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沉須臾,抬眸看向自家兒子,似笑非笑地開口:「這姑娘的病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醫得好的,況且將給衡王府,我自然不會再為診病,你也知道我與宸王的父母勢不兩立!」
白錦言貌似已經猜到了母親會這樣說,微笑著頷首:「母親說的極是,這世上若是母親都覺得束手的疾病,那些碌碌無為的太醫們又如何醫得好。」
白夫人一聽兒子的恭維,頓時笑逐開,將那告示折了起來,命管家立即燒毀,這件事不許向外人提起半句。
白家寨本就與世隔絕,十分閉塞,這才若不是管家出去採買,自然也瞧不見那在附近村落的告示。
此時的夏墨隨著一個侍行了約半盞茶的功夫,來到一座琉璃瓦舍前停下了腳步。
夏墨不由地回首,這院落裏佈滿了竹林,看似沒有多長的路程,二人竟然走了這長時間,可見陣法之妙,若是不懂暗裏乾坤,一個人非得困在陣中不可,怪不得這裏無論去哪兒,都得有人在前引路。
此時天漸黑,瓦舍早已燃了燈燭,熏了檀香,屋更是打掃得一塵不染。
侍更是心地在房前屋後點燃了艾蒿,驅趕蚊蟲,撂下紗窗。
「小姐先住在這裏,有什麼需求儘管同奴婢提。」侍甚是客氣地道。
夏墨頓時到寵若驚一般連連擺手:「這裏已經很好了,叨擾了!姐姐有勞了!」
「小姐,您這麼說皆是折煞奴婢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侍慌忙施禮客氣道。
此時門外傳來一聲低笑:「來者是客,不必客氣,這裏晚間沒有下人侍候,需要什麼只能自己手。好在平日裏還準備些茶點,你可以隨意。」
夏墨這才知道這白家寨過午不食,因此特意告知一聲。
白錦言展一笑,皓如秋月:「這旁邊就是小廚房,食材還是不缺的,姑娘若是想吃什麼大可以手。」
夏墨也不客氣,向著他略施一禮告退,按照他的指引,到旁邊的廚房溜達一圈。
裏面確實應有盡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田裏生的樣樣新鮮。
夏墨看著那些食材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水煮魚,二話不說便開始凈手,擼胳膊挽袖子,叮叮噹噹在小廚房忙乎起來。
大約半個時辰方圓幾里飄香,就連前院的白夫人都不由地垂涎起來,忙命人去瞧瞧,這香氣是從哪兒飄來的。
很快下人便回稟,這香味是來的那位姑娘做的食傳來的。
話音剛落侍候夏墨起居的丫鬟便端著一碗水煮魚踱步進來,笑著道:「這是那位姑娘做的,讓奴婢端了一碗給夫人送過來。」
白夫人滿意地頻頻點頭,「看來倒是個手巧的丫頭,為人世也不錯。」
白夫人拔下頭上銀釵彈向碗中試探一下,銀釵毫沒有變,看來這丫頭確實是失憶了,並不是誰派來的。
此時的夏墨吃飽喝足回屋吹了燈燭,躺在床上,我庭院中蛙聲一片。
輾轉反側難以眠,於是趿拉著鞋,躡手躡腳地出去,輕掩了屋門,藉著皎潔的月,朝著竹林方向踱步而去,好奇心驅使去試一試這竹林擺的到底是什麼陣法。
憑藉剛剛的記憶,循著走過的路試探著走下去。
初始還算順利,待行了約莫一刻鐘的時候,夏墨心裏明顯慌了,走來走去分明是在原地打轉。
知道不是記得不對,這陣法估計是變幻莫測的,並未找到該有的規律,著實莽撞不得,萬一不慎機關,很有可能小命白白葬送在這裏,死的太不值得。
索駐足坐下來,單手托腮著半空中的圓月,費勁腦筋冥思苦想起來,就在想的神之際,一陣悠揚聽的琴音傳了過來。
「誰呀!大半夜不睡覺,真有雅興。」被困在陣中走不出去的夏墨甚是煩躁地嘀咕一句。
回頭一想,自己豈不是更病的不輕,大半夜的不睡覺,非得起來冒險,這下可好,弄不好要在這竹林里坐一晚上,明兒一早,定會被人笑掉大牙。
不行,思及至此趕起,聽到那琴聲,頓時來了神,循著那裊裊琴音便踱步過去。
說來也怪,那琴音好像是引路標一般,一直在前方不遠指引著,隨著琴音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前,亦或是轉彎,大約一刻鐘的功夫,終於走出了竹林,看到了一襲白影正坐在屋前優雅地琴。
「這麼晚了不睡,在林中散步,真是好雅興。」白錦言緩緩抬眸,似笑非笑地調侃道。
夏墨尷尬一笑:「若不是閑著睡不著,又豈會有幸聽到這般天籟之音?」
夏墨都佩服自己如今拍馬屁的功力,簡直是如火純青。
「明兒一早,母親就要為你診病了,你別染了風寒,不然影響醫治。」白錦言貌似關切地叮囑一句。
夏墨激地施禮道:「謝謝白公子,我這就回去休息,不跑了。」
這真是好奇害死貓啊,差點就困在陣里出不來了,好在白公子及時出手相助,這若是被白家其他人瞧見了,難免要多想。
夏墨回房后,不敢再輕舉妄了,知道這白家寨不簡單,自己日後的言行一定要小心謹慎,不然腦袋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翌日一早,白夫人便開始為夏墨診脈配製湯藥。
夏墨一臉的希翼,甚是希自己記起往事來,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最珍貴的記憶,這樣活著同行走差不多,若不是心中一直想著或許有親人在遠方等著,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一連七日過去,夏墨能想起自己的名字了,想起了自己好像是浣月的七公主,被壞人略到大楚夏家,在那裏吃盡苦頭,僅此而已。
的記憶里毫沒有關於夢中那個人的點點滴滴,很想問問白夫人,但是白夫人好像不願意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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