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手指傷,跟淤青,還有紅腫,這三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嗎?”宋云綺不解地問道,不明白自家三嫂為什麼會拿手指傷這個例子給他們講解。
葉千梔道:“不要急,聽我慢慢說。”
“手指割破出是比較明顯的傷,是我們大家眼可見,并且知道該怎樣理的傷口,而淤青和紅腫,是不明顯的傷,很多人從未把這些傷放在心上,甚至有人覺得這些都不算是傷。”
會這麼認為的人可不,上有個口子,出不止,大家肯定是馬不停蹄就去找大夫看了,可有誰上多了一塊淤青就跑去找大夫開方子的?
“上會出現淤青,那是因為皮到了外力的作用,或許是撞,或許是被人用力,這跟被刀子割破手指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出明顯,一個不明顯。”
“一個出在表皮,一個出在皮下。”
宋宴淮反應極快,他若有所思道:“淤青屬于后者?”
“沒錯!”葉千梔贊賞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讀書人,反應速度和接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當被人暴力毆打或者是撞過后,不宜直接用藥酒和水煮蛋,這樣不僅不能緩解傷口,還會加重傷勢,導致淤青更嚴重。”
“那要怎麼辦?”宋云綺虛心求教。
“這種皮下傷,最好的辦法就是冰敷了,讓皮冷卻下來,等過了十二個時辰后,再用藥酒和水煮蛋,那就沒大礙了。”
至于為什麼要等十二個時辰,葉千梔沒想好怎麼解釋,好在他們也沒問,只有宋宴淮多看了葉千梔好幾眼。
宋婆子和宋云綺知道不需要水煮蛋后,便先扶著宋宴淮回了房間。
對于這個關鍵時刻幫出頭的合作對象,葉千梔還是很關心的。
這個關心就表現在,等宋宴淮回房后,特意跟了過去,在宋婆子和宋云綺的眉弄眼中,淡定地坐在了床邊。
許是想要讓這兩人好好培養,宋婆子和宋云綺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了。
等到們兩人消失在門外后,葉千梔這才給宋宴淮把脈。
還沒等把脈完,宋宴淮突然出聲道:“抱歉。”
“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給我道歉?”葉千梔不明所以地著他。
“我家里認不講道理,對你手,讓你傷。”宋宴淮有些無力說道。
“這事兒不怪你,是自己的原因。”葉千梔大度地擺擺手,顯然沒有把這場風波放在心上:“這樣的事,不僅在你家里,我想,在別人家里也都發生過,沒什麼好跟我道歉的,又不是你的錯。”
是個憎分明的人,打的人不是宋宴淮,找麻煩的人也不是宋宴淮,又怎麼會無理取鬧把這些事兒扣在他頭上呢?
誰找的麻煩,誰打了,自然就是去找誰!
不遷怒!
宋宴淮聽到葉千梔這麼說,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低沉地笑了笑,隨即轉移了話題:“我想問問,為什麼淤青和紅腫,在冰敷后,皮冷卻下來,就可以使用水煮蛋和藥酒了?”
葉千梔眨了眨眼,沒吭聲。
“不能說嗎?”宋宴淮有些失,不過倒是也理解:“那我不問了。”
“不是不能說,而是我說了以后,不知道你相不相信。”葉千梔慢吞吞道:“你知道我們人里面有很多管,就跟這個一樣。”
一邊說,一邊握起拳頭,放在宋宴淮面前,給他講解:“看到了這條青的東西了嗎?很多人會以為這是青筋,可其實這是管,比較明顯的管,這樣的管子,在我們人,有很多。”
“有些很明顯,更多的是,我們眼無法看到的,而這些管子,夏天的時候比冬天更明顯,們會隨著冷熱的變化而改變。”葉千梔見他聽得認真,也饒有興致地講解了起來:“在淤青后,不能直接用水煮蛋和藥酒,這就要講到一個詞了。”
“熱脹冷,你聽說過嗎?”葉千梔問道。見宋宴淮迷茫的目,便非常心地給他舉例子:“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準備湯圓,湯圓放到鍋里煮的時候,個頭小小,出鍋的時候,大了一圈,等到把它們撈到了碗里,靜置一會兒,個頭看起來比在鍋里的時候小了一些,但是等你再次把碗里的湯圓倒回鍋里煮時,它的個頭又會膨脹一些。”
“這是為什麼?”宋宴淮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又似乎還不太明白。
“這就是熱脹冷,湯圓落熱鍋里,到了熱水,煮后變大,撈出鍋后,跟冷空氣接,外表的熱度由此降下來,湯圓就會小一些。”
見宋宴淮似懂非懂,葉千梔只能拿自己臉上的傷舉例子了:“我剛才被你二嫂打的時候,臉滾燙,快速紅腫了起來,但是在你的玉佩上了臉后,是不是紅腫沒那麼厲害了?”
宋宴淮認真端詳了一會兒,似乎確實是沒那麼嚇人了。
“這就跟湯圓一樣的道理,臉上的溫度因為這塊玉佩上的冷意,降了下來,看起來就不那麼嚇人了。”葉千梔說道:“雖然冰敷不能直接使紅腫消退,但是能緩解疼意,能讓里面的細管愈合,明天我用藥酒和水煮蛋的時候,就不用擔心臉上的傷加重了。”
宋宴淮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啊,從葉千梔說的管,到后面的熱脹冷,再是最后的總結陳詞,他全都串聯在一起后,明白了過來。
“我明白了。”宋宴淮說道:“小姑娘,你的講解很有趣,讓人耳目一新。”
宋宴淮問了這麼多問題,葉千梔也有個疑問想要問他:“你不懂醫,為什麼會給我這塊玉佩?”
“我在京城的時候,兩個同窗打架了傷,臉腫了豬頭,去看大夫時,大夫除了開藥,還讓他們拿屋外的冰凌敷臉。”宋宴淮笑著解釋道:“那時候我還好奇為什麼要用冰凌敷臉,現在聽了你的講解,我才明白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