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冷笑,“治罪?眼下還不到治你之罪的時候!”
趙沅早已殿,此刻面青白地站在一旁看著,建章帝掃了一眼趙沅,“朕只問你,好端端的,事又怎會扯到長公主上?”
孫律將戚潯所言陳述了一遍,建章帝聽得大為驚駭,“駙馬的癔癥是裝得?真正得癔癥的人是長公主?”
趙沅在旁氣得發笑,建章帝看了趙沅一眼,也覺得匪夷所思,“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長公主得癔癥,就憑駙馬沒有中毒之狀?那日在這殿中,我們所有人親眼看到他癔癥病發。”
“那是駙馬故意的,他臨死之前,編了一條一模一樣的發穗給公主,正是因為他記得那日公主殿下的玉佩碎了,玉穗散了,他對公主殿下的確深,臨死之前都覺得憾,用斷發重編了玉穗,也正因此,他寧愿自己假裝癔癥,從而保護公主。”
建章帝未聽明白,“假裝自己癔癥,從而保護公主?”
孫律艱難地吞咽了一下,“駙馬記不起來當年謀害二殿下時的狀,也說不清楚兇是什麼,又自己假裝癔癥,微臣有理由推測,長公主府中真正得癔癥的是長公主,而當年一開始謀害二殿下的人,其實本就是公主殿下。”
建章帝和楊啟福幾個侍,皆驚得愣住,一旁的趙沅再難忍,冷嗤道:“孫律,你是不是瘋了?毫無證據可言,竟說是我謀害自己的親哥哥?”
孫律深吸口氣,“自不是全無證據。”
“證據何在?”建章帝也有些惱怒,“不斬駙馬,還指證起長公主來,孫律,你可知朕能治你大不敬之罪!”
“如今已有線索,只要陛下給些時間,自然能找到鐵證,陛下也可問問駙馬,問他為何要假裝癔癥。”
建章帝聞言又去看趙沅,很快道:“好,傳駙馬!”
駙馬已送回拱衛司,傳崇政殿不過兩刻鐘的時辰,孫律以此拖延,卻不知大理寺之人是否能找到證據。
建章帝令他們幾人起,孫律眼看著外間黑云層疊,雨勢漸大,卻是先等到了秦瞻戴著沉重鐐銬到了殿外。
他被押殿中行禮,建章帝喝問道:“駙馬,如今有證據說你癔癥為假,當初謹親王也非死于你之手,你可要為自己辯白?”
秦瞻低著頭,“事已至此,罪臣已無狡辯之心,罪臣已承認所有罪行,便不會再狡辯這一條,罪臣患癔癥,只是這些年來好了些,而趙燁的確是罪臣所殺,罪臣認罪認罰,并無怨言。”
建章帝狹眸,“連誅三族之罪你也認?”
秦瞻背脊更佝僂了兩分,“罪臣認。”
建章帝又道:“拱衛司如今指證長公主是謀害謹親王的兇手,你覺得呢?若你并非謀害謹親王的元兇,你雖死罪,秦氏或許不至于被株連。”
秦瞻艱難地道:“罪臣不敢污蔑公主。”
見他如此堅定,建章帝懷疑地看向孫律,“這世上,怎會有人甘愿替別人頂這樣的大罪?你若是未找到罪證便信口開河,朕看你也不必掌拱衛司之權了!”
這話極是嚴厲,孫律聽得心頭微窒,就在這時,殿門外腳步聲驟響,不等小太監通稟,傅玦已走到殿門口,“陛下,證據找到了!”
孫律和三法司主皆松了口氣,傅玦大步殿行禮,而后奉上手中錦盒,“請陛下過目!”
無人知道錦盒裝著什麼,可趙沅卻認出了錦盒,表幾變,喝道:“你們、你們怎麼敢此?!”
楊啟福上前接過錦盒送到案上,建章帝打開盒子的剎那,眉頭也皺了起來。
盒放著的,竟然是一支珠寶氣的頭釵。
建章帝蹙眉,“這是何?”
