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大半宿，大早晨起來這張臉浮腫的都沒辦法看，不想被妯娌們看見了取笑，特意早點起來給老夫人請安，沒想到竟然撞上了衛靈犀。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去吧。”大夫人態度冷淡的應了一聲，帶著薛媽走在了前方，并不與衛靈犀有過多的流。

衛靈犀抿微微笑了笑，低頭快步的跟了上去。

們兩個人到的時候，老夫人剛剛起床洗漱完畢，正端著茶盞吃早茶呢，見老大媳婦和老九媳婦一同過來給請安了，當看到大夫人那眼睛哭的像是爛核桃一樣，頓時就是一愣。

接著，又看到了老九媳婦那泛紅的眼角和微微腫脹的眼瞼，又是一怔。

“這都是怎麼了？一夜不見，怎麼你們兩個人的眼睛都腫了？昨晚發生了什麼？”江老夫人子往前探著，一臉考究的表。

衛靈犀看了一眼大夫人，便自己先回答道：“老夫人我沒事，昨晚看話本子看得一時難過，忍不住哭了一通。”

老夫人聽說后笑著搖頭：“那話本子里的那些事啊都是編的，故意賺取人眼淚的，你怎麼能信那些東西呢？”

說完，又問大夫人：“你呢？你哭什麼？”

大夫人聽聞老夫人問這話，使勁繃了幾繃，還是沒有能夠崩得住那剛剛才止住不久的眼淚：“老夫人，我心疼啊！”

“心疼？你心疼什麼？”

“我……我……”大夫人有口難看，這話說出來是招人笑話，不說又憋得慌，“我也沒事。”

“大嫂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門外傳來了靜，是二夫人帶著丫鬟過來請安了，同一起過來的還有五夫人。

“你們今天怎麼來的都這麼早？”江老夫人除去老七媳婦沒來，其他人都來了，笑著問道，“今天早晨是一起約好了的？”

二夫人三十多歲是朝中吏部侍郎的兒，容貌和段都漂亮的，平日里就喜歡打聽閑事，各個房里一有什麼風吹草，屬最先知道了。

衛靈犀才嫁過來不久，這里的況暫時不知道，可大夫人的房里的況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今天這麼早過來，就是來聽笑話的。

“我知道老夫人這里的早飯最好吃了，所以今兒特意在早飯前過來，就是為了蹭頓早飯呀。”二夫人笑嘻嘻的說道。

“我也是。”五夫人附和了一聲。

“瞧瞧你們幾個饞的。”江老夫人笑著說道，“行，今天早晨都留下來吃早飯，誰都別回去了。我讓廚房里多做一些，你們都跟著一起吃。”

“謝謝老夫人。”二夫人甜的應下了，瞟了一眼大夫人，又笑著說道，“大嫂昨晚上哭什麼？我聽丫鬟們說昨晚上經過大嫂的玉蘭院時，聽見大嫂哭的撕心裂肺的。是大哥欺負大嫂了？”

二夫人一句話，引得所有人的目都向了大夫人。

看來這件事整個蕭府的人差不多都有耳聞，也不好再瞞什麼了，只好跟大家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提到昨日讓阿六去買鷯哥和蘇繡的事，大夫人難免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那賣鷯哥的楊家確實是有一只非比尋常的鷯哥，學話學的最像了，而且這東西還聰明知道你問什麼，它答什麼。但是，這價格是真的貴，貴得我疼啊。”

“有多貴？”五夫人問道。

“大夫人出來了一個掌。”

“五十銀子？”

大夫人搖頭：“不，不對。”

“那就是五百兩！”

大夫人依然搖頭：“五千兩！是五千兩！！”

“什麼？”霎時間，滿屋子都驚呆了，一個個聽到這個數字都倒冷氣，“怎麼會是五千兩？你讓人給騙了吧？這是什麼人啊，竟然敢騙你！”

“哎呦。”不僅是大夫人聽著疼，就連江老夫人也聽著疼，“五千兩銀子，這和搶錢有什麼區別呢？那阿六會不會辦事啊？該不會是他貪了銀子吧？”

大夫人搖搖頭：“這倒是不至于。”

“那幅繡品呢？”五夫人問道。

“兩千兩。”

“什麼？？”江老夫人都要吃驚了，“這繡品是用金線繡織的不？怎麼會貴這個樣子？”

“蠶。”大夫人回答道。

二夫人聽說大房一夜之間損失了七千兩銀子，不由得幸災樂禍，用團扇遮著半張臉，在扇子外的眉宇之間是擔心和同，可那被團扇遮住的角卻是忍不住的上揚。

衛靈犀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能夠做出這麼高難度的表，除了二夫人也沒有其他人了。

一夜之間損失這麼大的一筆銀子，丈夫氣惱得直接不理會了，去了小妾秦姨娘那里直接睡下了，痛哭了半個夜晚，天亮了都睡不著。

“我說九弟妹你也是的，都是一家人，怎麼給大嫂找了這麼貴的兩個賣家？”二夫人嫌不夠熱鬧，挑唆起了衛靈犀和大夫人之間的關系。

衛靈犀卻是一臉委屈：“這也不能怪我。我也是為了給大嫂解燃眉之急啊！平日里這兩家的東西是貴了些，可誰能夠想到他們坐地起價呢?昨天大嫂明明跟薛媽說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買到那東西。所以才……”

話里的意思非常明白，這不怪別人，只能夠怪大夫人自己，是一定要買下來，就怪不得店家坐地起價了。

幾個人正說了，宮里傳出話來了說：太后娘娘甚是喜歡那只鷯哥兒，讓們不用再擔心了。

這個問題徹底解決了，大夫人徹底松了一口氣。

“大嫂，這下你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去了吧？我也不奢大嫂可以來謝我，只求大嫂別在抓著我不放了。”衛靈犀笑道。

大夫人這張的心這一刻徹底才松弛下來，想起自己掏出去的那七千兩銀子，卻是萬般不甘心：“說來說去，我也是替弟妹你承擔了些過錯的。我那貓死的還真是蹊蹺的，原本好好的，就是因為九弟踹了一腳才會那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