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說話,似乎不太相信。
算了,林易秋起準備離開,從不強人所難。
“我答應你。”男子在后淡淡開口,“我不喜歡欠別人的。”又補充了一句。
林易秋欣喜,“嘿嘿,。”
剛轉準備走又回頭,“對了,你的右腳小骨斷了一,雖然不影響走路,但你最好還是別逞強走路了,再走下去怕是那條就得廢了。再說你拖著那麼一條鐵鏈,走著也不方便,你知道,咱們這是醫館,人來人往地,被人看到了報也是麻煩。”
男子輕輕蹙眉,“人來人往,我怎麼沒察覺,安靜的啊。””下意識地了一下右,眉頭微蹙,“多謝提醒。”
林易秋臉上一窘,狡辯道:“你……才來多久啊,再說你住在院哪里聽得到前廳的聲響。”
男子不再說話,林易秋撇故意邁著重重地步子走出去。
剛走到前廳,綠洲趕八卦地上前問:“小姐,那人什麼來歷,看著怪嚇人的。”
林易秋擺手,“哪里就嚇人了,你不覺得他其實長得還好看的。”刮掉胡子再換副表的話。
綠洲張大了,“哪里好看了,比起三爺可差遠了。”
林易秋歪了歪頭,“那是,那家伙長得真不像人。”
綠洲懵,小姐這話是在贊人麼?
*
一連兩天,林易秋白天在醫館,晚上溜進良風院給花無庸換藥。
有了花無庸這個正主給打掩護,出良風院也再不用爬墻,方便了許多。
醫館還是沒什麼生意,偶爾來一兩個看病的,見林易秋不過是一個滴滴的小姐又趕退了出去。林易秋也不介意,口碑這種東西急不在一時,等把皇后娘娘治好了,到時還怕沒有名聲麼?
在醫館閑著也是閑著,又制了好一些糖丸。眼看著夏季將至,大人貪涼飲冷易壞腸胃,小兒踢被子易著涼,各種病癥都會增多,細心地想到藥太苦,做了不相應病癥的糖丸放著。
這兩天孫文敏倒是沒來了,林易秋綠洲在門外個告示招廚娘。
這天下午,林易秋正在醫館閑得拍蒼蠅,卻見將軍府里來人了,是夫人邊的芙蓉和兩個侍衛。
“林小姐,夫人請你立即回府。”芙蓉的臉上破天荒地沒有笑容,說這話時甚至有些冷冽。
“府里發生什麼事了?”林易秋警覺。
“林小姐回府便知道了。”
兩個侍衛一臉肅殺之氣,一左一右從芙蓉后站出,仿佛只要林易秋說一個不字他們便會直接手擄人。
林易秋皺眉,吩咐綠洲,“看好醫館,我去去便回。”
*
林易秋猜到府里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但沒想到是一口大黑禍等著背。
花無庸中毒了,查遍了花無庸可能接到的一切食品品,都沒有疑點,唯一的疑點就是花無庸胳膊上的藥膏,因為蘇如瑜說那藥膏并不是換上去的,而蘇如瑜拿銀針試過了,銀針呈現黑。與此同時,東院的丫頭又指認最近三日林易秋進屋給花無庸換過藥。
銀針試毒……林易秋快要被古代驗毒的手段驚呆了,真是有夠無厘頭的。想起老媽寫一個古代宮廷劇本時嘲笑宮人用銀針試毒銀針發黑便認定主下毒的事件,沒想到也遇上了。
古代之所以有銀針試圖的說法,大約是因為古代人下毒多用砒霜,而古代的砒霜制造不純,易摻雜一些硫化,而硫化會對銀制品起到腐蝕作用而使銀針表面生一層黑的硫化銀。
不巧的是,給花無庸的藥膏里就有一種硫化,當然,肯定無毒,而且能消炎去腐生,但如果用銀針一試那就了毒藥了。
林易秋本著科普的心順便為自己辯解,“夫人,我承認我換的藥膏能讓銀針變黑,但絕不會讓人中毒。如果不信,你可以讓人把我給大哥涂的藥膏拿過來涂在我的手上,有毒沒毒,自見分曉。”
“你知道事敗,大可以先服解藥。”沈氏回辯。
林易秋道:“其實除了砒霜,銀針還真試不出其他毒來。我若真要有心害人,本不用花錢買什麼砒霜,就咱們后花園里便有不現的毒,馬錢樹,牽牛花,鈴蘭,旋花,洋地黃,還有之前的夾竹桃,哪一樣都能殺人于無形。”
說到夾竹桃,一邊的花無意突然想到了什麼,再向林易秋時眼里又是激又是探究,十分復雜。
林易秋繼續道:“銀針在手,等于沒有。用銀針判斷有無毒實在是太不科學了,藥王谷的人居然也用這招,實在無法茍同。夫人若將心思放在沒有下毒的我的上,怕是會耽誤了救治無庸大哥,不如讓我看看大哥,也許能找出中毒的原因和毒。”
但錢氏和沈氏也不知是對蘇如瑜的信任還是對銀針試毒的信任,本不相信林易秋的話,認為不過是為自己罪而巧舌如簧,想到花無庸還昏迷不醒,錢氏便覺得自己不能再對這個兇手和悅了。
錢氏大喝:“一派胡言!告訴你,狡辯是沒用的,證據確鑿,不由得你狡辯。快說,你到底是了何人指使來害我家無庸的!”
