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寒穗一聽,頓時嚇得臉慘白,可又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立馬變臉,隻能向主子投去求救的目。
“妹妹,你不能這樣……你、你要罰就罰我好了,你有什麽不滿意的都衝我來……”柳南熏愣了一下,結結地說道,顯然沒想到柳南梔竟然會這麽就坡下驢。
從柳南梔小時候懂事起,就不停被灌輸的兒對於鎮國公府來說是一件多麽糟糕的事,因為鎮國公的職位無法讓一個人來世襲,柳家的百年基業將毀於無後。為此,父親柳賀甚至被家族長老們迫另娶側室梁氏,母親因此鬱鬱寡歡。後來,梁氏為柳家誕下一對龍胎,柳南梔母在柳家的境便更加尷尬,母親承不住力自盡而亡。
從那以後,柳南梔開始無比痛恨自己的兒,而甚至連人都做不好,那塊醜陋的胎記令為人人厭棄的醜!
隻能拚命地偽裝自己,自欺欺人地將自己當一個男人,習武、訓練、征戰,混跡軍營,隻有在戰場上,作為威風凜凜的先鋒,才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兒,不會有人在意醜陋的相貌!
用偽裝將自己包裹起來,假裝堅強,可一旦這層偽裝被揭開,的自卑、怯懦就會徹底暴於人前。
柳南薰打小就和柳南梔一起長大,更以閨相稱,了解柳南梔的弱點,所以才會讓柳南雪帶人到落霞庵去折辱柳南梔,要的不單單是讓柳南梔去死,而是要柳南梔以最痛苦的結局收場!
此刻柳南薰和寒穗演這出戲,當著眾人的麵汙蔑柳南梔是一個爭風吃醋、心腸狹隘的人,若是往日,柳南梔被這麽多人指指點點,咒罵聲不絕於耳,即便錯的不是,也會到無地自容,哪還會像現在這般囂張!
殊不知柳南梔早就看穿了的想法!
這麽多天了,這主仆二人竟然還把當以前的柳南梔來對付,也是夠蠢的!
方才在郊外,這倆人差點要了的命,正愁沒機會報這一箭之仇,既然們主送上門來,豈有把機會往外推的道理?
柳南梔素淨的臉上掠過一邪氣:“姐姐這說的什麽話,做錯事的是這奴才,我罰你做什麽?難不,以下犯上的行為是得了你的指令?”
柳南薰麵僵地扯出一個笑容:“妹妹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呢?自進了王府以來,我隻一心想求得你的原諒,還特意去薇落苑奉茶,又怎會唆使侍婢以下犯上?我隻是覺得既然下人犯了錯,那就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教得不好,所以罰的自然也該是我。妹妹你應該了解我,我是最怕因為自己的問題而影響到別人的……”
“了解?”柳南梔突然打斷了楚楚可憐的柳南薰,揚眉說道,“我曾經的確以為我了解你,畢竟我們打小一起長大,從小我也就和你最要好,什麽都告訴你,都替你著想。二娘不喜歡你,我護著你,別人欺負你是沒爹沒娘的孩子,我也護著你,就連後來別人跟我說你勾引王爺,我也完全不信,甚至以挑撥的罪名狠狠懲罰了那些人,可結果如何呢?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麽?”
一麵和自己假裝姐妹深,一麵卻勾引自己喜歡的男人,挑唆北慕辰將自己送到偏僻的尼姑庵,甚至為了登上正室的位置不惜痛下殺手!
雖然這是在一夫多妻製的古代,但柳南薰赤/地足自己堂妹和妹夫的婚姻,還在婚典上鬧出諸多事端,這一點也已足以落人口實的了。
平日裏有北慕辰著,眾人不敢言論,此刻被柳南梔這麽一提,眾人才意識到這整件事都是因柳南薰不/厚道的奪夫之舉引起,這個人哪有眼前表現的那麽無辜!
柳南熏如同被當眾撕開了偽裝一般,好不容易引導出對自己有利的輿論導向也逐漸偏向柳南梔,不由到一陣難堪。
看到柳南薰變得越來越臭的臉,柳南梔繼續說道:“雖然你不仁不義,但我也答應了母妃,既然你進了我們王府的大門,我作為王爺的正妻,理當以大局為重。懲戒這奴婢也算是為了你好。今日衝撞的隻是我,若是不給一點應得的教訓,明日衝撞的可能就是王爺、貴妃,甚至是皇上了!姐姐你若是當真疼惜下人,就更該嚴格管教,否則丟了王府和皇室的麵,下次恐怕就不隻是罰跪這麽簡單了!”
說罷,柳南梔不再理睬惺惺作態的柳南薰主仆,徑直穿堂而過,留下一堆咋舌的下人,和那演過頭的倆人自食苦果。
回到別苑廂房,柳南梔疲憊地換了裳,心頭想著在南郊外遇刺的事。
雖說除了柳南薰以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對下這樣的殺手,但要說那些人是柳南薰派來的,也總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先不說時間線不太對得上的問題,單單是那幾名刺客的手和寧死也要完任務的神頭就不像是外麵隨便能雇來的那種殺手。
“噔噔!”
雨桐敲了兩下門,打斷了柳南梔的思緒。
端來了熱水伺候柳南梔洗漱,看到柳南梔的臉比前兩日還要更加蒼白,忍不住念叨:“最近天涼,又連日雨,娘娘你子單薄,就別老往外麵跑了。奴婢一會兒去熬點薑湯過來,小姐你喝完薑湯再歇息吧。”
柳南梔本來不想麻煩,但是轉念想想,今天淋了這麽多雨,的寒癥一度瀕臨複發,眼下這個關鍵時刻,可不能讓臥床不起,影響大計。於是點點頭,又道:“我聽說最近王爺在西院搞了個什麽醫藥房,我開一張方子給你,你去看看有沒有這些藥材,給我取過來。”
“好。”雨桐拿著柳南梔給的紙條,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先到廚房把薑湯熬上,趁著等待的時間,又趕忙到醫藥房去找柳南梔要的那幾味藥材。
尚未完全建的醫藥房糟糟的,看管的李大夫也是忙得一團,便讓雨桐自己去取藥,留一個記錄便是。
雨桐拿了藥,又去廚房將煮好的薑湯端回別苑。
一碗溫熱的湯下肚,柳南梔隻覺熱氣在腔和腹部裏氤氳開來,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又拿起雨桐帶回來的藥草,心頭琢磨著,這幾日若是得空,是該研究一下自己的寒癥了,若是不想辦法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礙事。即便無法治,也得更好地抑製住病,否則再遇到今天這樣的況,自己可撐不了多久。
正想著,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響聲,跟著一隊侍衛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扣下雨桐,將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