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好意思問出口?
晏三合冷哼一聲,起往外走。
“我除了和你們在這兒解釋是浪費時間外,別的時間,都在干正事。”
裴笑表有些裂。
季陵川低聲道:“你多事!”
“舅舅,我這是為了誰?”
季陵川瞪他一眼,“別說話,快跟上去!”
庭院里,謝知非迎上來,看著晏三合問,“可有什麼發現?”
“小姐,小姐……”
就在這時,李不言像陣風一樣進來。
見人都在院里站著,一咧,出一記甜的微笑,然后走到晏三合邊,捂著低語了幾句。
晏三合聽完,扭頭看著李不言。
李不言微微一頷首。
裴笑的表又有些裂——
菩薩啊,這兩個神婆在打什麼啞迷,就不能大大方方說出來嗎?
他娘的,我好想知道啊!
“晏姑娘?”
同樣好奇的,還有季陵川。
晏三合覷他一眼,冷冷道:“先去心湖。”
“心湖我可以去嗎?”被冷落在一旁的謝知非笑了笑。
晏三合挑眉,“謝大人很閑?”
“也算不得很閑。”
謝知非下,又笑:“主要是快到飯點,我想向季伯討頓飯吃。”
心湖那頭老太太不會藏什麼。
季陵川忙道:“一起,一起。”
晏三合見苦主都不介意,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朝李不言遞了個眼神后,兩人并肩往外走。
謝知非一把揪住裴笑的頸脖,著嗓子道:“有什麼發現?”
“屁!”
……
晏三合原以為,心湖只是季府后花園挖出來的一條小河,等真正見到的時候,大吃一驚。
竟是一片很大的河,中間還有個河堤,河堤上還建了一座小橋。
季陵川指著河邊一水榭道:“老太太就喜歡坐那里,一坐就是小半天。”
晏三合問:“這心湖是什麼時候建的?”
季陵川:“大約七年前,從前還是片花園,老太太說水是財,我便請人挖了這湖。”
一旁,謝知非與裴笑換了一個眼神。
太子把漕運給季陵川,大約也是在七年前,那個時候他就開始貪了,否則,哪來的銀子挖這麼大的一個湖。
“不言,你陪他們在這里呆著,我去水榭看看。”
“晏姑娘稍等,我陪你一道過去。”
一條胳膊攔住去路。
李不言笑道:“季老爺就別跟過去了。”
“這……”
季陵川看著裴笑和謝知非,有點不知所措。
謝知非猶豫片刻,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跟過去?”
“因為……”
李不言眨了下眼睛,“男人上的濁氣,會影響我家小姐的思考?”
男人們:“……”
裴笑反應過來這是在拐著彎的罵人,火大呢,“李不言……”
“我開玩笑的,裴大人怎麼就當真了呢?淡定,淡定!”
還淡定???
裴笑心中咆哮。
菩薩啊,西湖邊的那個雷鋒塔還有空位嗎?
趕把這神婆下去吧!
阿彌陀佛!
……
水榭蓋的很致,夏日乘涼看柳,冬日取暖賞雪,是個雅致的所在。
晏三合臨水則立,眉頭鎖。
剛剛李不言在耳邊說了三件事:
頭一件,季府的確沒有狗,貓倒是見了好幾只;
第二件,老太太院子后面的小花園里,種的不是花,是菜園,因為沒人打理,已經荒了。
第三件:老太太從前不住這個院子,大約是八九年前,才搬進來的。
菜園這一點,可見老太太做時家境不好,到老都學不來京中貴五指不沾春水,只賞花賞月的高雅。
院子這個讓晏三合又起了一點疑:
按理說,老人在一地方住慣了,是極會搬的。
老太太真的是因為喜歡那片竹子才搬來的?
還是另有原因?
如果另有原因,又會是什麼?
化念解魔的過程就像在剝洋蔥,一層一層剝出這個人最清晰的真實面目,這面目或麗,或丑陋,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老太太,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這一刻,晏三合才對胡氏產生了真正的興趣。
這一刻,謝知非眼睛定住了。
臨水而立,蒼青的單隨風而,就好像破曉時分,天邊那一顆孤星,遠遠看著是那樣的孤單,又是那樣的出塵。
“孤星”向他們這里走過來,走到季陵川跟前。
“晏姑娘,可有什麼發現?”
“心湖很漂亮。”
季陵川:“……”
晏三合看著他,突然問,“老太太棺材蓋不上的事,府里有多人知道?”
季陵川沒想到晏三合會突然問這個。
“我誰也沒告訴,看墓地的那幾個老奴也是從莊上調來的,他們跟了我很多年,很。”
“舅舅,你還真沉得住氣,換了我……”
“那麼也就是說,季府除了你以外,目前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包括你的夫人?”
晏三合說完掃了裴笑一眼:這小子怎麼這麼喜歡話?
裴笑無聲翻了個白眼:這神婆怎麼這麼喜歡打斷別人的話?
季陵川冷汗又下來,咬咬牙,道:“不瞞晏姑娘,自打我被罷了后,府里人心慌慌,化念解魔的事又太過蹊蹺,我……”
晏三合:“也是怕牽出一些老太太的私來吧?”
季陵川被說中了心事,一臉無奈,“到底是我母親啊,萬一……”
晏三合:“你的想法沒有錯。”
“啊?”
這一聲啊,幾乎同時從季陵川和裴笑里嘆出。
“現在面臨一個問題。”
晏三合:“老太太的東西你們都燒了,丁點線索都沒有留下,想一點一點到真相,我要找三撥人問話。”
“一撥是侍候過老太太的人;一撥是最親近的兒子媳婦;還有一撥是像明亭這樣的小一輩。”
謝知非:“晏姑娘,我說得對不對。”
晏三合:“所以,你不用曬太!”腦子夠用。
謝知非表帶著一些玩世不恭:“多謝夸獎。”
晏三合沒功夫和他貧。
“我是個無足輕重的外人,沒有神婆那層神,很多人不會講真話,而且會起疑心,裴大人,你說對不對?”
裴大人嚴重懷疑,你是在意有所指我!
裴笑哼哼道:“的確沒什麼威懾力,也確實容易讓人起疑心!”
“所以!”
晏三合冰冷目再次落在季陵川上。
“你必須做出選擇,是把事坦承開來,還是為了面子繼續瞞著。前者,省時省力;后者,我們會走很多的彎路。”
季陵川臉凝重,眉頭死死絞在一起,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有個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所有人的視線看向謝三爺,三爺對上季陵川疑的目:“季伯信得過我嗎?”
這話問得,季陵川更不好回答。
“如果季伯信得過我,我就說是兵馬司查案,這樣一來,既能保證他們說實話,又不會讓他們起疑心。”
謝知非沖晏三合悠然一笑。
“晏姑娘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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