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領著趙龍輕車路地來到義莊的室裏,柳南雪還昏迷著。
“人就給你們了。易完之後,讓你們的人到春風胡同的福臨客棧,告訴掌櫃的找一個海公子的人就行!順便,告訴你們二當家的,下次指派小尾的時候選個機靈點的,別跟我們後麵那個似的,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
“咳!”趙龍沒想到柳南梔已經發現了後麵跟蹤的人,頓時被噎得臉漲紅。
柳南梔輕笑了一下,撐開傘踱步沿著山路離去。
天已近傍晚,林子裏黑得幾乎看不清路,紛飛的細雨更是讓山路越發泥濘難行。
突然柳南梔一腳踩,整個人摔出山路,向矮坡下一路俯衝過去,到坡底時,巨大的衝擊力讓一下子撲了出去,摔了個結實。
噝——
柳南梔吃痛地倒吸一口氣,卻聽見耳畔傳來另一道細微的人聲,抬頭一看,就在距離自己不到半米遠的地方竟真的躺著一個滿臉是的年輕男人!
警惕地坐起,小心翼翼地將手指放到對方的鼻子底下,還能探到一鼻息,但是已經非常微弱。
年輕男人一張一合地,渾渾噩噩地還在呢喃著什麽。
“查圖爾……殺、殺……找……公主殿下……”
柳南梔略檢查了一下,這人上有不致命的刀傷,有幾刀甚至已經刺破了脾髒,導致流過多,而且,發現此人臉青黑,不出意外應該是中了毒,毒已經侵蝕五髒六腑。
看樣子,這個人應該是遭到數人追殺,負傷逃進了林子裏,又摔下山坡,跌進了這片草叢裏。
被傷這樣了還沒有立刻斃命,意誌力倒是頑強!
可惜,也是強弩之末,沒救了。
突然,男子回返照般雙眼圓睜,一把抓住柳南梔的胳膊,力道大得好像要把柳南梔的胳膊給擰斷。柳南梔掙紮著想回手,那男子嗚咽了一聲,便徹底斷了氣。
這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落到如此境地?
正當柳南梔一頭霧水時,看到男子的口鼓鼓囊囊的似乎藏著什麽東西,不由得被勾起好奇心。將那隻油布包裹取出來,另外還發現男人脖子上有一條古怪的項鏈,像一隻倒過來的角,彎彎的,上寬下尖,被串在黑繩子上。
猶豫了一下,摘下了那條項鏈,拿上油布包裹一起離開。
一路上雨下得越來越大,天地間逐漸連白茫茫的一片,雨傘被狂風暴雨吹打得東倒西歪,本遮不住雨。
柳南梔還沒到山腳下,就渾了,一涼意侵蝕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明明是六月的天氣,子卻好像墮冰窟一般凍得厲害。
的寒毒癥似乎隨時會發,恐怕撐不到回城了!
柳南梔想起山腳下有一間客棧,便就近過去避雨,雖然房間簡陋些,但還算暖和。閉上門窗,下淋淋的服,幹滲到上的水漬,眼角餘卻瞥見映在銅鏡裏的正在結痂的傷痕。
柳南雪留下的這些“傑作”,早晚會加倍地還給!
想著,柳南梔麵無表地拉上裏,扭過頭看著放在桌上那個帶著的油布包裹,打開看了一眼,裏麵是一本小冊子。
這時,樓下發出一聲短促的響。
柳南梔警惕地收起布包,走到房間外的過道上,聽見樓下約傳來人聲。下意識地在旁邊的掩後麵,過隙向下看,隻見四五個黑人站在櫃臺前正在盤問什麽。
“是、是有一個人剛住進來,是個長得很白淨的小哥,登記冊上記著呢……”被刀架住脖子的掌櫃哆哆嗦嗦地將住客名冊給黑人頭目遞過去。
黑頭目接過名冊看了一眼,點點頭,他的手下立馬一刀切斷了掌櫃的嚨,幹淨利落,甚至沒讓掌櫃的發出一點聲音!
柳南梔睜大了眼睛。
這間客棧比較偏僻,平時鮮有人涉足,剛才來住店的時候,掌櫃的還笑說還是這兩天來第一位客人。那麽剛才掌櫃的口中提起的,不就是自己嗎?
等柳南梔反應過來,看見那幾名黑人已經疾步往樓梯這邊走來。
糟了!
難道是柳南薰派來的小跟班識破了自己的偽裝,一路追蹤了過來?
可如果真是柳南薰的人,在自己出城之後就該下手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柳南梔來不及多想,趕忙退回屋,迅速地穿好服,拿上東西,打開窗戶跳了下去,撒就往小路上跑。
黑人很快發現了的蹤跡,立馬在後麵追不舍!
柳南梔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黑人越來越近。從後腰出匕首握在手裏,即便沒有太大的勝算,也隻能拚死一搏了!
黑人飛撲上來,柳南梔側躲閃,用匕首劃傷了對方。跟著又是幾人圍追堵截,柳南梔猶如困之鬥,艱難地突出重圍,跑上小道。
小路一頭,兩匹駿馬正飛馳而來。
柳南梔突然闖出,猝不及防地撞上其中一匹馬兒,盡管對方已經盡量勒韁繩想要遏製事態,柳南梔還是被狠狠地甩到路中間。
那馬兒顯然了驚,揚起雙蹄就朝摔在地上的柳南梔踩踏過來!
柳南梔渾酸痛,已經躲避不開。
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匹同行的駿馬上跳下一個高大的影,奪步上前,一把將柳南梔從馬蹄子底下抱了出來!
柳南梔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黑鬥笠的神人,垂下的黑紗遮住了對方的麵孔,隻能從形上判斷是個男子。
這時,那幾名刺客刀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柳南梔和那兩名路人砍了過來。
“主小心!”方才差點騎馬撞到柳南梔的人驚呼一聲,竟是一把年的嗓音。
話音剛落,黑刺客接連甩出的暗已向他們飛過來。
年從馬一側拔出劍來,一躍下馬,躲過暗攻擊,轉穩穩擋住衝在最前麵的黑刺客。
衝撞之下那刺客反倒連退兩步,年幾乎是瞬間移步跟了上去,一劍劃破那刺客的咽。
剩下的四個黑刺客見狀,迅速將柳南梔三人包圍起來,腥味伴著濃烈的殺意在暴雨中肆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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