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昏暗的牢房,只有走廊上抖的油燈投來殘弱芒,關在里面久了,就分不清晝夜。
云渺算了一下時辰,現在大約是半夜。
對蜷一團頭埋在肩膀下的徐氏喊道:“你已經被關進來幾日了?我聽說他就要娶那個姑娘了,婚之后兩人就要離開京城,到很遠的地方去。”
徐氏果然抬起頭:“去他的家鄉嗎?”
臉上短暫的呆滯過后,混雜著恐懼憤怒的緒慢慢撕扯五:“他說過要帶我去的,他說過要娶我,帶我去他的家鄉重新生活……”
云渺譏諷道:“可他卻娶了別人。他怎麼可能娶你呢,你是死囚啊,你很快就要被斬首了!”
徐氏猛地抬起頭雙目通紅:“不會的,他說我會沒事的,他說會救我出去的!”
云渺道:“救你出去?別做夢了!這是什麼地方,重兵把守的大牢,他一個人怎麼劫獄?”
徐氏忽然出一個鄙夷的笑容:“他才不是一個人,他有很多兄弟,我看到的,那些人都有刀,他們才不怕兵!”
的話讓云渺想起山上那群匪徒,之前公狐貍在柳府劫走柳嫣然時,曾在街上見過兩個山匪,他們可能真是同伙。
云渺聳了聳肩:“就算他們有劫獄的本事又如何,他們來了嗎?沒有!你的郎已經娶別人為妻,遠走高飛了!他把你拋棄了,留你在這牢里獨自等死!”
徐氏然大怒,抓起地上的稻草扔向云渺:“你閉!他不會拋棄我的,不會的!”
云渺著稻草砸在木柵上,徐氏激的神幾乎癲狂,漠然地說道:“別再騙自己了,你若真覺得他沒有拋棄你,為何這般生氣呢?他不會來了,你只是他利用完丟棄的一只破鞋。”
徐氏抖著手進服里面,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只疊三角的紙,形狀像一只狐貍頭。將紙狐貍頭握在手里,閉著眼睛,里不住念叨著什麼。
云渺臉緩緩沉下來,目盯著徐氏,全戒備起來。
不知公狐貍與徐氏約定過什麼,但顯然云渺的挑撥離間打破了這種約定,徐氏正在召喚那只狐貍。既然狐貍給了召喚的法,就說明還有利用價值,那只狐貍一定會來。
正想著,徐氏旁影里空氣扭曲起來,像是一熱浪由下至上翻滾。里面很快出現一個人影,由模糊至清晰。
云渺定睛細看,那人從影里邁步出來,逐漸出現在下的臉與畫像上的董取辰極為相似。
云渺一挑眉,方姑娘畫得還像!
現在這個“董取辰”就是公狐貍,他并未看到在對面牢房影下的云渺,走到徐氏旁,手將攬進懷中,親昵地的臉龐:“怎麼了,為何我過來,是想念我了嗎?”
徐氏緩緩抬起頭,眼中已經噙滿淚水:“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那個人說的都是假話!”說著撲進他懷里。
公狐貍臉沉下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