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麽？”

“怎麽？這樣就怕了？剛剛不是還趾高氣揚的說不會放過我的嗎？”

“你這個妖，當年我就該讓申屠豹將你殺死，或者說我該讓申屠那個蠢人將你弄死在後院之中……”

“玄玉麒，晚了，什麽悔之晚矣，你該知道這世上本就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嗬，那你想怎麽樣？你可別忘了，先皇的臨終言，不可殺了本宮！”

凝霜笑得如此的愉悅，如此的絢爛，越是這樣，越讓玄玉麒的心中無底。

表有些猙獰的開口道：“你笑什麽？”

“本宮在笑，你真是可憐，如今你活的比螻蟻都要可憐。”

“你閉，閉……”

“難道不是嗎？臭蟲活著還能自行覓食，可你看看你，廢人一個，隻怕連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你活著真的是太可憐了。”

一向心高氣傲的玄玉麒怎能容忍有人這麽嘲諷與他，這讓他雙眼猩紅，瘋狂的搖晃著手上的子，朝著凝霜衝了過去。

福安與平兒嚇了一跳，慌忙扯住玄玉麒的子，阻止他的前行。

“放開，放開我……”

“嗬嗬，玄玉麒，你看到了嗎？隻要是個人，都有本事阻攔你，所以說你活著，那也隻是因為皇上可憐你，我……可憐你！”

“住口，本王是天之驕子，本王不需要別人的可憐，住口！”

“不需要？不需要你怎麽還這麽搖尾乞憐的活著？嗬嗬嗬……”

“住口，住口……我你住口！”

“玄玉麒，你真的打算就這麽活著嗎？”

“本王不能死，本王要活著！”

“活著好啊，皇上一定會讓你活著的！隻不過你到底要怎麽活著，這就是一個問題所在了。”

“你什麽意思？”

“出了你今天這檔子事，你覺得日後你還會活在青天白日之下嗎？”

“你們想要做什麽？你們可要記住，先皇臨終的時候說過任何人都不能殺了我！”

“的確是啊！皇上與本宮不會殺了你，但是從明天，不，也許從今夜開始，你就會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水牢之中，周綁縛鐵鏈，一直經年累月，直到你的壽命耗盡，再也休想見到天上的太……”

“不，不……你不敢，你們不敢的！”

“因何不敢？先皇隻說不能殺了你，卻沒說不能將你關進水牢之中，嗬嗬嗬，玄玉麒，你說我這個法子好不好？”

抬起頭驚恐不安的看向凝霜，卻被眼底的恨意所震懾，慢慢的，慢慢的蠕著，玄玉麒開口道：“你恨我？”

“你說呢？”

“為何？難道是因為當年我將你舍棄？”

“謝謝，你還真是想多了，我在這裏唯一要謝你的就是你的舍棄，不然……本宮這輩子都不可能一步步走到今日。”

“凝，凝霜，求你看在你我年之時曾經相識甚至相……”

“你說什麽？相？本宮何時與你相？玄玉麒，你最好睜大眼睛看清楚，也聽清楚，我蕭凝霜這輩子隻過一個男人，他是玄玉邪，懂了嗎？”

“凝霜，我求求你，如今我也已經是個廢人了，我隻求你讓我日後能夠可以安然的活著。”

早產之後臉仍舊慘白的凝霜聞聽此言，譏誚的揚起角，子踉蹌著朝著玄玉麒走過去，平兒擔憂的想要上前，卻被手製止。

慢慢的來到玄玉麒的側，凝霜俯下來。

“你求我？”

“是，凝霜，我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嗬，你求我放過你？可是我若放過你，誰又能放過我呢？”

“凝霜，凝霜，算我求你……”玄玉麒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就在凝霜慢慢出淡漠表的同時，玄玉麒突然掌心中多出一，朝著凝霜就要飛出去……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聲，震得此時站在殿外的玄玉邪與玄玉碩下意識的渾一抖。

分明聽見裏麵傳來玄玉麒痛苦的嘶吼，玄玉碩心驚膽戰的開口：“皇兄，這……”

玄玉邪隻是慢慢的搖搖頭，似乎對於裏麵發生的事，並沒有打算手理。

大殿之中，一地水，渾漉漉的淌得整個衫都是。

玄玉麒痛苦的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撕心裂肺的大聲慘著：“我的眼睛！”

“怎麽？你這是心疼你的眼睛？可是我卻覺得，我這是為你好！”

麵容扭曲，玄玉麒瘋狂的摳著眼眶，大聲喊道：“你敢傷害我？”

“先皇言，不可殺，卻沒說不可傷……再說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這是為你好！”

“你這個蛇蠍毒婦！”

“我怎麽會是蛇蠍毒婦？六皇子，日後你再也無法見到外麵的，也再也無法呼吸到外麵清香的空氣，所以說……留著你這雙罩子又有何用？”

