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便是福壽城。”沈照說道。
杜書俊聞言面上流出欣喜,道:“那這可真是太好了!殿下,您去找他吧!”
話才說出來,杜書俊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多出了幾分一言難盡的表,“只不過……他的脾氣會比較怪。”
“比較怪?”
杜書俊想起那老頭兒以往做過的事,那表就像是便了一樣。
隨后道:“不過,我相信,只要殿下您親自去,那老頭兒一定會特別歡迎,而且也一定不會為難您的!”
聽著杜書俊的描述,沈照眉心微皺,一腦門的問號。
杜書俊才剛醒來,神狀態其實還不是很好,沈照也就沒有和他繼續聊太多,叮囑了讓他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沈照找到盛清苑的時候,盛清苑正在外面的院子晾曬著一些藥材。
“你們聊完了?”盛清苑向他問道。
“嗯。”沈照很自然地給盛清苑搭一把手,幫將手里的藥材放到應放的位置。
“我有些好奇,他怎麼就那麼確認你的份?”這個問題剛剛就很好奇,看著杜書俊那臉紅的樣子,倒是有趣。
沈照淺淺笑道:“那個時候他還小,只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那天他又喝了酒,躲到花園的假山后面,不小心睡著,我無意中發現了他,然后發現他…尿子了。”
盛清苑愣了愣,而后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件事如果他沒有告訴旁人,便只有我知道。”沈照說道。
“懂了懂了。”盛清苑輕輕笑了笑。
“之后我打算去一趟福壽書院。”沈照對盛清苑說道。
“因為準備科考嗎?”
沈照搖頭,“杜書俊告訴我,無名大師就在福壽書院,他不僅會算命,而且文武雙全,是一個士高人,我想去拜訪一下他。”
雖說他小時候跟著先帝學了許多,可是這幾年的時間,他的學業和以前鎖接的相比,稱得上荒廢,而且,還有許多東西,先帝也還沒來得及教他。
如果他要坐上那個位置,現在所學所知的遠遠不夠。
盛清苑猜測道:“這種士高人,脾氣似乎一般都會比較古怪。”
沈照笑笑道:“杜書俊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那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好了。”盛清苑笑道。
“你的鋪子籌備得如何?”沈照問道。
“天香樓會再明日重新開業,竹山坊也會同時開業,雕工坊再緩兩天。”盛清苑說道。
竹山坊的宣傳和當初在鎮上開始時差不多,天香樓可以以食吸引到各方客人,宣傳問題比較容易解決,竹山坊的宣傳如果有天香樓的配合,則會更好。
“雕工坊的名字可想好了?”沈照問道。
盛清苑看著沈照,道:“想好了,竹玉坊。歷冰霜不變好風姿,溫如玉。又取竹雕如玉之意。”
“很好。”沈照由心贊揚道。
第二天,沈照做好準備前去福壽書院。
福壽書院是福壽城里最大的書院,里面有許多告老還鄉的老大人,也有許多再文壇里有名的大家,這也是福壽城如此繁華的一大原因。
福壽書院和別的書院還有一非常不同的地方。
旁的書院,若不是書院弟子,便不得。
福壽書院卻相反,哪怕不是福壽書院的弟子,只要不存搗之心,也可以進去旁聽,至于能學多,便看自己能聽進去領悟多。
沈照去到福壽書院時,已經有不人都在了,路上還聽到好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正快步往書院趕去。
“今日可是韓夫子的課,可得抓機會。”
“韓夫子曾拜禮部尚書,那學識,據說是書院里最好的一個,可得快些。”
沈照聽著他們的話,前去的腳步稍稍頓了頓。
韓夫子?
韓守禮?
先帝在世時,確實頗為倚重韓守禮,他的年紀雖然不小,但應該也未到告老還鄉的時候。
沈照邁步走進福壽書院,進去后就是一個偌大的院子,最中間是一個三面通的屋子,夫子坐于屋最前方的位置講授,其余位置坐著書院里的學生,外面空曠的地方則隨意地擺放了一些長木椅和石凳,外來的人便在外面隨意找尋了個地方坐下,聆聽夫子的授課。
沈照也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剛坐下,韓守禮便抱著一卷書走了進來。
算算時間,韓守禮今年不過四十有七,可是那一頭花白的頭發,說他六十有七只怕也有人相信。
怎會老了這樣許多?
沈照心中雖有著濃濃的疑問,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和旁邊的學子一樣,拿出筆墨,準備著記下韓守禮說的東西。
他所講授的容,對沈照來說,卻是再悉不過的容,那是他六七歲時,父皇便讓他講與他聽的,只不過那個時候,韓守禮講授的容會更深層次一些。
沈照微微斂眸,一節課下來,旁人恨不得將韓守禮說過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無誤地記錄下來,唯獨沈照的紙上卻是空白一片。
旁邊的人看到沈照那雪花一樣白的紙,忍不住小聲議論道:“此人真是奇怪,竟毫無半點記錄。”
“我瞧他也生面孔,只怕是外來人,聽聞福壽書院的名氣,跟著過來湊個熱鬧罷了。”
“不過他也是幸運,第一次來就能遇上韓夫子的課,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許久。”那書生說道。
沈照向他們問道:“除卻韓夫子,書院中可還有其他夫子?”
