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彥有些遲疑,又退下來抬頭看了看門匾,確實是邵府沒錯,只好著頭皮上前叩門。
半晌,一喪服的門房打開門,皺眉打量他:“公子來吊唁的,請明日吧!”
晉文彥見他要關門,急忙攔住:“請問你家爺可是邵致奇?”
門房神復雜地點點頭。
“在下是邵公子的同窗,從京城來的。”晉文彥沒敢提喜宴之事,畢竟人家家里有人過世。
紅白事相撞,紅事必然要給白事讓路,喜宴看來要推遲了。
“哦,那公子請進吧!”門房打開門讓晉文彥進去。
邵府,游廊屋檐下都綴著白綢,約有哭聲從宅傳出,一片愁云慘霧。
“我帶公子去見老爺和夫人。”
“有勞了!”晉文彥心想邵老爺和邵夫人都健在,看來過世的可能是祖父母。
走進宅,迎面的廳堂門大開著,黑漆棺材停在堂,后面供桌燃著香,一個巨大的奠字人心沉。
幾個披麻戴孝之人跪在兩側,最前面跪著一個年輕子,正往銅盆里扔紙錢,邵老爺站在棺材旁。
門房快步進去向他說了幾句話,邵老爺回頭看了晉文彥一眼,便往外走來。
晉文彥忽然皺了皺眉,邵老爺穿著喪服卻并未戴孝?
邵老爺臉蠟黃,須髯花白,看起來十分憔悴:“公子貴姓?”
晉文彥長揖一禮:“晚輩姓晉,曾與致奇同窗三載,這次是收到他的請帖過來,沒想到……伯父節哀!”
邵老爺托腕將他扶起:“好孩子,謝謝你,去給致奇上炷香吧!”
晉文彥愕然抬頭,差點咬了自己舌頭:“什,什麼,致奇他……”
邵老爺眼眶一下就紅了,嘆了口氣:“你還不知道?家門不幸啊,致奇他被人害了!”
“那兇手抓到了嗎?”
“已經抓到了。”
邵老爺拍拍晉文彥的胳膊:“去吧孩子,致奇見你來了一定很高興,去和他說句話吧!”
晉文彥往前走了兩步,回頭見邵老爺以袖拭淚,子都佝僂了。他邁著僵的進靈堂,一步步來到棺材旁。
直到看到那悉的年躺在里面,渾冰冷臉慘白發青,才真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一切好像一場噩夢,晉文彥下意識想手進棺材搖醒邵致奇,怎麼就兩隔了?
他是來參加喜宴的,是來向他道賀的,是來和他把酒言歡促膝長談的……怎麼就變了這樣?
一只手抓住了晉文彥進棺材的胳膊,他猛然驚醒,回頭見是一個三十多歲,長相斯文的男子。
“公子,邵公子已經過世了,莫要驚他為好!”男子神淡淡。
“對不住!”晉文彥收回手,上前取了三支香點燃,在靈位前拜了拜。
他轉走出靈堂,對邵老爺道:“伯父,晚輩想給致奇守靈,送他最后一程。”
邵老爺連連點頭:“有心了!我安排人給你收拾一間客房,這幾日府中忙碌,照顧不周還你不要見怪!”
晉文彥安了邵老爺幾句,下人來帶他往客房去,安頓好之后他住下人:“貴地縣衙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