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符瞬間穿而過,胡玉郎整個人都僵住。
他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只是震驚與驚恐頃刻如山洪泄下,還未來得及回頭,差已經落到他背后,一掌拍在他后心上。
一切發生在眨眼之間,等他反應過來,那道金符已經被打進了對面云渺的。
他僵地扭脖子,回頭看到兩步開外負手而立的差,熊熊烈火焚炙的空氣中,他的影被映得如水中漣漪。
胡玉郎兩筋似的麻,撲通跪在地上,子癱斜一旁。
他緩緩抬起頭,這一刻即使再不甘心,也不得不認命。
他著差那張仿佛永遠沒有波瀾的臉,忽然同地笑起來:“至我解了,而你還要忍那沒有盡頭的孤獨。一百年,兩百年,五百年……你會不會和我做同樣的……”
話未說完,他的頭頂飄出許多黑塵沫,在火中如燃燒的灰燼飄向夜空。
人栽倒在地,沒了生息。
云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單膝跪在地上,手撐著地鮮染紅了泥土,疑的目對上差那雙幽深沉靜的眼睛。
差在開口前說道:“我方才用他的八字幫你補全了命格,你今生會有常人的壽數,死后也不會為差。”
云渺訝然道:“我能做個普通人了?”
差緩緩點頭。
云渺垂目想了想,忽然意識到一件事,猛然抬起眼睛:“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見你了?”
差著,沒有回答。
“叮”一聲響,銀鈴簪落在地上,消失無蹤。
云渺驚愕地張了張,再看向差,視線變得模糊不清,那立在夜和火中的俊朗影,漸漸消失。
下意識地出手,想要抓住他。
這麼多年他是孤寂生活中唯一的同伴,早已把他當做家人,當做往后無盡歲月的同行之人。
從未想過會再也無法相見,可永別竟來得如此突然!
心里像有什麼被利刃斬斷,淚珠如斷線的珠簾不斷滾落,云渺張了張,卻沒能發出聲音。
不知差是否已經離開,此時眼中的莽莽夜,與常人并無不同。
銀鈴簪落地消失之時,系在晉文彥手腕上的線猝然收,到幾乎要勒進皮,到將晉文彥疼得從昏迷中醒來。
“啪”一聲輕響,線斷開,帶著小銀鈴落在地上。
晉文彥怔了一瞬間,雙目驟然充,翻從床上摔了下去。
令輝公主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扶,晉文彥卻滿地索著什麼,里不住念叨著:“出事了,出事了……”
令輝公主急道:“誰出事了,亭兒你怎麼了?”
晉文彥從地上撿起一線,拿到眼前看了又看,上面的銀鈴不見了。
他發了瘋似的在地上索:“鈴鐺呢,鈴鐺呢?”
令輝公主趕忙招呼丫鬟一起幫忙找,可是遍了每一寸地面,也沒有找到晉文彥口中的鈴鐺。
晉文彥上傷口崩裂,又滲出來,令輝公主一把抱住兒子,哽咽著吼道:“亭兒,你怎麼了,沒有鈴鐺,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