舢板上的人上了大船,神驚慌的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路大爺。
路大爺看完,神瞬間凝重。
姜悅張的看著他,“是不是出事了?”
路大爺回手把信遞給,姜悅接過來,目就是‘柳逢春’三個字。心里打了個突,咬著往下看。
滇南王以‘報君恩、復君仇’的名義扯旗造反。柳逢春親自帶兵出征,一路勢如破竹,短短幾日已攻占二十多座城池,響應者數十萬,整個西南已納他的麾下。大軍前鋒已近安遠城,離他們不過百余里的路程。
姜悅悄然松了口氣,這麼說柳逢春沒死。轉念又覺的可疑,柳逢春傷的那麼重保住命都是奇跡,絕不可能帶兵打仗,更不可能用兵如神,難道是有人假冒他的名義指揮大軍?
那他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姜悅不由自主的信紙,半晌才讓自已平靜下來。不管柳逢春是死是活,滇南王的兵馬已近在眼前,而且還口口聲聲要用路大爺這個弒君逆賊祭旗。
和路大爺得趕離開才行!
思忖間,就聽報信的漢子對路大爺道:“前面的兄弟發消息說滇南王的兵馬已封鎖了水路,片板不過江。幫主讓兄弟們護送你跟走陸路,過了宜城有鹽幫的兄弟接應,再一路送你去楚爺的地盤。”
路大爺沉片刻,轉眸著姜悅。
姜悅深吸了口氣,“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用擔心我。我自已去楚四哥那兒,老老實實的等著你回來。”
路大爺眼底滿是愧疚,“妞妞……”
“你別說了,我明白。大局為重,滇南王勢力發展的這麼快,你大哥肯定很危險,你去幫他吧。有鹽幫的兄弟護送,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一定能平安的到楚四哥那兒。”
路大爺手把摟進懷里,哽咽道:“妞妞,對不起,我總說讓你過上安穩的好日子,卻總是害的你顛沛流離,擔驚怕!你再給我幾年時間,我一定會補償你的。到時候我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哪兒都不去。”
姜悅強忍著眼淚,著他后背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頂多再等你七八十年,再多我可就不等了!”
傻妞妞!
路大爺瞬間紅了眼圈,使勁抱了抱,轉頭吩咐送信的那個漢子,“譚舵主,就拜托給你了!”
譚舵主跪倒鄭重的道:“五爺放心,小人就是碎骨也要護好!”
姜悅強忍著眼淚下了大船,坐進舢板往岸上去。
一路頻頻回頭,路大爺立船頭,一眼不眨的瞧著。四目相,寫滿了不舍和牽掛。姜悅一狠心,沖他出個大大的笑容,然后扭臉再也不回頭。
縱然不舍,可兒私和天下大義之間,必須得拎得出輕重!
必須讓路大爺了無牽掛的做他該做的事!
岸上有個眉眼英朗的婦人趕了輛馬車在等們。
譚舵主介紹道:“,這是小人媳婦,幫里兄弟都管譚娘子。”
譚娘子上前給姜悅福禮,然后快人快語的道:“,咱們兩口子送您去宜城。為了安全,路上還得委屈您扮我妺子。”
姜悅笑道:“這有什麼委屈的,我若真有譚娘子這樣即爽利又有本事的姐姐,高興還來不及呢。”
譚娘子哈哈大笑,回頭沖譚舵主道:“哪有你說的那麼氣?還說我這大嗓門會嚇著,讓我憋著點。我要是能憋住不早憋了?至于嚇跑幾撥人,差點了老姑娘,不得不嫁給你這麼個黑炭頭!”
雖是嗔怪,眼里卻滿滿的全是笑意。顯然一點兒也不嫌棄眼前這個黑炭頭,恰恰相反還很有意!
姜悅抿笑了笑。
譚舵主臊的老臉通紅,瞪了譚娘子一眼道:“別瞎嘞嘞了,趕扶上車。”
譚娘子嘿嘿一笑,轉扶著姜悅上了馬車,自已也跟著上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裳,伺候姜悅換上。收拾利落,上下打量了姜悅幾眼,嘖嘖嘆道:“都說人靠裳馬靠鞍,說到底還得是長的俊。就這長相,穿著布裳也跟仙似的,我就不行,就算把皇后娘娘的裳套我上,我還是這個村樣兒……”
“你那穿著龍袍不像太子!”譚舵主隔著車門打趣道。
譚娘子朝外頭一瞪眼,“哪都有你,老娘們說話也跟著摻和!好好的趕你的車!”
譚舵主哈哈的笑了兩聲,一甩鞭子,馬車明顯加速。
譚娘子回過去沖姜悅笑道:“人一個,別笑話。”
姜悅怎麼可能笑話,這兩口子直率又深意重,羨慕還來不及呢。但愿有朝一日,跟路大爺也能過上這種平淡和的小日子!
看走神,譚嫂子以為累了,“,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閉眼睡會兒?”
姜悅忙搖頭,“我不累,你也別一口一個的。就我二妺好了。”
譚嫂子一拍大,“對,裝就裝像點,別出破綻。那我可就了,二妺!二妺!”了兩聲,不等姜悅答應,自已倒哈哈的笑起來,“你別說,起來還順的!”
又爽快又明朗的笑聲,讓姜悅的心也跟著亮堂起來。
“世上沒有丑人只有懶人,姐姐的眉眼五不錯,就是臉型方了些,不過這可以用發型修飾。”趕路無聊,姜悅索把譚娘子的元寶髻拆開,重新給梳了個飛仙髻。臉頰兩邊留出長長的鬢角,適當遮掩了的方腮,也化了下頜的線條。
譚嫂子朝鏡子里瞥了一眼,驚道:“喲,這瞅著真順眼不。”
“這才哪到哪兒!”姜悅笑著又把妝盒打開,給上了個淡妝,“你眉太黑太看著就厲害,可以稍微用一,胭脂也別橫著打,堅著勻會顯著臉小……”
一邊說譚嫂子一邊點頭,點完脂就迫不及待的去照鏡子,結果啊的一聲,差點把鏡子摔出去。
譚舵主聽見驚呼趕勒韁繩,回手打開車門一下子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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