傅玦肅然道:“啟稟陛下,此長公主和駙馬都認得,這支頭釵,乃是公主和駙馬的定信,在公主婚之時,放在聘禮之首送公主府,而當年長公主去瑤華宮之時,戴著的就是這支頭釵。”
趙沅角微,卻說不出否認的話來,秦瞻跪在冷冰冰的地上,落在膝頭的雙手狠狠地攥拳。
建章帝聽完此話,巍巍地將發釵從錦盒之中取了出來,只見釵純銀打造,釵頭之上一支金纏繞的凰栩栩如生,凰冠羽皆由玉鑲嵌,而最巧的,是那雙隨著移而輕的金珀眼。
孫律著這支發釵,神忽然怔忪起來,像陷了回憶之中。
傅玦繼續道:“這支發釵乃是駙馬親手制,在當年,還被人津津樂道過一陣子,婚之后,也是公主殿下最喜的發飾,但瑤華宮一趟之后,此發釵卻有損毀,之后公主殿下再也未曾戴過,而是由邊一位姓的嬤嬤收撿起來。”
“這位嬤嬤早在十年前便因重疾歸家養老,當年侍候在公主殿下邊,在檀珠幾人死后,算是唯一一個知道當年事古怪之人,這錦盒之,還有一份嬤嬤簽字畫押的證詞。”
趙沅角輕,“這不可能,嬤嬤是當年我頗為親信之人,難道指證我不?”
“嬤嬤并未指證公主,只是說起了當年的舊事。”
傅玦沉聲道:“檀珠們雖死了,但當年回府后,嬤嬤曾發現過些許古怪,而后來澄心等人相繼而亡,最后一個死的是一個沉云的侍婢,心底害怕,想用探親之名逃回老家,卻死在了回老家的路上。”
“嬤嬤說,當年發釵拿回來的時候,原本筆直的釵生了彎折,不僅如此,頭之上嵌著的一枚玉也不翼而飛,公主殿下很是懊惱,但本不知釵是如何壞得,聽駙馬說,是他不小心將釵摔在了地上。”
孫律聽著傅玦所言,腦海中閃過一念,這時又聽傅玦道:“之后駙馬想另做一支發釵,卻被公主攔阻,直言此為他們定之,就算損毀,也要留作紀念,于是此多年存在公主柜閣之中,雖不再飾發,卻并未丟棄,當年正是嬤嬤替公主殿下打理這些,因此記得十分清楚。”
“還說,檀珠和沉云們回來之后,對二殿下遇害之事諱莫如深,不敢多言,后來他們相繼出事,府上之人都以為是公主府沾了兇煞,起初并未在意,可后來偏偏是去過瑤華行宮的幾個出事,沉云便知道也難逃。”
“沉云因恐懼,在離府之前告知嬤嬤,說二殿下遇害那日,公主和駙馬曾在夜宴之前離開過院閣,出去之時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公主舊疾發作昏睡過去,是駙馬將公主殿下抱回來的,駙馬令們不得提起此事,連公主殿下自己都不知自己出過一趟門。”
傅玦說至此一頓,“而就在剛才微臣得了消息,當年一同往瑤華行宮赴宴的淮侯夫人,以及慶郡王夫人,都曾記得那天晚上飲宴時,長公主殿下并未戴白日里的釵,一問才知,竟是駙馬將定信摔壞了,駙馬素來持重,又對公主殿下極是上心,此番竟然將二人定之損毀,便是們都印象深刻。”
孫律此時沉聲道:“微臣亦記起來了——”
他定定地看向建章帝,“瑤華宮事發當夜,公主發髻之上的確換了發飾,戴著的是山茶花的絹花!是絹花而非釵!”
微微一頓,他篤定地重復,“是絹花!”
傅玦亦點頭,“不錯,當夜長公主的確換了絹花佩戴,那是上元節宮宴,長公主素來喜歡華貴盛裝,怎會舍棄釵?不過是因釵有所損毀,無法見人罷了。”
他仔細地盯著建章帝手中發釵,“這釵釵兩寸過半,末端尖銳,早前的彎折雖被矯正過,但釵上仍然留有劃痕,從長短來看,正附和從上自下斜刺人,因刺后卡住肋骨而留下了彎折。不僅如此,那一枚玉也丟了,若釵是在長公主館舍摔在地上,這玉有指甲大小,駙馬為何不曾撿起修復?”
