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秋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擺了擺手道:“我就是順口一說，你們要是想啊，我就牽個頭給你介紹下工作，你們要是不想啊，我回頭就自己賺自己的銀子去，你欠的五十兩我就當沒這一單就行了。”

大當家沉默半晌，最后搖了搖手，“唉，你這小娃才幾大，上沒辦事不牢，我先用了你說的藥，看看況再說。”

林易秋也不再說什麼，“行，你要是想通了要給這山上的人謀份正經工作，就來林家醫館說到順子，讓他給你安排。”

大當家默默記下了，又揮手趕他們，“老子又開始了，你們趕走，哪來還回哪去，別等我一時得厲害了把你們切了。”

黑人一直沒說話，直到這時才站了出來，“我這小兄弟說的都是實，我也見大當家并非那種見財而忘義之輩再勸上一句，趁早上岸，免得淹死。”

說完便拉上林易秋往外走了。

他們徑直從這大廟里出來，也無人再跟蹤了。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對八寶山上這流匪有興趣？”林易秋見走到無人，便停下了腳步問那黑人。

一直以為算是了解他的，但今天，發現本完全不了解。

“越喜越大捕頭你認識麼？”

“他？你認識他？哦，不會是盜中被他抓捕過吧。”

黑人似乎笑了一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越總捕頭是個……好人。他向我提到過一件事。說是這八寶山上的流匪曾在前些時候搶劫過一富商。雖然只是搶了部分財也沒傷人命，但那富商并不依饒，那富商乃謝太師房親，謝太師便向齊大人施，讓齊大人以八寶山流匪嚴重擾京中治安為由將其盡滅。”

“怎麼又是謝太師，這家伙還沒完沒了地惹麻煩啊。這次是一次要人家上千人命，難道人命在他眼里就這麼不值錢？”

“越大捕頭也是這樣說的，好歹也是上千人的命，其中不乏本不曾參與搶劫的老弱婦儒，如果真按謝太師要求的一并盡滅，那跟屠殺有什麼區別。可是以謝太師的一慣的風格，就算齊大人推了此事，謝太師也會向皇上進饞言，讓衛軍來做此事。衛軍雖然輕易不出城，但其護衛皇城之責，偶爾參與下繅滅皇城周邊惡匪的事也是有先例的。若是真讓衛軍出馬，那這八寶山定流河。越大總捕為此神傷，因為有謝太師放話在先，齊大人拖不了多久。沒想到今天被你四兩撥千金給化解了。這些人有了出路自然不再是流匪，這件事算是不一兵一卒便解決了。”

林易秋歪頭看他，“這麼說你一先便猜到我會這樣做？所以今天帶我來是有目的的。說實話，跟你來之前我都沒這樣想過，只是想給一筆錢給他們安家。你居然還在我自己知道之前就先悉了我的想法，我還真有點擔心了，你是不是太了解我了。”

黑人道:“哪有那麼神乎，我可是剛好知道你需要一支馬幫替你到千里之外的道地藥材地區采購藥材。如果在京城請早已經名聲在外的馬幫，價錢太高。最好就是自己組建一支，但小康藥材坊的那些人顯然不適合，八寶山的這些就不同了，幾乎都是健全的男子，而且已經是逃田不能回鄉的人，你若幫他們搞定戶籍的事，又給他們一份能賺錢的工作，他們定然能出死力。”

林易秋訝，“你這頭腦若是經商也是一把好手啊，還真的跟我想的一模一樣。這些人好手好腳的，不拿來勞賺錢的確是浪費了。這銀票省了，還給自己養起來一支馬幫，這趟還真是賺了。”

林易秋喜滋滋，但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剛才大當家說這山上有一半人是他的，那另外一半人呢，說實話，我剛才上山就覺得這山上的人奇怪，像是……像是……”

林易秋一連說了兩個像是，但都覺得表達不出自己的那種覺。反正就不是普通的那種人的覺。

“不就是他沒將所有人拉攏全麼，這有什麼，都是逃田的，自然有些人愿意找個大樹好乘涼而有些做慣乞丐懶做，不服管了。”

“真是這樣？”林易秋總覺得這黑人沒說出全部事實，但事實也不關的事，刨問底似乎不太好，便按下了心里的疑。

還是按原路原方法回到了將軍府，到了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好好休息，別到跑了。你既已安排妥當，連醫館那邊也不用去了，省得讓你父親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擔心。”臨走時，黑人很婆媽地囑咐了一番。

林易秋回味著他的話，越發覺得這黑人悉了解比自己還甚。明明他們總共也沒見過幾次，好多事本沒告訴過他，可他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有人說，如果你太了解一個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有些因為源之親，有些因為同學之誼；有些因為，有些因為恨……

黑人跟既無源之親，又無同學之誼，也無恨，那難道是因為……不？難道黑人喜歡上自己？所以特意去了解的一切？

可是卻對他一無所知。

連名姓都不知。

林易秋突然覺得莫大的不公平，一個人知道你的一切，你卻對他一無所知，能公平麼，當然不公平。

他不說，或許應該自己去找到一個讓他們之間公平一點的辦法。

黑人不知，在他的手腕上涂了一層，這種能滲皮下半個月之久，看似無無味，可是一旦遇上堿水便能呈現出淡藍。

現在幾乎不相信他說的他毀容不能相見的事了，而且，能做到這樣悉了解，必然是生活中見過的人，其他悉的人，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蒙面。

是誰呢？

將邊的人想了個遍，可是誰也不像。

其實心底里還有另一個特別的懷疑的對象，可是會是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