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將云渺放進門,帶著往靈堂走,一路上隨口問了些和邵致奇的事,云渺含含糊糊地應答。
靈堂大門開著,地當中放著一口棺材,靈堂里有幾個穿孝之人跪在地上燒紙。棺材旁站著一個人,月白衫,脊背拔得筆直,背影看上去哀傷又……悉。
云渺站住腳步。
門房奇怪地回頭問:“姑娘,怎麼不走了?靈堂就在前面。”
云渺笑得比哭還難看:“那什麼,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改日再來!”扔下一句回見,轉就跑。
門房都傻了,這姑娘有病吧?
靈堂里,晉文彥聽到靜,回頭只看到門房搖著腦袋離開。
云渺逃也似地出了邵府,踉蹌地走出幾步,見沒人追來,便靠在邵宅的墻上,痛苦地按住口。心跳得太快,快得生疼。
怎麼會在這里遇見他?
滁州城離京城幾百里,怎麼會這麼巧?
云渺深吸了幾口氣,卻不能平復劇烈的心跳,邵府大門毫無靜,安心之余又有卻洶涌的失。
自嘲地搖搖頭,自己真是可笑,明知不可為,明知執迷不悟害人害己,什麼都想得明白,卻仍然心存奢。真是沒骨氣呀!
站了片刻,撐著墻起,腳步虛浮地朝燈火通明的街市走去。
月將影子在后拉得老長。
或許和晉文彥在一起的時日里,云渺都不曾發覺自己對他漸生依賴,直到決定離開的那一刻,的心才先一步發現那份依賴已經無法割舍,所以才不知不覺地淚流滿面。
而這些年獨行風雨鍛造的堅毅格,讓沒有像尋常姑娘一樣哭鬧矯,而是斬斷一切毅然離去。
可有時候,天就是不隨人愿。
云渺回到客棧,將邵志奇的靈放了出來:“對不住,我不能幫你了卻心愿,晚點差會來帶你去酆都城。”
邵致奇跪在地上就磕頭:“姑娘,求你了,我真的不能走啊……”
云渺下意識手去扶,手穿過他的才想起他是個靈:“你莫要如此,是我對不住你!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你看開些,人一轉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現在執著的一切,就都不會在意!”
邵致奇仍拼命磕頭:“姑娘,我是被人殺死的,我不在意兇手能否歸案,但是我生前的一個玩笑卻害姐夫被府當兇手,若是姐夫含冤而死,人言可畏,我姐姐和侄兒要怎麼活下去?”
云渺沉默不語。
邵致奇磕了幾十個頭,最后頭抵著地痛哭失聲。
沉默片刻,云渺清冷漠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人各有命,自有天意。”
邵致奇抬起頭,滿眼都是絕。
三更,子時。
夜濃重,萬籟無聲。
云渺翻越過院墻,輕巧地落在地上,然后迅速尋了個樹蔭住影,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驚任何人,便沿著墻往東面小院走去。
邵致奇告訴,他未過門的妻子可以幫他,把他托付給即可。
可是到那里卻發現屋子空著,周圍也沒有人影,只好四下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