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丁松,母親是院服侍邵夫人的嬤嬤,自打有記憶起就一直生活在邵府。
晉文彥將他帶到自己住的地方,拿來筆墨紙硯,寫了一篇詩文讓他臨寫。
“邵仙儀為人如何?”晉文彥坐在床下喝茶,漫不經心地問道。
丁松抬頭看了他一眼:“原來你是看上堂小姐了,難怪和我套近乎。”
晉文彥:“……”
丁松一邊臨字,一邊說道:“堂小姐傲的,平時不怎麼搭理我們這些下人,走路都仰著頭。”
“聽府里人說,前些年府里來過一個經商的年輕人,長得還不錯。堂小姐又喜歡又嫌棄人家出不好。”
“別別扭扭好幾日,然后有一天那商人不告而別,躲在房里哭了很久。”
“這幾年,老爺夫人給挑的人,要麼瞧不上人家,要麼人家瞧不上,反正就拖延到了今日。”
說著,又抬起頭打量晉文彥幾眼,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模樣不錯,有戲!”
晉文彥哭笑不得:“堂小姐和李大夫關系如何?”
丁松臉上閃過驚訝:“你聽說了?其實你也別灰心,李大夫年紀不小了,長得也沒有你英俊,我覺得還是你勝算更大一些!”
晉文彥垂下眼簾,看來李大夫和邵仙儀確實有些瓜葛:“此事老爺和夫人知道嗎?”
丁松筆抵著下頜,想了想:“這我不知道,反正府里下人們都說他們二人眉來眼去的,老爺夫人聽沒聽說就不知道了。”
“不過堂爺應該知道,有一次他還打了李大夫。說他欺騙堂小姐,那之后堂小姐生堂爺氣,兩人都不說話了。”
晉文彥點點頭,起走到書桌前看了眼丁松臨的歪歪扭扭的字:“字得多練,回頭我送你幾本臨帖,你在此練字,我出去轉轉。”
快走到門口時,就聽丁松在后說:“堂小姐午后在后院散步,你可以去和偶遇。”
晉文彥:“……”
離開自己住的地方,晉文彥向下人打聽了一下,找到了堂爺邵天佑。
他今年十六,個子不算高,相貌與邵仙儀有幾分相似,看人的時候很冷漠帶著戒備。
“聽說晉公子是刑部尚書,此番留在邵府不走,是覺得我堂兄的案子有可疑嗎?”
晉文彥在屋中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堂爺有何看法?”
邵天佑靠著椅背坐得筆直,聽到問話,余冷冷瞥著晉文彥:“晉公子該不會懷疑我們姐弟吧?當晚我們也中毒了。”
晉文彥毫不客氣地說道:“不是沒死嗎?”
邵天佑頓時發怒:“晉公子說話要有證據,你為朝廷命怎可隨意冤枉他人?”
晉文彥挑起眼皮,好整以暇地乜他:“‘你沒死’還需要什麼證據?”
邵天佑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于敏,尷尬地扭過臉去,好半晌,才開口道:“我知道我們姐弟惹人懷疑,如果邵家人死絕了,家產會落到我們手里。可是……伯父伯母將我們養大,我們怎麼會要害死他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