書生“嘖”了一聲,“瞧你這樣子,你莫不是連韓夫子都瞧不上?”
沈照道:“自然不是,方才韓夫子的課我獲益良多,但不同的夫子所教授的容自是不同,我也是想學得更多而已。”
書生帶著幾分不耐地指了指不遠的一塊板子,說道:“福壽書院的所有夫子在那里都能看到,還有近期的排課安排也都能看得到,你自行去看便好。”
“多謝。”
沈照朝兩人道謝后,便前去那邊去看。
然而,來回看了幾次,也不見有無名大師的存在。
沈照不太意外這個結果,只是,他要如何尋得無名大師?
沈照看向被一群學子圍著提問的韓守禮,陷了沉思。
他還是另找機會接吧,現在還不是和韓守禮見面的好時機。
沈照在書院里隨意地逛著,書院很大,除了一進門的大院子,后面還有一些其他院子,里面也有不同的夫子正在上課,屋坐著學生,屋外也零零散散坐著一些前來求學的書生。
沈照每個院子都聽了一些,不得不說,福壽書院的夫子們都是有真本事的,只是夫子們教授的,他從前都已經學過。
逛得差不多,沈照隨便找了個涼亭坐下,看著書院的四周,聽著時不時傳來的朗朗讀書聲,心里莫名的靜了下來。
聽杜書俊說起京城那邊的況,加上他了解到的況,朝廷在左鄴的把持下,簡直烏煙瘴氣,似乎看不到未來的路。
但是看到這里無論是書院的學生,還是其他慕名而來的書生,都非常虛心地學習,他的心又不由安了許多。
這些學子們的存在,不就是希嗎?
沈照還在自己的沉思中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起開起開,別擾了我掃地!!”
沈照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來了一個頭發半花白的老人,頭發非常隨意地束起,卻還散下來了許多碎發,上的服也穿得非常隨意,微微佝僂著背。
只是說話的語氣以及樣子看著就兇的。
老人還沒來到他所在的涼亭,而是在涼亭外面不遠的地方,正拿著掃帚趕著坐在地面上的書生,萬般嫌棄。
書生們一臉不痛快,里罵罵咧咧的。
“一個掃地的,橫什麼橫?”
“就是,不就是一個書院里掃地的,能有多厲害,竟然這麼囂張。”
書生們抱怨完之后,等老人離開,又重新坐下。
沈照看著老人的姿態,微微瞇了瞇眼睛。
等他拿著掃帚來到涼亭的時候,沈照主給他讓了位置。
老人正準備要趕人的話也因此說不出來了,斜斜看了沈照一眼,“新來的?”
“是。”沈照從容地回了一句。
“你怎麼不和那小子一樣,坐在那里聽課?你跑到這里,看風景呢?”老人嫌棄道。
“這里的風景,確實很好。”沈照順著老人的話說道。
老人:“……”
老人里嘀咕了兩句,隨意掃了一下涼亭的地兒就離開了。
沈照卻住了他:“晚輩有個問題想問,不知您是否方便?”
老人想都不想就拒絕道:“不方便!”
沈照仿佛沒有聽到老人說的不方便,而是問道:“不知您是否知道無名大師是否在這里?”
老人手上的作微不可微地頓了頓,隨后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他:“什麼無名大師?我不知道,沒有!那什麼人?”
沈照注意著老人的神變化,繼續說道:“晚輩聽說無名大師是一個難得的文武雙全的絕世奇才,故而想前來向他拜師學藝。”
聽到文武雙全的絕世奇才的形容,老人那佝僂著的背稍稍直了一點,下也不由抬了抬,眼神里的芒亮了幾分。
“前輩,您真的不知道無名大師嗎?”沈照試探著問道。
老人清咳了一聲,瞪了他一眼:“都說了不認識,這里也沒有,你煩不煩?!還有,如果那個大師真的像你說的這麼厲害,那,那這樣厲害的人是隨隨便便就收徒的嗎?!”
沈照繼續問道:“那前輩覺得,這麼厲害的人,得什麼樣的人才能得了他的眼,才能讓他收為徒?”
“那當然是……”老人下意識開口,話剛出口,又立馬將話給咽了回去,拿著掃帚將沈照趕走,氣呼呼地說道:“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什麼人才能他的眼,你自己想去!走走走走!別礙著我。”
沈照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耐著子道:“那如果前輩有關于無名大師的相關消息,可否告知在下?”
老人怒道:“我都說了不知道,你煩不煩?趕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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