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紅狐大氅,去年見皇后娘娘穿過,聽說是當年皇上獵得的火狐所制,萬金難求。
能有資格得皇后娘娘賜穿大氅的,除非是…
楚千幻心底一驚,急忙跪下道:“臣妾七王正妃楚千幻,參見太子妃。”
什麼?、是太子妃?
地上的姬如煙聽到,本還得意的小臉頓時一白,瞬間嚇得癱坐在雪地上。
完了,若是太子妃,那自己剛才竟辱罵了太子妃,要是被告到前去,自己怕是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啊!
阿照著被嚇得花容失的姬如煙,好笑道:“本宮倒是不知,慕容博有多大的能耐,如何為你去滅了本宮的九族?”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滅太子妃九族?
太子妃的九族,現在可是包括盛涼皇室與北燕皇族,兩國帝王誰敢滅嗎?
或者說誰有那個能力去滅?
儼然就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太子妃恕罪,是臣妾口不擇言,沖撞了太子妃,求太子妃恕罪。”姬如煙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楚千幻也跪了下去,怕此事回牽連到七王府,也趕忙求道:“求太子妃看在姬側妃不識得您的份上,從輕發落,饒一回。”
“方才對你那般出言不遜,甚至想對你手,你還為求?”
這人是不是傻,不會順著桿子,借機把這側妃收拾了?
楚千幻低著頭,苦笑道:“臣妾為七王府主母,沒能約束好王府側妃,是臣妾失責,只求太子妃從輕發落。”
“罷了!”
阿照手將扶了起來,掃了姬如煙一眼,冷聲道:“今日是母后的花宴,本宮不便因你擾了大家的興致。看在七王妃為你求的份上,本宮饒你一回,自覺在此跪上兩個時辰,日后若再敢如今日這般不知尊卑,本宮定懲不怠。”
聽到太子妃不計較了,姬如煙急忙磕頭謝恩:“臣妾謝……”
“住口!一個王府側妃也配在本宮跟前自稱臣妾,你算個什麼玩意兒,自行掌十下。”
姬如煙一愣,臉更難看了。
見不為所,阿照厲道:“怎麼,還要本宮親自手嗎?”
“太子妃息怒,賤妾知錯,賤妾這就自行…自行掌。”姬如煙地抓著擺,在太子妃不怒自威的氣勢下,緩緩抬手,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自己臉上。一濃濃的辱涌上心頭,卻也只敢怒不敢言。
都怪楚千幻這個賤人,若不是,自己怎會遭這份辱?
姬如煙越想越恨,每一下,恨意就增加一分。
“本宮會讓人監督著你,你若膽敢沒跪滿兩個時辰便起來,就算有慕容博護著你,本宮也能讓你從七王府消失!”
當然了,阿照手還不到那麼長,自是嚇的。
姬如煙渾都在哆嗦,膝蓋也被雪打,都不敢都一下不說,還不停磕頭道:“賤妾不敢!賤妾不敢!”
此刻就希王爺能找點來找了。
“七王妃,本宮才嫁北燕不久,對梅林尚不悉,不若你陪本宮四走走吧!”
楚千幻一臉意外地抬頭,見眸底對著自己出善意,才點了點頭。
“能陪皇嫂賞花,臣妾之幸。”
姬如煙著大步離去的兩人,想起又不敢,都快哭了。方才怕被人發現自己教訓楚千幻,才特意找了這麼個角落,沒想倒是坑害到自己了。現在都沒人路過,想找個人去給七王爺求救都找不到。
阿照帶著楚千幻出來時,綠蘿已經找來了籃子,和月一起拾了小半籃的梅瓣了。
“都拾干凈些的,帶回去也好清洗。”
“娘娘放心吧!奴婢和月姐姐只挑落在雪上的撿,大多都是才從樹上落下來的,可干凈了。”綠蘿道。
見太子妃接過花瓣細瞧,楚千幻不解地問:“皇嫂可是要釀梅花酒?”
阿照捻起混雜在花瓣中的枯葉,搖頭道:“本宮不會釀酒,就想拾些回去做花糕,七王妃可會?”
“臣妾不會做花糕,但會釀酒,以前與我父親在邊關時,父親教過,漸漸地也就會了。”
楚千幻的父親,曾是北燕不敗將軍楚狂,卻在四年前遭小人暗算中了劇毒,知道兒慕七王爺,便在彌留之際拿所有戰功,只求皇上為獨賜婚,楚千幻便了七王妃。
“七王妃,本宮覺得與你甚為投緣,不若明日我派人接你到東宮小坐,你教我釀酒如何?”
“好啊,那明日千幻就去叨擾皇嫂了。”
楚千幻沒什麼閨友,對眼前的太子妃莫名就有一好,聽這麼說,骨子里本就豪爽的格,讓立即就答應了。
兩人相約后,才一道開始賞花。
而此刻梅林中央的亭子里,北燕帝已經帶著太子等人過來,此刻正與皇后端坐在亭中,宮人們也端來暖爐放置周圍,而那些賞花的公子小姐們,也在自家長輩的示意下,聚攏了過來,紛紛開始展現自己的才藝。
阿照和楚千幻過來時,有位大臣之正在琴,琴聲悅耳,吸引了不人的目。
“七王妃覺得彈的曲子如何?”
楚千幻靜聽了片刻,才認真道:“折桂先生的月關西曲自是好曲,但這首曲子,是折桂先生為天下將士所譜,曲中的雄壯豪邁,回腸氣,豈是個深閨子能隨意掌握的,終究是小意了些。”
楚千幻的父親楚狂是名雅將,若無戰事閑暇在家時,便會彈奏上一曲,而這首月關西曲,就是他離世前最喜歡的。
聽得多了,縱然楚千幻自己不會琴,卻也能聽得出好壞。
們此刻站定的地方,離那琴姑娘的不遠,話聲也被清風帶了一程,落了人家耳中。
琴的姑娘是太子太傅之孫清芷,素有北燕才之稱,清傲得很,自然是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彈的不好的。
一曲方罷,朝眾人施了施禮,冷瞥了眼后說話的人后,便朝北燕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