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那白油亮著氣哼呲哼呲的馬，林易秋發現自己很難開口。

對它講話？

又不是母馬好吧。

“快點啊，它的耐可不太好。”花無極手去順那馬脖子后面的。

“耐不好還能日行千里？騙誰呢？”

林易秋撇，然后盯著那馬兒的大眼睛，那馬兒也盯著，卻沒有一分想聽話的覺，倒是馬背上的人又催了，“要不你先從馬車里出來，它的，說不定更容易想出話來。”

林易秋想想也是，說不定它直接被的盛世容給了，跪地求騎上去呢。

從馬車里跳出去，剛一靠近那馬，那馬便抬了下蹄子，嚇得以為它要踢呢，花無極手往它脖子后面了兩下，又靠近馬耳朵說了兩句話，它便安靜了。

“你跟它說了什麼？”

“話啊。我說我最喜歡你了，一天不見如隔三秋，兩天不見茶飯不思，三天不見形容消瘦，若是得見，如春花夏雨，秋風冬雪，無限妙。”

“啊？”林易秋驚呆了下，指著馬頭道，“它……它這樣也聽得懂麼？”

“當然，它可是有靈的。”花無極挑眉，“你看，剛才我這樣說，它不就很乖？”

“哦，那我試試。”林易秋想起以前在小視頻里看過的一些妹另類話來，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想學一首詩表達對你的，卻發現我對你的已經本無以言喻。”

說完，見馬兒本沒什麼反應，便著花無極，“它……聽懂了麼？”

花無極皺眉道:“你的話有點特別，但我覺到它是喜歡的，只是還沒適應這種表達方式，要不你再多講幾句，我覺得它應該很快就適應了。”

“哦，那我再說？”

“再說。”花無極點頭鼓勵。

“嗯，你是我的了，請允許我把售后服務做好，讓我好好照顧你一輩子。”

“你知道你跟猴子的區別麼，猴子住在山里，而你，住在我的心里。”

“你喜歡吃糖麼？你一定喜歡的，因為你那麼地甜。”

林易秋將自己以前看到過的段子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出來，可是馬兒還是沒什麼反應。有點想放棄了，這馬怎麼比妹還難？

“我知道問題在哪兒了。”花無極抿著道，“你剛才說的好像都是男子對子說的，可是我這馬兒是公的，我想它一定想聽那種子說給男子的話。”

“啊，子說給男子的啊。”林易秋苦惱了，網上流行的都是什麼妹套路，從來沒聽到什麼哥套路啊，去哪里撿點現的來說。

“抄襲行不行？”雖然剛才那些也是抄襲的，可畢竟馬兒沒聽過，覺得要應付過關可能得抄襲一下馬兒聽得懂的。

“抄襲？應該也可以吧。”花無極想了想道。

“好吧，那有了。”林易秋深呼吸一口氣，還好本小姐記憶力好，現學現用唄，“我最喜歡你了，一天不見如隔三秋，兩天不見茶飯不思，三天不見形容消瘦，若是得見，如春花夏雨，秋風冬雪，無限妙。”

說完，得意地著花無極，“抄你的，它總不能還聽出來抄襲不肯收貨吧。”

花無極似乎很玄妙地笑了一笑，然后道:“嗯，應試……沒問題了，你上來試試。”

說完向出了手。

林易秋再次了那馬兒，只見它目平靜，應該不會突然暴走才是，于是將花無極的手一拉，不用用力，花無極已經用腕力將拉上了馬背。

但是居然是坐在前面，這個姿勢好曖昧嘀啵，但聽說坐后面顛簸得厲害，沒怎麼騎過馬，還是坐前面穩妥點。

“坐穩了？馬兒可要跑了。”花無極已經拉了馬韁，見林易秋點了下頭，將韁繩一甩，馬兒果然撒開蹄子就跑了起來。

起步的后推力太大，林易秋一個不防就撞進了花無極的膛里，而正握韁繩的花無極兩臂收著，遠遠看著就像一對依偎的人。

出了巷子的老姜看到了。

手里拿著一條嶄新的男子腰封追出太子府的孫秀芝也看到了。

一個是笑意盈盈。

一個是愁。

而馬背上的兩人渾然不覺，一個顧著害，一個顧著得意。

馬兒四蹄飛揚，在夜下揚起一圈朦朧的塵土。

*

凰山并不太高，因一座孤山在前，一排連綿的山脈其后，形如凰而名。

后又有人因其名在山上種下了無數梧桐樹，讓這凰山更加郁郁蔥蔥，引百鳥置家，真是就欠凰降臨了。

到了山腳下，花無極翻下馬，又將林易秋接下馬，然后也不拴馬，只拍了拍馬腹，讓它自己隨意去找草吃。

他們朝山上去，今夜也算星燦爛，照得山上如同白晝。

山上雖然有小路，但這夏日里草長得快，小路也變沒路了。

林易秋得意地舉起手里的砍刀，“還好本小姐早有準備。”

花無極搶過刀，“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林易秋嘻嘻笑著，“我本來也沒打算自己手。”

于是，花無極在前，手里揮著砍刀，若是草也罷了，用腳踩上兩腳便平坦了，若是見到一些帶刺的荊棘便砍斷了推開。林易秋走在其后，著有人開路的優待。

走了一會兒，他們這條小路與另外一方向的小路匯合了。

“他果然來了。”林易秋指著另一個匯合上來的小路上被新鮮踩踏過的草痕道。

“嗯，這麼說今晚必然有收獲了。”花無極道。

“希有吧，我爺爺一生行醫，救人無數，我不想他死后還要擔個污名。不然，就算埋在這風景秀麗的凰山都難以安寧。”

花無極側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放心，好人不會被忘，壞人也終將到懲罰，林太醫一定會恢復清白的。”

林易秋也側頭過來，“謝謝你，我其實真想到這麼大件事我一說你便信了。”

花無極微微一笑，“我早懷疑林太醫之死有蹊蹺了，不過……”

花無極的不過剛說完，不遠就傳來腳步聲，他立即收了聲音，示意林易秋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