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好一陣子,又喝了點溫水,景朔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多年的默契讓石頭問道:「隊長,你有什麼要代的?」
景朔沉聲道:「查,先前那座山峰的古寺。」
石頭稍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景朔口中的那座山峰是在南方邊陲,而那座古寺更是他們之前最後待過的地方。
那時候因為找回了資料,且所有敵人也被現場擊斃,石頭就沒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古寺上。
但如今聽景朔一提,他卻猛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若是老大有能力一下子就將那些窮兇極惡的雇傭兵全部擊斃,何須一直拖到山頂的古寺?
畢竟打游擊戰,分散對方火力,可比一下子全部對上輕鬆多了。
石頭立馬將這件事應下,「隊長你放心,三天之後我定一份答卷給你。」
景朔勾了一下角。
石頭看著景朔左邊眼角剛拆下來的紗布,慶幸道,「隊長,要是對方準頭再好點,又或者是你躲得再遲一點,我都看不到你了。」
景朔上的傷很嚴重,在他上挖出了六枚子彈,有一枚差那麼一點就將他的肺部穿。
若是肺部被穿,就等於魚兒離開了水,很快就會因為流肺部窒息而死。
而除去沒的子彈之外,他上的刀傷也不,較為驚險的是左眼角一直延到耳上的彈痕。
以景朔不屑於去整容的子,這條傷疤多半會一直跟著他。
石頭看著那道猙獰的傷口,不由打趣道,「老大,你這算不算毀容,說不定木香姐就看不上你了。」
即便躺在床上也是氣勢極盛的男人淡淡移開眼睛,如同大型貓科般淺棕的眼瞳在這一刻顯而易見的興趣闌珊。
石頭一瞧,心中暗道:得勒,居然還是神有夢襄王無心。
後面跟石頭一起來的熊掌也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在知道他們沒正事之後,他們說的話景朔就左耳進右耳出了。
他的思緒飄回到了他昏迷以前。
「那我去幫你清理掉那些追殺你的人。」
「你青年時有兩大劫,一劫約莫在二十三歲,另一劫在二十六左右,兩劫度過之後扶搖直上不問題。」
思緒持續飄遠——
景朔想起三年的那一年前真是事故多發之年,先是被綁架后是出車禍。
很戲劇的是綁匪居然是劫錯人了,對象本來不是他,而且帝都中一家富爺。
後來才知道那天他是那人撞了服,連鞋子的款式也差不多,自認為鎖定目標的綁匪弄錯了人。
似乎那一年一直都在走霉運,最後他還在ICU躺了一段時間。
而那一年,他正是二十三歲。
三年後的如今,他二十六歲。
由此看來那個皮白、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小孩並沒有說錯。
「帶上這個,山神它會保護你的。」
景朔眸一,他幾乎是立馬用手去自己的口袋,卻忘了如今他上換了病人服。
病人服沒有口袋。
景朔作一頓。
或許,等他養好傷之後,他還得再去南方的那個邊陲小城市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