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媽的講述,鄒婉兮沉默了片刻。
來雪柳和秋水,對幾人說道:“顧媽,多謝你這些年的護持之恩。外祖家的恩德,我會記在心里。你現在帶上雪柳和秋水,去找外祖父和舅舅,讓他們搬去我買的那院子。
等我空了下來,就去看他們。
你告訴外祖父和舅舅,那院子,就是他們的家。如果還有人在老家,你拿些銀錢,讓人帶回去,他們請鏢局的護衛,護送來京城。
今后,我會孝敬外祖父和舅舅,再不讓他們半點委屈。
至于秦氏和秦家,他們對我娘和鮑家做過什麼,我會一樣不地還回來。
當年那個穩婆,還活著嗎?要是活著的話,你花點銀錢,把悄悄安置好,免得被人滅口。”
顧媽聽了,了眼淚,“小姐,不,王妃,那穩婆離京回老家了,也是第一次做惡毒事,一直良心不安。
老奴一找到,就把這事說了出來。走之前,老奴把說的話,全部記錄了下來。簽了名摁了手印,這個證據,老奴都好好收著呢。
這件事,老奴連公子都沒敢告訴,怕他心懷仇恨,不能安心讀書考功名。后來他中了狀元,要去外地任職。老奴就想著,等他回到京城,再把這事告訴他。
現在老太爺他們來了京城,小姐也有出息了。老奴覺得,是時候把這事說出來了。
這些年,老太爺和舅老爺,在老家過得很窘迫。
老太爺風了幾十年,誰知到頭來,因為秦家的算計,竟然過上了窮困潦倒的苦日子。他們寧愿自己苦,也要把雜貨鋪賺來的銀錢,用來補公子和小姐。
王妃愿意給他們養老,給大小姐和鮑家報仇,老太爺聽了,一定會開心的。老奴馬上去雜貨鋪,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顧媽說完,匆匆走了出去,把穩婆的證據拿過來,給鄒婉兮。
“王妃,這是秦氏害人的證據,包括誰出面找的,給了多銀錢,都寫得清清楚楚。這上面,還有穩婆留的地址。說了,要沒回家,或在回家后意外死亡,就是被人滅了口。
這個證據,老奴不敢留在鄒府,一直由當家的保管著。直到前兩天,老奴才拿到王府來。”
鄒婉兮一字一句看了,把證據收了起來。愧疚說道:
“顧媽,我還不知道,你夫君如何稱呼呢?這十多年,讓你們委屈了。如今我長大了,要不然,你回雜貨鋪,去夫妻團聚吧?你放心,雜貨鋪我會照看著,不會讓人為難你們的。”
顧媽欣地笑了,“我家那口子姓張,雪柳他們他張伯。王妃放心,我雖然進了鄒府,也會找理由出府,與當家的見面。這麼多年,我們都習慣這樣生活了。
我家那兩小子,現在雜貨鋪幫忙,連媳婦都娶了。我現在啊,除了看顧王妃,也沒什麼好心的了。我還干得,再陪王妃幾年,等你生活穩定了,我就回去養老。”
鄒婉兮聽了,點了點頭,“王府比較自由,你什麼時候想家了,和我打聲招呼,就回去住上幾天。張伯他們住的地方如何?如果地方太小,你就讓他們搬家,住到我買的那院子。
你們都是鮑家的人,與外祖父他們一起住著,還可以相互照應。”
雪柳立刻應和道:“王妃,這些年,張伯他們為了省錢,住的地方很小。老太爺他們來了京城,因為沒地方住,都是花錢租了一個民宅,在那里暫時住著。
奴婢覺得,反正那院子空著,不如讓張伯他們也搬過去。你說得對,大家住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鄒婉兮聽了,一錘定音,“雪柳,這事就給你去辦。你們現在出府,馬上去搬家吧。我先把渣爹打發了,看什麼時候有空,就去那邊一趟。”
顧媽三人答應一聲,就出了王府。
鄒婉兮來到前廳,見鄒大人在那里走來走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戲謔一笑,和鄒大人打招呼,“不好意思,父親,這幾日比較忙。你來得突然,我有急事要理,所以耽擱了一會兒,父親,你不會責怪兒吧?”
鄒大人打量了鄒婉兮一番,發現幾日不見,越發氣度不凡。鄒大人暗自懊惱:“這麼個兒養在府里,本怎麼就瞎了眼,沒提前發現是塊寶呢?
都是秦氏那不開眼的,每日里提著婉的各種好,讓本這些年,把大兒疏忽了。”
他扯著笑臉,一臉慈祥的老父親樣兒,“兮兒啊,你嫁到王府至今,因為要照顧王爺,連回門的時間都沒有。為父也沒等多久,知道你忙,不會怪你的。
如今王爺好點了吧?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是不是和王爺回府一趟,把這個禮節全了?”
鄒婉兮一臉驚異,“父親,我嫁到王府,不是事急從權嗎?如果王爺好了,秦氏和我那婉妹妹,難道不會改變主意,想要把王爺搶回來?
你我和王爺回門,那母倆要知道了,不會跟你急?”
鄒良暗地里嘀咕道:“你要是個沒用的,不用他們急,本都會著急。誰知道你一鳴驚人,連賢王都不是你對手。現在整個京城,誰不認你這個逸王妃?
就算婉不甘心,本也得把下去。”
他連連擺手,“兮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當日你出嫁時,為父就說了,你才是正經的逸王妃。本該屬于你的姻緣,誰也搶不走。
鄒府的大門,隨時敞開著,你什麼時候想回府,只要招呼一聲,為父定會安排妥當,讓你回去過得舒舒服服的。”
鄒婉兮笑瞇瞇點了點頭,“嗯,我會回府的。畢竟,娘親還在鄒家祠堂供著呢。對了,我走了之后,你有沒有去看過我娘,給燒三炷清香?
秦氏名義上是續玄,但你知我知,就是個見不得人的外室。我娘要是活著,按照規矩,應該每日給我娘請安。父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鄒大人尷尬地撓了撓頭,“為父今日早上,還去和你娘說話來著。至于秦氏,你娘要是活著,確實應該每日給你娘請安。”
鄒婉兮笑了,“既是如此,雖然我娘不在了,但這個規矩不能破。你回去轉告秦氏,讓每天起床后,就去給我娘上三炷香,給我娘請個安吧。”
鄒大人十分驚訝,“兮兒,你何出此言?你沒出嫁時,與秦氏不是得好好的嗎?現在為何要用這一招,來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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