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彥和楚明玉回到客棧,大家都在一樓吃飯。爐火暖烘烘的,楚明玉小跑著過去,開石勇坐在爐邊烤火。
“外面好冷,我手腳都凍得沒知覺了!”楚明玉將手湊到爐邊烤熱然后去捂耳朵,轉頭招呼晉文彥:“文彥哥哥,快來暖和暖和!”
晉文彥邊走邊四下環顧:“云姑娘呢,怎麼沒下來吃飯?”
掌柜的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你們沒遇到嗎?云姑娘出去找楚小姐了,一直沒回來。”
晉文彥臉一變:“什麼時候出去的?”
“跟著你出去的!”掌柜不由皺眉:“哎呦,你回來之前就已經在外面找一上午了,回來取件裳就又出去了。這天都黑了,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活活凍一整日,別再凍出好歹來!”
楚明玉小聲說了句“活該”。
掌柜的話讓晉文彥猛然想起他回來時見到云渺的景,當時急著出去找楚明玉沒有留意,現在想起來,當時云渺穿的很單薄,凍得小臉發青,都一點都沒有。
晉文彥的心被狠狠絞了一下,說不出的難。看了眼漆黑窗外,他轉就走:“我去找!”
楚明玉蹭地站起:“文彥哥哥,你別去,自己會回來的!這麼大人了,難道還會丟了不?”
晉文彥邁出的步子,猛地停住。他本來就憋著氣,此時怒火沖上天靈實在忍無可忍:“你太冷了,云姑娘是出去找誰,到現在還沒回來?”
楚明玉懵了,沒想到他會發火:“我,我怎麼冷了,找不到自己肯定會回來的!我不也是心疼你,怕你凍著嗎?”越說越委屈,眼淚落了下來。
往常楚明玉一哭,晉文彥就不再與計較,可是今日他心里無名火燒得失了寬容和風度,故意挑心窩子的話說:“你答應過我不會出去,卻出爾反爾,真是太讓我失了!若非不得已,我才不會去尋你,由你在外面吃些苦頭,才能長點記!今日云姑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你!”
言罷,晉文彥轉大步出了客棧。
楚明玉呆立在原地,眼淚漱漱落下。
其他人大氣不敢,飯也不敢吃,只盯著看。
半晌,楚明玉哽咽了兩下,“哇”的一聲哭出來,胳膊掩面跑上樓去。
掌柜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不多時,楚明玉背著包袱跑下來,徑直就往外面沖。
大家吃了一驚,趕上去阻攔。
“你們別攔我!讓我走!他不是不想看見我嗎,我就讓他再也見不著我!”
“晉公子不是這個意思!”
“你走了晉公子又該著急了!”
“他回來看不見你我們怎麼代啊?”
眾人連拉帶拽,好說歹說,勸了半晌,楚明玉終于累了,趴在桌上哭起來。
一頓晚飯鬧得飛狗跳。
晉文彥出了客棧有些茫然,不知該往哪里去找。不知為何,腦子里浮出“春風渡”三個字。今日他接了太多關于春風渡之事,那里危險又可疑。
他沒再多想,邁步朝春風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