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有些忐忑地叩響晉文彥的房門。
里面傳出一聲低沉的詢問:“誰?”
程錦張地放低聲音:“是我,程錦。我有要事要與晉公子說,請開下門。”
晉文彥不由皺眉,深更半夜,與子單獨見面實在不合適:“就這樣說吧!”
程錦的聲音越發局促:“這樣,這樣說不了,晉公子你先開下門吧!”
晉文彥臉愈發難看:“那就明日再說吧,時辰不早了,程小姐早些回去休息。”
外面寂靜了一陣,就在晉文彥以為走了,準備躺下時,門板被“篤篤篤”地急切地敲響:“晉公子,我見到致奇了!”
晉文彥一滯,立刻翻下床,手拽過外袍匆忙穿上,過去打開房門。
程錦手里握著什麼東西,一臉焦急地抬起頭。
晉文彥一步出門,反手將屋門關上,與程錦站到院子里才問:“程小姐說看到致奇了,此言何意?”
程錦看了看晉文彥,又低頭瞄了眼手里的藍瓷瓶,心知自己襲他是不可能功的,只好實話實說:“致奇就在這里,你把這個滴進眼睛里,就能看到他了。”
程錦本以為晉文彥不會相信的話,正發愁怎麼和他解釋,才能讓他把這麼可疑的東西往自己眼睛里面滴。
沒想到晉文彥只是錯愕地看了一眼后空茫夜,就劈手躲過瓷瓶,在震驚的神里,拔掉木塞,滴進了眼中。
再睜開眼睛時,一個半虛的人影站在不遠,十分容地著他。邵致奇見他神微怔,應該是看到了自己,不由哽咽地喚了聲“文彥”。
晉文彥低下頭,寂靜暗夜,能聽到他低低的吸氣聲,過了一陣,再抬起頭,臉上掛著摯友重逢的欣喜,眼尾卻泛著紅:“致奇,我來晚了,對不住!”
邵致奇也幾乎要落下淚來,很想像過去那樣拍拍他的肩膀,可如今已做不到,只能沖他傻笑:“不晚,這不是見到了嗎?還能送我最后一程。”
兩人互相著,都說不出話來。
程錦背過去,抹眼淚,余瞥見一星淡藍飛快地閃到屋角后面。知道那是云渺,便沒有出聲。
今晚呢呀整理了緒,問邵致奇:“殺害你的兇手到底是誰?”
邵致奇搖搖頭:“這個我的確不知道。那晚大家一起吃晚飯,然后全家都中毒了,我就這樣死了,并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但是我姐夫一定是冤枉的。那晚確實是我約他到后山湖那里釣魚,我侄兒當晚要去鄰居家玩,這是之前兩個孩子約好的,我也知道。”
“文彥,你足智多謀,悉刑案,一定要幫我。找不出真兇也不打,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為姐夫洗清冤屈,不能因為我的死,害了姐姐姐夫全家!”
晉文彥知道,邵致奇就是這樣一個人,熱心、孩子氣,永遠關心他人。姐夫不能蒙冤,邵致奇也不能白死,他一定要找到兇手。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不由驚疑地看向邵致奇:“你怎麼想起自己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