水縣,名字好聽的,可是百姓卻生活得水深火熱,這來來去去的就沒一個不是沖著山高皇帝遠管不著理不上來撈銀子的。這里的百姓除了每年朝廷要繳的稅,還要繳縣里的稅,什麼橋稅,路稅,喝茶稅,各種名目,讓人想都不想不到的稅名,這縣大老爺卻是想得到。
一路上,林易秋他們已經從百姓的口里將這個劉縣令了解了個通。
縣衙大門地閉著,連個門人也沒有,就石階左右兩個大石獅子,張牙舞爪的。
“你瞧那響鼓……”松風拋了個眼。
林易秋過去,只見原本按制放在大門右側的喊冤響鼓外面無端端圍起了柵欄,人站在柵欄外面本夠不著那個鼓面,也就是說這鼓,就是個擺設。
松風不用花無極說,一躍而上,眨眼已經站在了那鼓上,他取出放在鼓后面的鼓棒,嘭嘭地就敲響了那鼓。
而此時,正坐在縣衙后院欣賞著歌舞,吃著各式點心瓜果的縣令聽到鼓聲皺起眉來。
“小六,給我出去看看,是哪個皮的家伙敢敲鼓,不用來回了,直接打他個半死丟出去。”
站在劉縣令后的一個男子便跑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招呼上了兩人一起朝外面走去。
松風一直敲著那鼓,直到衙門大門開了,從里面跳出來三個張牙舞爪的男子。
松風呵呵一笑,“終于出來了麼,快帶我們去見你們老爺。”
“好大的膽子,我們家老爺是你說見就能見的麼?”那小六的說完就朝左右兩人招手,“不用留手,給我狠狠地打。”
“等等!”松風手一,從他手心便掉出一個系著繩子的令牌,冷冷地道,“好好瞧瞧,你們月歌公主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公主,還不給我跪下!”
那兩人只是聽說過北落有月歌公主,卻從未見過什麼公主令牌,但他們是小兵小蝦,萬一得罪了什麼貴人,直接就是個死字,當下不敢了,都把眼睛向小六。
小六也疑了,但他想到前兩日來的那個齊大人,了那松風一眼,又了還站在石階下面的兩人一眼,一男一,男的氣宇軒昂,的端莊大方,一看就不是他們這個小地方的人。
怕是從京都里來的貴人,小六這樣想,當下就慫了,立即朝松風道:“我以為是什麼本地刁民呢,原來是月歌公主派來的人,你們先稍等,容我稟明老爺。”
那小六立即向那兩人使了個眼,自己則撒往里跑去。
劉縣令正吃著花生呢,見小六慌跑了進來,皺了皺眉,“不會是打死了吧?打死了也不用慌這樣,打民,那是他該的,死了就死了,找個人拖到荒山扔了就是了,慌什麼?”
“不是老爺,沒死,我沒打。”小六是一路跑著過來的,所以還在氣。
“沒打?是你家親戚啊,驚擾本縣爺就是死罪,你家親戚也得打!”
“不是不是。”小六趕擺手澄清,“那人手里拿著塊令牌,說是月歌公主的,我怕是跟上次那個齊大人一起來的,所以趕來報老爺。”
“這……”劉縣令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將里的花生吐了出來,“媽的,真掃興,全都給我退下,退下。”
剛才還在邊唱邊舞的舞們立即收了聲退著離開了。
“他們真是月歌公主派來的?”劉縣令朝小六勾了勾手,小聲問。
“我……也沒辦法確認呢,老爺是知道的,小六連云水縣都沒出過,哪里見過什麼公主令牌,就是覺得那令牌的玉好看的,比夫人的玉都要碧綠,八不是什麼假的。”
“那還不趕快迎進來!”劉縣令站了起來,催著小六出去請。
小六剛要跑,又被劉縣令抓住了,“里面可有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二十五六上下?”
“有,還有一個的,看著也不是普通人家的,不會那的就是月歌公主吧?”小六越想越害怕。
“不可能,月歌公主怎麼可能來咱們這種地方,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倒是聽京里的親戚來信說那個華國的大將軍花無極追著齊智一起到災區,那個男子應該就是花無極,那……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也不可能像齊智那麼容易騙。”
“那老爺打算如何?”
劉縣令抿了抿,眼里突然出一道狠毒的。“我京里的親戚說了,何太宰好像派了殺手暗殺此次來災區的兩人,我估計八就是這個花無極和他邊的那個人。”
他說完,朝小六招了招手,“過來,你去準備……”
小六越聽越心驚,等劉縣令說完,他已經嚇得臉都全白了,著劉縣令害怕地道:“這事萬一被人查出來,殺友國的大將軍可是萬死之罪啊。”
“查什麼,誰查,咱們殺了花無極和那的就等于幫了何太宰大忙了,到時何太宰自然護著咱們,更何況咱們毒死這幾人之后直接扔進江里,對外則稱是他們救災不慎跌河,尸都找不到了,誰能證明咱們的話的真假?你這小子不是說還沒走出過云水縣麼,老爺我若是高就了,一定帶著你,一起去京城發大財去。”
人為財死,小六把牙一咬,“好,我聽老爺的。”
劉縣令親自走到前廳去接人,小六則從后院后門走了出去。
*
“早就聽說過花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想當年,你……可是把咱們北落的大軍打得好慘呢。”劉縣令一邊引著花無極等人往里走,一邊拉開話題。
“現在北落和華國是友好國家,我們也不是來打仗,而是來救災的,還請縣令大人給予配合。”花無極淡淡地道。
“當然配合,必須配合啊。”劉縣令滿口答應,“你們需要本縣令做什麼盡管說,你們不是北落人都不遠千里來幫忙,我本來就是一方百姓的父母,當然更要凡事親力親為,不余力。”
花無極沒想到這劉縣令如此爽快就答應了,之前設想的倒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