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麽啊？隻是把一管子探進去，攪合攪合，這就做完了嗎？

莊嬤嬤頓時覺得，“手”什麽的……是江湖騙吧？

一點兒覺都沒有啊？

楚延年饒有興致的盯著秦語，“你套在手上那輕薄的東西是什麽？你探鼻腔的管子是什麽？看起來明亮堅韌，像是銀製，卻為何可以扭？”

“還有，你如何用這的管子，去除這一塊來？”

莊嬤嬤一聽，嚇了一跳，真的取出了鼻子裏的一塊嗎？

為何一點兒不覺得疼呢？手上劃破個口子還疼呢！

再者，沒流嗎？

秦語一言不發。

不管是燕王的疑問，還是莊嬤嬤驚的眼神，都隻當聽不見，看不見。

從匣子裏拿出一小瓶消炎點滴，其實是從醫療艙裏取出的，掛在羅漢床柱掛床帳之。

又取出輸，在莊嬤嬤的手背上紮下針。

嘶……莊嬤嬤覺得疼。

心底愈發狐疑，這一小小的針紮一下尚且疼呢！割怎麽就不疼呢？

楚延年的關注點，則與莊嬤嬤不同。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輸瓶，“如此亮晶晶的瓶子，比窯燒製出的琉璃還要清澈亮，這瓶子是哪裏來的？定然極其珍貴吧？”

莊嬤嬤的注意力也被引到瓶子上。

瞧見明的，順著那管子，一滴滴流進自己的……古怪又奇異。

就連燕王爺都覺得稀奇珍貴的東西……那一定是珍貴得很了！

秦大小姐所認識的那位高人，怕不是什麽老神仙吧？

莊嬤嬤頓時添了許多信心。

“師父給的。”秦語簡短道。

收拾起醫療廢，都塞進自己的匣子裏。

其實都被小醫回收進醫療艙了。

正要回收醫用手套時，楚延年忽然拿了去。

“這個給本王留個紀念吧？”楚延年笑意深深。

秦語當然無所謂，一雙手套而已，一次的，小醫那兒還多得很。

“王爺喜歡就留著吧。”秦語轉頭繼續收拾。

隻剩下割除下來的一小塊淋淋的，還放在白玉盤中沒有收起。

“那管子呢？它上麵必有極其鋒利的東西吧？可否本王一看？”

燕王像是個好奇寶寶，一雙輝熠熠的眼睛裏充滿了求知。

他沒想到，這個鄉下來的小丫頭，隨手拿出一件東西，都是他這最得寵的堂堂王爺從沒見過的稀世之。

但看小姑娘臉，卻是稀鬆平常見慣了似的。

這小姑娘的世，真如手下打探到的那麽平凡嗎？

京都人多怕他，也有表麵恭敬心嫌惡的。

但這小姑娘對他的恭敬，帶著幾分討好。

真的離這麽近，這般相時，又並不怕他，好像……好像與他，眾生皆平等一樣。

這樣事淡泊的氣度，是一個鄉下小姑娘能有的？

楚延年一開始是對手好奇，繼而對手用到的東西好奇。

然而此時此刻，他最最好奇的卻是秦良玉這個人。

“好了，差不多一刻鍾，這瓶水就輸完了。”秦語看了看玻璃瓶子裏的，“兩個時辰之後，鼻子裏可能會有些疼，但應該可以忍。”

“嬤嬤您今晚就歇在這屋，飲食忌發和辛辣刺激之。今晚睡，呼吸就會順暢舒服許多。”

“打鼾還有其他一些因素，不過最主要的原因已經解決。臨睡前，我給嬤嬤點按一下，嬤嬤今晚必能安枕了。”

楚延年驚愕，“這就完事兒了？”

秦語好笑，“是，完事兒了。王爺還有什麽事嗎？”

楚延年笑了笑，他還想要那隻比琉璃還亮的瓶子，想要那能隨意彎曲的銀管子，想要看看銀管子上有什麽利……

“窺鏡不能給王爺看，那是我師父傳的獨門。”

秦語拒絕了，那些機械的東西，隻能越解釋越複雜，索讓這些古人自己去猜吧。

燕王被請出了手室。

秦語親自在裏頭照顧莊嬤嬤。

楚延年下手服，立刻被楚玉玨和劉氏圍了上來。

劉氏不敢湊得太近，但耳朵豎得長長的。

“在外頭看得不清，究竟如何割了？怎沒聽見莊嬤嬤呼痛？真的割了嗎？”

“那懸著的瓶子是什麽？莊嬤嬤醒著麽？”

“莊嬤嬤的病，幾時能好？何為痊愈？”

楚玉玨的疑問比燕王還多，他有點兒後悔了，不應該嫌“手服”醜，就錯過近距離觀的機會！

楚延年賣了個關子，隻說，“是否治好了，今晚就可見分曉。”

“今晚可見？”楚玉玨大吃一驚，“就是太醫院的院判，也不敢說自己藥到病除吧？哪裏能這麽快？”

楚延年向屋子裏看了一眼。

隻見那個孩子，坐在床邊，淡淡笑意浮在角。

神態自若，輕鬆無比。

相比較外麵張此事的眾人，以命相賭的，似乎本沒把這當回事兒。

“說今晚即可見，玉玨若是好奇，不如留下來以觀後效。”

楚延年說完，就轉向劉氏，“安排一間客房，本王今晚要留宿在此。”

楚玉玨立即道，“兩間，本王也要看看。”

劉氏倒吸一口氣，心裏忽起忽落，兩位王爺留宿伯爵府啊！

這話要是傳揚出去，還不震驚了全京城嗎？

“不可外傳。”楚玉玨叮囑道。

劉氏趕俯首應聲，抑下心頭激。

狠狠的往屋裏看了一眼，隻盼著秦良玉把這一切都搞砸了！

劉氏急吼吼命人收拾出兩個上好的客房院落，把裏頭的家擺設都換主院裏才能用的致。

秦弘也從外頭急趕回來。

得知秦良玉的賭注，他又氣又急，“這丫頭……怎的、怎的如此狂妄？”

“還想退婚？想死不？讓給婉兒？襄王爺選中誰，便是誰，由得讓來讓去？把襄王當什麽了？”

莊嬤嬤睡著了。

秦語拔針的時候，都沒醒。

秦語回收起這一切的東西，也換掉了手服，安靜的守在莊嬤嬤的房間裏。

直到晚飯時候，莊嬤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