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揮退了兩人,將床幔放下,這才將盒子里的東西一腦的全倒在了床上。
接著,在盒索一陣,到一個極為細小的卡口,輕輕一一勾,這盒子底部的薄板,竟然翹了起來。
沈拿起薄板放到一邊,里頭卻原來另有玄機。
只見三罐不過筷子細的小方盒,排一個品字嵌在盒子底部。
另外還著一疊銀票并幾包藥,
沈將一個包藥拿出,不過掌小,上頭了封條。
臉上出了鷙的表。
想了想似乎是為了以防萬一,又拿了一包出來。
統共不過四包,一下就去了一半。
抿著好看的櫻桃小口,將東西又悉數還原。
將藥包塞到枕頭下面,重新蓋好盒子,這才又喚了兩個丫鬟進來。
命翠竹將盒子放回去,將一包藥遞給綠柳。
“你素來是個心細的,這藥能春桃那賤人面上生瘡,腳底流膿,你分三日,每日放在洗澡的水里,或者吃食里都行,端的看你夠不夠忠心。”
一開始綠柳聽著還有些興,
到底春桃不過是大夫人邊的二等丫鬟,除了一張狐子臉,哪兒能比得上。
自己可是大丫鬟,還是沈陪嫁過來的,按道理,即便是開臉做同房,也該是先。
可那春桃仗著是大夫人的人,見了就真把自個兒當主子,對自己說呼來喝去。
綠柳早就恨不得撕臉的臉!
如今聽聞有這種藥,自然是喜不自勝,腦海中已經幻想著春桃中了藥,該是如何的下場。
可聽著聽著,沈那最后一句,卻瞬間打了個哆嗦。
這是個什麼意思?
莫非......
是了!
雖說自個兒在府里的時候,就早早投了,但到底如今失了爺的疼。
如果自己背主求榮,那定然在這府里越發艱難。
而這藥,只怕也是沒那麼簡單,這是要自己納投名狀了!
看著沈盯著自己,眼里漸漸有了冷意,綠柳不敢耽擱,磕頭發起毒誓來。
“,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從無二心,自府里便跟在您邊,若有半點異心就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藥奴婢一定會下到春桃的吃食里!”
“只要吩咐,便是奴婢去死,奴婢也立即就死在這兒。”
見說得真意切,眼里都是畏懼,沈滿意地笑了笑。
“說這些作甚!”
“你們是我帶過來的,分自然不同,我當然相信你們。”
“放心吧,這藥是我娘給我留的,無無味,遇水即化,你只要小心一點,沒人會察覺到。”
綠柳卻不敢大意,忙又磕了頭,再三保證。
一旁的翠竹好似嚇到了,也低著頭匍匐著,不敢彈。
沈見差不多了,便對翠竹道。
“起吧,扶我去洗漱,待會兒還得去大夫人那兒立規矩。”
綠柳見沒什麼吩咐了,神也緩和下來,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明明是涼風陣陣的秋天,的額頭卻出來一層細細的汗。
也不敢,只恭敬地退出屋,走了好幾步,見不著門了,這才抬起袖子了。
剛將藥包藏進袖子里,還沒走出院子,就見大夫人跟前最得意的莊嬤嬤,著脯,趾高氣揚地過了院子。
后,還跟著兩個小丫鬟,兩個膀大腰圓的使婆子。
那兩個小丫鬟手里頭各端著個托盤。
見這架勢,綠柳嚇得咽了咽唾沫,趁著這一行人沒瞧見,忙藏到了一旁的廊柱后頭。
“奇了怪了,這兩日都沒有服侍爺,為什麼莊嬤嬤每日還要來送湯藥?”
剛嘟囔完,突然想起袖子里的藥,立即脊背一寒,打了個激靈。
屋里頭,剛完臉的沈,聽見門口的靜,見又是莊嬤嬤,剛因溫水拭而有些紅潤的臉,一下就白了起來。
忙給翠竹使了個眼,自己匆匆轉進里屋床邊,從屏風地上尋出一件淡黃的寬袖對襟長袍,匆匆披在上。
又了袖中之,這才緩下神,調整臉,再次出了屋。
剛一出去,莊嬤嬤已經笑盈盈地掀開了珠簾,也不等沈應允,帶人闖了進來。
沈瞧著他這般放肆,眼神晦暗,面上卻不敢如何,只淡淡地撇了一眼,坐到了妝臺邊。
翠竹顯然對這妝嬤嬤有些畏懼,手腳地挪到沈后,拿起梳子替梳頭。
可因為分了心,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一下扯到了沈的頭皮。
沈“嘶”了一聲,反手就是一掌甩在了翠竹臉上。
“啪!”
“賤婢,你是怎麼伺候的!”
翠竹被打蒙了一瞬,但很快也反應過來,忙跪下“砰砰砰”得磕起頭來。
沈有意如此,哪里肯輕輕放過?
一腳蹬在了翠竹上,指桑罵槐地大聲呵斥。
“蠢東西,連個頭都梳不好,要你何用?”
“將來你是不是還要奴大欺主,打量我子,隨意拿不!”
翠竹慌了神,哪里敢胡說,只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那額頭已經磕紅了。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是奴婢不對,主子息怒!”
莊嬤嬤早都是個人了,能待在大夫人邊這麼多年,有什麼事沒見過的。
沈這點淺白的心思如何能不懂?
可就假裝看不懂,笑瞇瞇地替翠竹打起了援。
“沈小姐息怒,奴婢瞧著翠竹也是無心的,到底是你邊伺候了這麼久的大丫鬟,當著這麼多小丫鬟的面,還是留幾分面子吧!”
沈冷冷盯著,緩緩道。
“瞧莊嬤嬤這話,我是主是奴,卻要我日日遷就,那豈不是尊卑不分?”
“這樣天長日久,慣出個目中無人的子。”
“在我屋里倒也罷了,我給臉,那出去了,豈不是要丟我的臉?”
莊嬤嬤臉上的笑也有些掛不住,但還是皮笑不笑地勸道。
“瞧您說的,若一心為主子著想,即便是偶爾手上有幾分笨,倒也無妨,最重要的還是忠心耿耿不是?”
“只這四個字,就能自個兒慢慢改了子,給主子爭臉面。”
“說到底,主要還是要看,跟什麼樣的主子。”
說到這里,莊嬤嬤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瞧著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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