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大師淡淡一笑,與顧縉掌:「好久不見。」
兩人各自落座,一燈大師就道:「真是沒想到,才靠近上京就聽到這樣的消息,懷謹你什麼時候被人當做天煞孤星了,你不是大楚的福星嗎?」
顧縉苦笑:「福星也有落難的時候啊,你是不知朝中那些人,總有幾個恨不得你不得好死的,這麼多年為了肅清朝堂,我也得罪了不人,如今責任重大,鬧到這個地步雖不是我所願,卻也不可避免的令人難堪。」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燈大師倒也能理解。
「你特意讓人請了我回來,要我如何呢?為你澄清你並非什麼天煞孤星,還是給你營造一個大楚福星的形象?」
顧縉淡笑:「大師說話就是不同凡響,這福星是想營造就營造的嗎?我請你過來,主要是想讓你幫我兩個忙,一則,什麼福星的就算了,只要為我洗這天煞孤星之名就好,我也沒有當名人的嗜好。」
這個要求或許旁人難以辦到,但在一燈這兒,不過一句話的事。
一燈大師當然應下:「好,那第二件事?」
顧縉瞇了瞇眼:「我要你想法子到皇上邊去。」
一提到皇上,一燈的眸立刻閃了閃,眼中顯而易見的有些抗拒,可他也知道顧縉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並沒有立即拒絕。
顧縉輕嘆:「我知道你不喜歡皇宮,也知道你不願再見皇上,可是今非昔比,若非不得已,我也不願將你牽涉到這件事中來,皇上已經危在旦夕,我懷疑他極有可能被人挾持了,這皇宮我不方便去,必須要找個局外人才能名正言順的做些事,你明白嗎?」
一燈當然明白,若非迫不得已,顧縉也不會求到他這兒來。
他道了聲:「阿彌陀佛,我既已遁空門,就該看淡凡塵,宮一事,你看著安排吧。」
顧縉點頭:「稍後我會跟你說一說如今的上京局勢,對方既然製造一波輿論想懲治我,咱們自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這段時間我會為你造勢,等時機一到,就把你送宮裏。」
的確應該造些勢,讓一燈大師這個名號在百姓們心中更為強大,以後的事才好安排。
一燈點點頭表示理解:「什麼時候開始,明日?」
顧縉搖搖頭:「不急,造勢一事須得安排在前頭,明日我先讓景宵安排你城,咱們先將名號立起來再說。」
一燈道:「好。」
能有一燈大師的配合,當然是極好的,只不過一城門就等於了個權利場,想要全而退就不那麼容易了,顧縉不得提醒一句:「如果你不願意,我其實可以換個人來做的。」
一燈與皇家的那些恩怨,顧縉再清楚不過,讓他宮,的確有些為難。
一燈卻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出家人眼中四大皆空,眾生平等,貧僧所做一切皆為蒼生,沒有什麼是不能放下的,鎮南侯一心為這天下,貧僧自當將國之安定放在各人前頭。」
顧縉點點頭:「辛苦你了,這幾日你可能要吃些苦頭,不過你的安全我會保證,這些苦都不會白吃。」
「無妨,我佛說,我不地獄誰地獄,越苦,神才能愈升華不是嗎?」
顧縉笑笑,與這樣心懷大,無所計較的人打道就是方便,沒有那麼些爾虞我詐,沒有那麼多算計和私心,難怪他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的修為和榮譽,這都是他贏得的善果。
吩咐了人帶一燈大師去休息,顧縉再次跟齊景宵確認了一下行計劃,就各自休息去了。
翌日,城郊的破廟裏,就驚現了一個穿白的青年僧人,僧人不帶一人,只背著簡單的行囊,一路講經的來到破廟,到廟前立刻拜了下來。
破廟裏住著的都是貧苦之人,有落難的貧民,也有無家可歸的乞丐,還有最底層手腳殘廢的弱者,大家見到這個如折現下凡般的僧人,紛紛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他一白形容出眾,不沾一灰塵,不染一毫污濁,就像上天派下塵世的使者,僅僅站在那兒,眾人就覺一陣佛襲來,恍若菩薩降臨的景象。
他對著那殘破不堪的佛像虔誠的行了三拜九叩大禮,行完禮之後,他又親力上前,挽起袖子為佛像打掃起來,乾淨佛像上的灰塵后,甚至下外袍為佛像遮上。
眾人起初是麻木的看著他的作,見他這麼虔誠竟然慢慢站起來,有些人甚至不自覺的站到他的後,再看一眼這毫不起眼的佛像,竟然覺得一下高大起來。
打掃完后,僧人找了個位置坐下,自我介紹道:「各位施主,本人是萬佛寺的一名僧人,法號一燈,近日觀察天象,發現這邊似有佛閃過,特意過來朝拜,各位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容許貧僧在此地借宿幾日,看看究竟哪位菩薩在這兒渡劫。」
一聽說有菩薩在這兒顯靈,這些人哪有不應,有些人甚至跪下可起頭來。
一燈大師雙手合十的開始打坐,一陣喧鬧之後,他自顧講起佛法來。
貧民們最是信仰佛法,他們相信佛會普度眾生,一聽他講佛法,全都聚過來凝神細聽。
誰也沒想到,德高重的一燈大師,會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上京城裏,這佛法一講就是一天,直到夜幕降臨了大家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聽了一天了。
一日下來,肚子也了,一燈大師見破廟裏有許多小孩連吃的都沒有,又把自己的包袱打開,將僅有的存糧都分了窮人,此舉自然又贏得一片好。
第二日,翹首盼了一日的民眾聽說一燈大師竟然在破廟講經,不信徒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急急趕來,一燈大師無喜無悲的繼續昨日的佛法,又贏得了一片好評。
整整講了三日,來的信徒破廟都不下了,再有菩薩路過的傳言,於是上至員眷,下至貧民百姓,全都知道了這兒有佛的消息,都來一睹風采。
有這樣的噱頭在,一燈大師講的佛法由淺深,又非常生,一時間上京不人都到這破廟之外,破廟的那些窮人乞丐也因此得到了空前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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