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到這雙眼睛,長在自己厭惡的人上,李恪就越發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了。
但好在,他今日就是來抹掉這場笑話的。
“你、你要干嘛?”
及到他滿是殺意的眼,柳蔓心抖得更厲害了。
“本王說過,敢欺騙本王,那是要付出代價的!”李恪面冰冷,說完,朝外冷聲道:“來人,給本王挖下這雙眼睛,賜萬剮之刑!”
最后幾個字,他說得輕飄飄的,但落到柳蔓心耳中,簡直比被抓那日,更讓覺得五雷轟頂,心神懼。
“不、不王爺,我不要萬剮之刑,我不要!王爺…王爺我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我不求別的,我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就要一個痛苦…”柳蔓心奔潰了,不顧疼痛地掙扎著,臉上滿是驚慌和懼意。
因為那萬剮之刑,是真的比死亡更讓人覺得恐懼的。
而就在前幾日,就親眼看到過,一個與一樣通敵天啟的男人,被行了那萬剮之刑,那慘不忍睹、腥殘忍的一幕,至今一閉眼,那些畫面都還不停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所以不要,寧愿每日被毒打,也不要被一刀刀的剮干凈皮,再被丟在角落被螞蟻蛇鼠啃食,痛不生而死!
那比打死更讓覺得可怕。
然而,李恪就是想讓嘗嘗,那種比死亡更讓人恐懼的滋味。
看著轉離開的霄王,還有朝著自己走來行刑的王府侍衛,柳蔓心像個瘋婦一般,奔潰得大喊大起來,掙扎得也更加猛烈起來。
可惜再如何掙扎,也逃不過侍衛的手起刀落,用一種特殊的刑,將的眼珠活生生挖出。
那一瞬間,柳蔓心才算徹底到了什麼才生不如死,悔不當初,可惜再后悔也晚了。這挖眼之痛,足矣讓在疼痛中暈死過去好幾回。
可暈得再死,一瓢辣椒水潑下去,也能讓立馬清醒過來。
而慘聲,再次響徹整個地牢。
李恪走出地牢時,后的慘聲還在繼續,他抬頭看了看頭頂大雨將至的天,冷笑著大步遠去。
但愿這場大雨過后,能見長虹。
這晚,霄王宿在了新府的侍妾房中,侍衛來稟柳蔓心沒忍住萬剮之刑咽氣了時,恰巧遇到了蘭側妃。
也不知是怕侍衛打擾到王爺的春宵一刻,還是對柳蔓心生了同之心,一向安分守己的蘭側妃,竟自作主張,讓人去通知了柳家的人,將柳蔓心的尸帶出去好生安葬了。
蘭側妃不知柳蔓心曾經做過的事,發的本是一個善心,不想這事在第二日,被府中別的人嚼了事非,還傳到了李恪耳中。
李恪本是想將柳蔓心挫骨揚灰的,得知自作主張后,頓時大發雷霆,遷怒之下,連同他本來還喜歡的兒,一同貶去了的王府的偏僻小院。
而那小院,形同冷宮。
蘭側妃一倒,霄王府后院沒了管制的人,那些人們頓時了。為了爭取先誕下王府世子,好母憑子貴,一個個的都使出了渾解數。
一時間,霄王府似乎比以往更加熱鬧了起來。
直到元辰前夕,一個年輕婦人抱來一名嬰找來,稱是人所托,將戰死的裴將軍孤送回,一起的還有一封孩子母親,寫給裴將軍父親的托孤絕筆信。
可裴元華為尋藥,去了山外之海,至今未歸,而孩子姑姑裴銀……
最終,李恪不忍良將之后自小無依,便將孩子收作義,留在了王府。
考慮到孩子尚小,需要母親照顧,思來想去,能照顧好這孩子的,應該就只有被自己冷落的蘭側妃,當即便恢復了蘭側妃的側妃之位,讓搬回了原來的院子。
而蘭側妃也因這孩子的到來,再次為了霄王份位最高的人。
……
北燕,燕京皇城。
重建后的棲苑里,此刻燈火通明。
殿,慕容燼坐在案桌前,一邊批閱奏折,一邊時不時抬眼,留意下在地上氈上爬來爬去的兒子,眸很是溫。
小家伙如今剛過了周歲,正是牙牙學語,搖搖擺擺學走路的年紀,可小家伙懶得很,明明已經能走得很穩了,但還是喜歡跟半歲多時一樣,像條大蟲一般,在地上爬來爬去的。
要不就賴在別人懷里不彈。
好在他很乖,不像別的孩子一樣喜歡哭鬧,有時見自家爹爹忙得顧不上他了,他就會乖乖坐在原地自己玩自己的。
就如此刻,他已經在地上爬了好幾圈了。
就在他爬來爬去,爬夠了,正準備起時,就看到一個比他大不了的小家伙,甩著兩只小手,虎虎生威地從殿外跑來。
遠遠地,還邊跑邊聲氣地大喊:“皇伯父,晚臨來了,來找景行弟弟玩來了。”
這小家伙,別看他個頭小小的一個,聲音還聲氣的,但這大嗓門卻是不小,估計占了娘那邊的多些,已頗有幾分武將的底子。
這一開口,慕容燼都忍不住想捂耳朵了。
但抬頭見他路都不看,跑得麻溜溜的,正想讓他跑慢點,當心摔著時,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見自家兒子不溜秋地小腳一,直接將人家絆了個大跤。
孩子畢竟太小,這一個虎撲下去,難免磕著著,驚得慕容燼急忙起過去。
好在小晚臨被娘訓得格外皮實,加上地上還鋪著氈,這樣一跤對他來說,就跟鬧著玩似的,直接就在地上滾了一滾。等慕容燼走近時,他已經撅著小屁在自己爬起來了,還有模有樣地拍了拍小手。
那小模樣,簡直可到不行。
見到自家皇伯父過來了,還不忘拿小手指著地下,告狀道:“皇伯父,你家這地不平坦,都害晚臨摔倒了。”
慕容燼抬手了他的小腦袋瓜,配合的看了一眼,好笑道:“那皇伯父回頭讓人弄平坦些,下場晚臨就摔不著了。”
聞言,小晚臨立馬同意的點著小腦袋,高興得就要去拉小景行的手手。可還沒到,自己的手心里,倒先被放了顆甜得掉牙,但他喜歡得不得了的月糖了。
于是,他不拉了,先吃糖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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