沈氏站在錢氏邊,也怒目著林易秋,似乎恨不得將手撕了。
林易秋理解錢氏和沈氏,因為們與本來就沒有什麼誼,不相信也是理之中,可是花無極……看著一邊似乎想著什麼半句話不說的花無極心復雜,不知道怎麼,覺得他應該相信才對的,可是……
“大哥現在怎麼樣了?”問他。
花無極眉眼一抬,還沒說話卻被錢氏搶了先,微微抖著厲喝:“你還敢稱大哥,你下毒害人,到底是居的什麼心?”
“娘,嫂嫂不是會害人的人,這里面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坐一邊的花無度忍不住傾向錢氏解釋。
“還有什麼誤會,丫頭們都證實了,是每天半夜跑去東院拆了蘇神醫的藥換上了自己的,還讓你大哥替保,你大哥就是太相信才會被給騙了。”錢氏怒斥著花無度。
花無度倒也不懼,仍是極為為林易秋辯解:“娘,大哥又不是小孩子,那藥有毒沒毒怎麼會不出?既然換了三天藥,為何單單今天才中毒,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別再說了!你們剛才沒看見麼,蘇神醫在眾人面前揭下這人給無庸傷涂的藥膏,也當場驗證過,那藥膏的確有毒。接過無庸傷的只有和蘇神醫,如果不是難道是蘇神醫麼?一定是!”錢氏說完,轉頭看向花無極,“無極,這人始終是住在你的天福院,你說,要怎麼置你來說!”
錢氏邊還站著花無意,此時聽到錢氏說置,心里一驚。與林易秋打打鬧鬧了幾日,單純爽直的雖然上還老找林易秋的事,可心里早就當林易秋是自己的親嫂嫂了,再加上剛才聽到林易秋說起夾竹桃,心里又存了激,現在見自己母親真要把林易秋當謀害大哥的兇手,也替林易秋著急,不過畢竟是姑娘家,心比花無度要細,也知道怎麼說服母親才是最好的。
眼睛一轉便扶著錢氏的手臂開口:“娘,我看嫂嫂真不像會害人的人,頂多就是醫不,在用藥時一時糊涂用錯了什麼讓大哥中了毒,你慢慢問才能問出由頭來。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夾竹桃?嫂嫂用開水將你讓花匠們新種上去的全部澆死了,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救了兒一命。京中同時間引進夾竹桃的一家的兒摘了那些花葉來做花環,最后皮潰爛得都毀容了。咱們尚不知那夾竹桃有毒還往園子里種,那嫂嫂也極有可能有什麼不知道的地方,就算有失也是無心之失。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大哥,而不是罰嫂嫂,對吧。”
聽到花無意這樣說,錢氏稍稍冷靜了些,卻又糾正花無意,“什麼嫂嫂,別喊,不過是一個客居在咱家的外人!”
說完又轉頭質問林易秋,“聽到沒,他們兩個都為你求,你還不好好反省反省,看用藥哪里出了問題!”
說實話,在心里錢氏也不相信跟花家無仇無怨的林易秋會下毒害人。
想到無仇無怨四個字,錢氏突然又打了個激靈。無仇但真的無怨麼?不見得。林易秋為沖喜進了花家,花無極醒了過來,皇帝偏偏又一道旨意將婚事做了罷。林易秋明明已經八抬花轎進了花家門,最后卻變了客居,別說為京中笑柄,就連日后再嫁也是困難。說真的,雖然一向不喜歡這林易秋卻也覺得皇帝這樣做顯得花家過河拆橋小人了一些。若是說因此而生怨,也不是不可能,但因怨而害人……尤其是害的是自己的兒子,那是萬萬不行的。
林易秋雖然激花無度和花無意,可是確信自己的藥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有問題那一定是在別,至于是哪里,單從目前的線索來看,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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