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蕓瑾既從小翠口中知道了來龍去脈,也就明白了慕容韞問這話的意思。
自被李史教導,未曾出嫁前,家中賬房都是管的,如今接了這偌大的公主府,也不曾手忙腳,沉思了一回,才回答
“約莫五萬石糧草,郡主,雖然您不缺錢,可短時間收購糧食,容易引起市面上糧價上漲,屆時,普通的百姓生活可就難了。”
李蕓瑾臉上帶著為難,這五萬石,也是在盡可能不影響市價上,公主府自己莊子和鋪面下的存貨。
若不是大長公主留下的莊子多,鋪面上也經營著些糧食店鋪,怕是還湊不到這數。
李蕓瑾說的道理,慕容韞自然明白,就和現代,發生點什麼事,鹽,辣椒,蛋也會漲的道理一樣,利潤人心。
有時候,還真不是有錢就可以為所為的。
尤其是糧價這樣的事,不然慕容韞憑著公主府的財產,通通都置換了,或許也能湊足糧草......
而五萬石,只是杯水車薪啊......
“而且,郡主,這麼多糧草,您要如何運輸過去?”
關于這個問題,慕容韞也想過,大不了出公主府所有的壯士拉了。
大長公主,也就是原主的母親曾給原主留了三千的鸞衛,個個都是五階以上的能手,雖然有有些大材小用了,不過用來運輸糧草,倒是也行。
李蕓瑾在慕容韞側待久了,看著的面,也是將心中的打算猜了個七七八八的,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得不和慕容韞算起了筆帳。
“郡主,您可知,運輸五萬石糧,需要的代價有多大?”
李蕓瑾這話一出,慕容韞這才抬起頭,眼中帶著詢問,不知道為何要問這話?
見到慕容韞這反應,李蕓瑾就知道這位金尊玉貴的郡主,并不知道軍中輸送糧草的難。
若不是父親李清作為史,曾經彈劾過一位糧草督運,也不知道這看似簡單的押運糧草,居然有有著許多彎彎繞繞。
李蕓瑾為了讓慕容韞意識到其中難,四顧之下,拿來筆墨紙硯,鋪開宣紙,和算起賬來。
“五萬石,若是用時下最耐用的騾子運輸,一萬石就需要起碼兩千頭的騾子來拉,五萬石便是需要一萬頭騾子......”
待李蕓瑾得出一萬頭騾子時,慕容韞已經逐漸瞪圓了眼睛......終于意識到這個時代,并沒有流這玩意......李蕓瑾看著的反應,又繼續給算著:
“且不說郡主您能不能買到這麼多的騾子,便是有了,此去遼州城日夜兼程,騾子們不眠不休,也得二十余日。”
“再加上騾子的草料,這一來而去,郡主,您認為到了遼州城,這些糧草,還余下多?”
此時,慕容韞已經逐漸呆滯......
“怕是這五萬石,路上就得養這些騾子去的七七八八了,否者,陛下也不會遲遲不能決斷。”
這一番話下來,慕容韞直接原地石化,艷致的臉上,小口微張。
算是明白了,原來不是南褚拿不出這些糧食,而是有卻運不過去。
若是真這麼干,怕是到了遼州城,能當糧食的,就只有那些跑瘦了膘的一萬頭騾子了......這怕是得名留青史。
起碼這事跡,往后一千年,都是戰爭史上的反面教材了。
這五萬石,約莫現代三千噸的糧食,果然在這個沒有汽車石油的世界來說,是個大難題。
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遼州城的將士百姓挨,重復書中的劇嗎?
想到這里,慕容韞眉頭鎖,小臉上帶著愁緒,一時之間滿是唉聲嘆氣。
就在這個時候,從半開著氣的窗欞中撲通出一道青影,直接撲到了慕容韞桌前的果盤之中。
“嘰嘰!”
來者昂首,很是傲氣,仰著小腦袋瓜子,兩只油水亮的翅膀扇了扇,那似曾相識的欠揍,正是前些日子,慕容韞從柿子樹上抓來的扁寵,二是也。
“二?你不在大金籠子待著,來本郡主這刷什麼存在?”
自從二被鸞一抓住之后,可是住了好一段時間的金雀,后面看這兒的生活條件好,也就不鬧騰了。
養它的人見這鳥識相,又看著是難得的二品靈,便請示慕容韞能不能散養,慕容韞當時便揮手應了。
之后,這二就過上了神仙日子,天天吃飽喝足,便在公主府,將軍府中來回溜達,慕容韞見了,也懶得去束縛一只鳥的自由。
只是慕容韞此時心煩悶,沒什麼閑逸致逗鳥,因此只是朝著它扇了扇手,讓它識趣些。
二見此,兩爪子朝后一退,之后,又歪了歪腦袋,鳥喙點了點果盤中的一種靈果子,眼中居然帶著幾分詢問,像是在問我可以吃嗎?
“嘰嘰,嘰嘰嘰!”
慕容韞一手撐著下,余還停在李蕓瑾算出的那一萬頭騾子的答卷之上,見這二最近變得禮貌起來,自認為也不是個摳門的主人,也就沒為難它了。
“吃吧吃吧。”
“嘰嘰~”
二再次揚首,發出悅耳聽的鳥聲,接著一爪子按住果子不讓它跑了,直接咔嚓咔嚓啄了起來。
“這鳥倒是會挑好的吃,這靈果子,可是瀧川郡的特產,藺沅郡守命人日夜兼程,才保證了這果子的新鮮呢。”
小翠看著這個吃得開心,猴猴的二,臉上帶著興致,有些慨,還手點了點對方那花哨的長冠羽。
瀧川郡?的封地?慕容韞眼神一,腦中驀然有了個念頭。
“鸞一!”
慕容韞直接開口喚出了暗的鸞一,據所知,鸞衛的大本營就在瀧川郡,而鸞一作為鸞衛的頭領,就是目前公主府最為悉瀧川郡的人!
“郡主。”
暗,鸞一應聲而出,單膝跪地,臉上帶著常年不變的致鸞衛專屬的面。
“你可知,這琉京到瀧川郡,可有什麼水路?還有,瀧川郡至遼州城,又可有水路漕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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