“唯一的解釋,是釵被用作兇,那枚玉急之下留在了二皇子遇害之地,駙馬善后,是后來才發現玉不見,本沒時間找回,所幸一場大火燒毀了一切,本無人發現此事,而最重要的是——”
傅玦語聲一沉,“若駙馬是兇手,他怎會用與長公主殿下的定之殺人?這一切只是因為,殺人的不是駙馬,而是長公主殿下!”
傅玦擲地有聲地道:“當日長公主殿下已裝扮妥當,發髻之上戴著的正是這支釵,不知怎地,公主癔癥突發,再得知二殿下院中無人后,以病況之去找二殿下理論,之后二人生出爭執,氣急下,用釵做兇刺死了二殿下,駙馬彼時見勢無法挽回,于是將長公主送回,之后種種,才是如他所言那般,是他負責善后和栽贓。”
“可笑!”秦瞻抬眸著傅玦,眼底難以克制地生出憤恨,“這不過是你的推測,那枚玉當日摔掉后我并未第一時間發現,后來再去找,便找不到了,或許是哪個下人手腳不干凈,又豈會是落在了二殿下遇害的火場之中?!”
傅玦冷冷地道:“大火將長風閣付之一炬,你的確可以咬死不認,但是假裝癔癥,蒙騙眾人,其心可昭,至于兇手到底是誰,難道長公主殿下的癔癥已痊愈了嗎?”
傅玦話意明確,癔癥難以治,長公主總有癔癥再犯之時,如今沒有他照料瞞,只要病發,眾人便會知曉真相。
秦瞻拳頭得咯咯作響,傅玦見此又道:“若是猜得不錯,上一次在淑妃娘娘的寢宮水閣之中,便是公主殿下上一次癔癥發作之時,算起來已有月余,如今公主殿下足宮中,邊又非自己人,一旦癔癥發作……”
秦瞻眼眶赤紅地打斷了傅玦,“是我殺了趙燁,你們為何非要誣陷公主?!有沒有癔癥又如何?趙燁該死,我恨不得他凌遲之苦,我殺了他,看著他鮮流盡而亡,這些都是我做的,公主殿下本不知,兇是什麼我本就忘了,你們又怎能證明那枚玉留在了長風閣火場之中?”
秦瞻地反駁,傅玦劍眉一皺,的確不知如何證明,可這時,孫律忽然開了口,“如果能找到呢?”
秦瞻一愣,孫律轉道:“陛下,微臣去瑤華宮之時,得知當年事發之后,有小太監撿走了火場一些值錢之,這其中就包括一枚玉,那枚玉被一個當年瑤華宮的太監撿走,如今,這太監到了年紀已放歸家中,只需要找到此人追尋玉的下落,若是能找到與這釵之上一樣形制的玉,便是鐵證無疑!”
趙沅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
傅玦在陳述的罪過,說害了自己的親哥哥,的夫君秦瞻,卻又力地認下死罪,而他們說的一切,在的記憶之中,竟未留下任何蛛馬跡,但依稀記得,上元節宮宴前一個時辰,忽不適暈厥,再醒來之后,人躺在榻上,挽好的發髻松散,釵也被損毀,當時心底不快,但夜宴將近,只好換了絹花前往玉茗殿。
秦瞻的確說是他摔壞了釵。
但也深深地知道,檀珠、沉云幾人,沒有人會手腳不干凈地貪圖那枚玉。
趙沅心跳的有些快,越是用力回憶,太便陣陣發疼,十六年前的事記不清了,那一個月以前呢?
淑妃宮宴之上,飲了酒,人再度迷瞪起來,前一刻人還在淑妃為準備的廂房之中飲茶,后一刻,人已在水閣之中坐了良久。
秦瞻說醉酒,不疑有他,但記得那日,秦瞻自己滴酒未沾,面卻白的厲害,扶起來的時候,掌心甚至有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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