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你妹妹還活著,而且你們早就見過了。”顧昭雪說著,就把自己對十六年前那件事的推測,完完整整地講出來,“這些事,我曾對你妹妹講過一遍,如今再對你講一遍,信不信由你。”
軒聽著顧昭雪的故事,與他自己理解的“真相”相差甚遠,他不知道該相信誰。
這時候,音若從凳子上起,想要往前走,齊軒眼疾手快地扶著,將帶到了軒的麵前。
“哥哥,我是阿蘭朵。”音若開口,“你曾經說過,要帶我去布爾魯斯草原看最的格桑花,你還記得嗎?”
軒聽著這話,眼眶頓時就紅了,他看著自己的妹妹,明明幾年前顧昭雪第一次下山,替顧長風給陸沉諳送藥的時候,他就已經見過了,可是他偏偏沒有認出來。
天意弄人,讓他們兄妹二人,生生錯過了好幾年。
“阿蘭朵,你還活著,太好了!”軒上前擁抱著阿蘭朵,擁抱著他失而複得的妹妹。
這些年他們兄妹各自的生活,剛才顧昭雪已經講清楚了,他們就沒有再多做寒暄,畢竟現在也不是寒暄的時候。
音若深顧昭雪救命之恩,之前在草原上還差點害死顧昭雪,心裏一直覺得欠了顧昭雪的,怕自己的哥哥和顧昭雪對著幹,於是出言替顧昭雪解釋:
“哥哥,姑娘說的話都是真的!殺死爹娘的人不是陸侯爺,他完全不知,都是那個齊將軍自作主張。而且,齊將軍真正效忠的人是那個在母後製造了一切事端的人,他就是宸國的昌邑郡王,姑娘和二公子已經查到了證據!”
軒之前再怎麽徘徊猶豫,在和音若相認之後,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地朝著顧昭雪傾斜,他知道,顧昭雪說的都是真的。
就衝著音若在恢複記憶,甚至差點害死顧昭雪之後,還能好端端地活著,他就知道顧昭雪絕對不是什麽大惡之人。
顧昭雪救了阿蘭朵的命,所以軒是激的。
想到這裏,軒突然朝著陸祁玉跪了下來,給他磕了個頭,然後說道:
“侯爺,這些年是我不明真相,把恩人當仇人,還害得定遠侯府一家流放邊境,是我對不起你們!如今我已找到妹妹,知道好好活著,心願已了,我願以死謝罪!”
說完這話,軒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朝著自己的口刺過去。
可是他的匕首雖然快,卻快不過陸沉淵。
隻見陸沉淵手一揮,強大的力打在軒的手腕上,手中的匕首落地,他有些愕然地看著陸沉淵,十分不解。
“沒有人要你死,更何況,就算你真的想死,也得把話說清楚再死。什麽害得定遠侯府一家流放邊境?你和昌邑郡王什麽時候聯係上的?你們之間有什麽易?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麽?給我仔仔細細地說清楚!”陸沉淵冷聲說道。
軒跪在地上,雙手握拳,猶豫了很久,才鼓足了勇氣,向大家坦白這些年他做的事:
“我進定遠侯府的時候,府中隻有大公子,沒有人提到二公子,所以我一直以為侯爺隻有一個兒子。我原想著,侯爺屠滅圖部落全族,我也一定要讓侯爺嚐嚐失去至親的痛苦,所以我在大公子的湯藥裏了手腳。我是大公子的長隨,要做這件事很容易。”
此話一出,楊巧葉臉一白,差點暈過去。沒想到,真正害死陸沉諳的人,竟然是陸祁玉當初一時好心救回來的軒!
“你怎麽的手腳?我爺爺當年雖說不是長住定遠侯府,可也定期會給大公子檢查,包括後來我也會給大公子診脈,若是你了手腳,我們沒道理看不出來。”顧昭雪很是疑。
軒看了一眼,苦笑道:
“我所謂的手腳,不過是把顧老和昭雪姑娘給大公子開的藥,增減劑量罷了。還是那些藥材,若是將其中一些增加劑量,另一些減劑量,熬藥的人本看不出來,可這樣藥效就回大打折扣,所以大公子才會吃了那麽長時間的藥還沒有任何好轉。”
軒是個聰明人,他明知道顧長風和顧昭雪都是有名的神醫,他是絕對不會做出下毒這種留把柄的事,至於增減藥材劑量,就好辦多了。
顧長風也不是經常下山,顧昭雪更不是常來定遠侯府,他們給陸沉諳診脈,也是隔一段時間才有一次,而每次診脈都發現陸沉諳不見好,他們就會以為是陸沉諳質實在太多了,或者是在府中的時候沒有好好修養,才會如此。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是軒把藥材的劑量給改了。
顧昭雪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想起了陸沉諳——雖然他們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是明顯看的出來,陸沉諳是個溫的男子,他永遠都是笑著麵對人生,從他的眼中,看的出來,他想活下去。
可是軒,卻因為一個十多年前的誤會,害死了那樣一個好的人。
但是這件事真的怪軒嗎?他家破人亡,他也是害者。所以怪誰呢?隻有怪那麽幕後之人了,是那個人造了這麽多的悲劇,就為了全他的野心!
似乎到顧昭雪心緒不寧,陸沉淵突然牽著的手,手掌心的溫度傳過來,讓顧昭雪的心稍稍緩和。
“還有呢?”的聲音冰冷,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除此之外,我就沒有做別的了。”軒說道,“不過兩年前,侯爺和顧老商量大公子和昭雪姑娘婚事的時候,一個神人找到了我。他並不知道我是北狄人,隻是把我抓走,然後對我威利,給我下毒,讓我在侯府當他們的應,說是時機的時候,會給我指示,讓我聽命行事。”
那個時候,軒一心想找陸祁玉報仇,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假裝被威利一番之後,他就爽快的答應了那個神人的條件。
直到顧昭雪和陸沉諳大婚那天,他按照神人的意思,將那二十八臺嫁妝全部換兵,然後佟總管帶著聖旨過來宣讀,說定遠侯謀反,要全家流放。
昔日赫赫有名的定遠侯府沒落了,陸祁玉也從一代戰神,了謀逆的罪臣,而這僅僅隻是一場可笑的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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