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兮只是走神了一小會兒,戰龍霆的眼風已經掃了過來。
心一驚,干脆繼續不說話,只是裝出了憤憤不平的樣子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戰龍霆眼神探究。
柳寧兮脖子一扭:“有什麼了不起,那會兒要不是我不好,沒法出門,得到當神醫?”
同行相輕,這戲碼不會有人不信。
果然,戰龍霆眼中的那一點探究,馬上變了譏諷:“人家是專攻治病救人,你是專門給人下毒,這能一樣?”
柳寧兮故意不服氣:“百花宴上,難道我沒救人?”
“那是因為你被誣陷下毒。”戰龍霆滿臉不屑。
了,看來是徹底打消他的懷疑了。柳寧兮松了口氣,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兩人回到齊王府,戰龍霆馬上讓柳寧兮滾回清冷院,而令狐容送的兩大箱謝禮,他一個子兒都沒給,全鎖進庫房了。
說起來,皇上和白貴妃的賞賜,也只是在齊王府晃了一圈,沒進清冷院。
柳寧兮為此罵了戰龍霆整整一個晚上。
當然,罵戰龍霆并沒有耽誤干正事。把配好的腳氣藥,給了門口的侍衛,托他悄悄捎給菡萏苑的茉莉。——自從給沈浪治過病后,沈浪就代這些侍衛關照了。
可是沒過一會兒,藥又被送了回來。
柳寧兮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回房把藥包拆開,才發現里頭多了張小紙條。
紙條上,只有一個地址。
這是讓幫忙去送藥嗎?行吧,幫人幫到底。
第二天,柳寧兮在戰龍霆的監督下吃完飯,等他一走,就換上朱瑾的裝扮,溜出了清冷院。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一路找到了城西。
繁華的京城里,居然有這樣荒涼偏僻的地方,雜草叢生,人跡罕至。甚至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只有一個簡陋的小窩棚,孤零零地立在草叢里。
年年的母,竟住在這種地方?柳寧兮詫異著,走到窩棚前,喊了兩聲,但并沒有人回應。
難道找錯地方了?柳寧兮猶豫了一下,推開了門。
窩棚里,線昏暗,散發著一惡臭。
而地上,躺著個面如縞素的人,正一臉驚懼地看著。
柳寧兮愣了一下:“你是……年年的母?”
那人眼里的驚懼漸漸散去,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看來沒找錯。柳寧兮走上前去:“年年托我來給你送治腳氣的藥——”
話還沒說完,就發現人的不對勁,蹲下一看,的兩條,全都斷了!
這兩條,應該已經斷了很久了,腳上的都有了腐爛的跡象,難怪年年會認為有腳氣。
真是可憐,柳寧兮嘆一聲,問那人:“我該怎麼稱呼你?”
人猶豫了一下:“我姓崔。”
“崔嫂。”柳寧兮問道,“你這斷了多久了?”
崔嫂看了看自己的:“也沒多久。”
“沒找人看過嗎?”柳寧兮又問。
“我……我沒錢。”崔嫂低下了頭。
“我給你治,不收錢。”柳寧兮毫不猶豫。
崔嫂卻搖頭:“多謝你的好意,但……不用了。”
“真不收你錢。”柳寧兮說著,挽起了的,“你要是再不治,不但這兩條保不住,就連命都得丟。你看,你的腳已經開始爛了。”
命都保不住?崔嫂終于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會兒就好。”柳寧兮背過去,從空間里把石膏取了出來。
崔嫂見到石膏,連連擺手:“不行,不能這樣,這樣太明顯了……我,我怕丑。”
這麼?柳寧兮笑了:“那我給你上夾板,藏在子里?”
崔嫂終于不擺手了:“好,多謝你了。”
“不客氣。”柳寧兮再次背過,把石膏塞回空間,換了夾板出來。
還好今天為了裝腳氣藥,帶了個大包袱,不然真沒法解釋這些東西是從哪兒掏出來的。
柳寧兮開始給崔嫂上夾板。
崔嫂輕聲問道:“年年……好嗎?”
“好的,很可。”柳寧兮回答道。
崔嫂抹了抹眼淚:“那就好。”
柳寧兮給上好夾板,又給的腳上了藥,隨后把剩下的藥,連同一塊銀子,塞進了手里。
“崔嫂,你記得每天自己換藥,等我有空了再來看你。”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心人。”崔嫂抬起頭來,“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來過這里,好嗎?我……當初我是年年的娘雇來的,如今合約已經到期,不喜歡年年再跟我打道。”
“行,我記住了。我會守口如瓶的。”柳寧兮答應了。
…………
離開窩棚,柳寧兮去了悅來客棧。
這一次,柜子里有了新的信。
臭酒酒,終于來信了!
柳寧兮迫不及待地把信展開,發現上面只有一句話——
娘,我病了,但藥快沒了。
是哮噴霧不夠了嗎??
柳寧兮急壞了,但酒酒依舊沒有留下地址,再著急,也只能取出一瓶哮噴霧,放進了柜子里。
從客棧房間出來,剛下樓梯,迎面就到了戰龍霆和戰天戟。
以為只是巧合,微微點頭示意后,就打算走——反正現在是朱槿,咋樣都不用慌。
誰知戰龍霆卻開口住了:“朱神醫,本王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你的未婚夫,現在就在本王的別院里,你不想去看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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