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母自是回太師府,而林易秋則進了金玉菀。
上一次林易秋離宮前給皇后開了個方子,囑咐吃三天,這次算是來復診的。
在去金玉菀的路上,百靈不聲地將皇后這三天的反應當做閑話講給了林易秋,三劑中藥都是溫補氣的,一時本不見任何療效,林易秋聽那百靈言語間似乎也有些替擔憂。
林易秋看過爺爺林懷仁留下的從醫筆記,其中就有寫到宮中太醫買通宮人打探皇帝皇后及嬪妃們病的形。要知道,這個時代宮里頭的主子可都是不同尋常人的尊貴之,特別是皇后嬪妃,太醫要診脈還得隔巾甚至懸,看不見,不著,聞問切是一項也別想從正主那里得到。太醫們也聰明,通過買通這些正主邊的宮直接獲取相關的病,等到看診時,裝模作樣診一番再開方子。
不過自己都還沒任何表示,這百靈就已經主給了資料,這種況倒是讓林易秋想不到。
今天進宮匆忙,沒帶什麼銀兩,想到手上除了小白還有一只玉鐲,便取了下來,塞在百靈的手里。
“林小姐這是做什麼,使不得。”百靈推卻拒收。
林易秋笑,“我雖然不是那種慷慨好施之人,但既然拿出來,自有十二分的誠意,這手鐲是決計不會收回的,莫要嫌棄。”
百靈一愣,竟也不再推卻,將手鐲收了放回腰間。
雖然收了玉鐲,百靈還是跟先前一樣,沒有過度熱,也不刻意冷淡避嫌。
到了金玉菀,皇后還是白撲面,正裝端坐寶座接見。
宮端來圓凳放在皇后座位邊上,林易秋坐過去,百靈正要鋪腕巾,皇后擺手,“林小姐是兒家,不用如此麻煩了。”
林易秋原也不過做做樣子,見皇后令人不鋪腕巾,反而有些慚愧,當真細細診起脈來,診完右手又換了左手。
不診還不知道,這一診完,林易秋頓時心中唏噓,堂堂一國之后,一天到晚被人供著奉著,卻差得像個林妹妹。
不過想起了錢氏之前說的,在宮里要多看說話,若是一個普通人也罷了,但現在是皇后,誰知道說出口之后牽涉到什麼,又掀起什麼風浪來。林易秋不是無知的三歲小兒,自然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況且立的軍令狀只是治斑。
“嗯,娘娘這脈相好多了,只要接著吃,半個月定見效。”林易秋為自己半個月后的去斑神跡打伏筆。
皇后一雙眼盯著林易秋,似乎有所疑,卻沒有說出來,最后只是淡淡地道:“那就靜等半個月后見效吧。”
診完了脈,皇后神懨懨,林易秋知道這是不愿招呼的意思了,識眼地告辭出來。
百靈這會兒要服侍皇后,便指了另一個小宮送林易秋出來。
回到將軍府的林易秋開始擔心起來了,上次沒有跟黑人說想請他趁夜帶進宮的事,也不知道下次再見面是什麼時候,萬一他這半個月都不來將軍府東西,那要怎麼完自己的軍令狀?總不能當著皇后的面拿出小白來治療吧,不行,小白就像的親生兒子,不能拿它冒險。在那個世界尚且有大把人對小白覬覦,何況這個世界。除非有能力保護好小白,不然絕不再暴它。
于是,所有的希還是在黑人上。
夜深人靜,林易秋找了把木梯,好不容易爬上屋頂,又好不容易在的瓦片上坐穩,坐了半天,人都困了,還沒見著那人出現。
而另一邊,在東院廂房突然有點睡不著的花無極閑著無聊飛掠到天福院的屋頂,正巧瞄見了正在屋頂打瞌睡的林易秋。
“會不會是上次得有點多,食不愁,所以暫時都不出來東西了?早知道就別讓他拿那麼多了。”著東邊郁悶地想。
“可是,大俠都是扶危救難的,聽說京城附近還有好多窮人都吃不飽飯呢,他那麼有俠義神,肯定散出去不,應該很快就不夠用了才對啊。”轉向南邊自言自語。
“還是說他找到了份好工作,日賺斗金,不用出來做梁上君子了?”又轉到西面,可是除了天邊一明月,什麼都看不到。
“唉,大俠,你可不能不來啊,我等著你救命呢,要是沒有你,我可就慘啦。”
林易秋重重地哀嘆一聲,正想轉向看向另一邊,卻聽得耳邊一個深沉的滋噪音響起:“夜深重,小姐不睡卻在屋頂做甚?”
林易秋臉上一喜,轉頭。
漆黑的屋脊上,一明月為底,逆一個黑飄飄的影,完至極的材曲線,簡直可以直接拿來做壁紙。
林易秋激得站起來向他奔去,卻忘了屋頂,才走兩步便腳下一朝屋檐下摔去。
“小心!”
聲起人,黑人快速躍下,半空中抱住一點也不驚慌的某子。
緩緩落地,嘻嘻笑著著他,“我就知道你能接住我。”
黑人松開抱在腰上的手,有些后怕,“萬一要是沒接住呢?”
林易秋心道,那也還有小白這個超級備胎呢,反正才不會有事,不過上卻說:“大俠的輕功我可是信得過的。”
黑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抬手在邊掩飾地咳了兩聲,“難道你在等我?”
“當然,我等你救命呢。”
林易秋拉著黑人到院里無人的角落找了個石階坐下,然后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了他聽。
“你是說你能治好皇后臉上的斑,但必須得進行,為何?”
林易秋了四周,確定無人,才小聲道:“我有我的理由,總之我不想讓人家看到我是怎麼治的,但我確實是有把握治好皇后的,只要能給我一盞茶時間就夠了。”
說完,小貓似的大眼睛盯著黑人,“你……應該會答應帶我進宮吧。”
黑人抬手鼻,“皇宮大院不同于尋常百姓家,尤其是你還想單獨接皇后,是潛進皇宮還是不夠的,必須得計劃一番。”
“計劃,如何計劃?”
黑人道:“這個,可能要求你那個相公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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