“申屠凝霜……”

“申屠太後此時在西陵之中，本宮蕭凝霜……”

“你不得好死！”

“嗬，嗬嗬嗬，這話本宮這輩子聽得多了，那我現在告訴你好了，我確實是不得好死！”

“你，你說什麽？”痙攣的仍舊無法掩藏他現在臉上的傷痛，玄玉麒睜著兩個窟窿盯著前方。

凝霜此時才安心的將剛剛玄玉麒想要加害的那柄短刃丟在地上，而後慢慢的在他耳邊附耳輕言。

“本宮上輩子被你所殺，掩麵盡毀，離骨，確實是不得好死呢！”

“你，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本宮不過就是要讓你嚐嚐當年我到的所有煎熬，餘下的經年累月，你會在那發黴腐臭的水牢中，老鼠啃噬你的指甲，水蛭爬滿你的全……”

“不要，不要再說了，我不要，我不要過那種日子！”

“嗬，這可由不得你，是你說的，你要活著，所以本宮一定會遵循先皇的願，讓你……活著……”

彼時所有的絕全都爬滿心頭，玄玉麒隻覺得自己的心此時也已經被人挖空，空的位置好像有無數的蛇蟲鼠蟻朝著裏麵鑽進去，啃噬著他僅剩的這幅皮囊……

他要活著，但他活著卻是生不如死，這種活著……他真的還想要嗎？剛剛申屠凝霜的話語又是什麽意思？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麽？

凝霜說完所有的一切，子朝後顛簸了幾步，平兒趕上前將攙扶住，低聲開口：“娘娘……”

“福安，去外麵告訴皇上，本宮與六皇子的話已經說完，往後的歲月，就讓六皇子在那風無限的水牢中度過吧！”

“申屠凝霜，你以為皇上會聽你的話嗎？”

“你剛剛打算加害本宮，你覺得皇上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怎樣呢？”

絕，再也沒有任何遐想的絕，玄玉麒支棱著耳朵聽到一陣開門聲以及風吹拂進來的寒意，再也沒有了任何想要與命運抗爭的力氣……

就在玄玉邪與玄玉碩走進門的同時，坐在那椅上的人最終握拳頭，大聲吼道：“天妒英才，蒼天不公……”

說完這句話，玄玉麒突然狠狠的咬自己的舌頭，一下子選擇了咬舌自盡。

玄玉碩仍舊不忍的衝了過去：“六哥！”

然玄玉麒的腦袋卻已經在他麵前耷拉下來，而玄玉邪站在一旁，雖然眉頭深鎖，卻並沒有更多的反應。

“皇上，他……”

“十三，命人將他抬出去，厚葬了，他手下所有反叛之人，傳朕的旨意，投降者，朕會留他們一條生路，否則……就讓他們去陪他們的主子去吧。”

“皇兄，難道他……”

似乎有些話要說，但是一抬頭，玄玉碩馬上明白過來，俯開口：“臣弟遵旨！”

“十三……不是朕不盡人意，他畢竟是叛臣，按照祖訓，他是不能進皇陵的！”

“臣，明白……蕭貴妃娘娘，還請您多多保重。”

凝霜此時已經被平兒攙扶著早已躺回到床上，虛弱的已經有些困頓的睜不開眼，倒是那嚶嚶啼哭的孩子終於引起的注意。

出手低聲開口道：“皇上，咱們的孩兒……”

玄玉邪輕輕的將孩子放在凝霜懷中，看著這呱呱墜地的孩子，想起前世那個可憐的子，凝霜鼻頭一酸。

“娘娘，您可不能哭啊，這對不好！而且小皇子與你安然，您該笑才對！”

凝霜努力吸吸鼻子，抬起頭看著玄玉邪，沉聲開口：“皇上是何時知道他的謀的？”

“一開始就懷疑了，後來讓十三離開京城更是方便讓他在外麵查證……”

“為何要瞞著我？”

“你子貴重，不能有半點閃失……”

“可若是今日我真的出了事……”

“不許胡說，凝兒，你是朕的妻子，是東離的皇後，自有上天保佑，你決不會出事的！”

聞聽此言，凝霜出一略顯頑皮的笑意，似是慨的開口道：“皇後啊！本宮這麽掐指算來，還真是跟這個位置十分有緣呢……”

皇城牆外，一輛棗紅的馬車在漸行漸遠，期間一人挑開車簾，向裏麵，開口道：“雙世為後……今生，不枉我逆天送你歸來，日後……各自安好！”

東離，被皇帝玄玉邪鎮，始作俑者先皇六皇子畏罪自盡，而先皇的裕太妃則是正式落發為尼，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同年，東離皇帝玄玉邪遣散後宮，冊立蕭貴妃為後，整個後宮隻有一位皇後，獨傾君心，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