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婉兮剛走出院門,就被顧媽攔住了。
顧媽開門見山問道:“王妃,老奴聽說,老爺在前廳等你,你打算去見他是吧?”
鄒婉兮點了點頭,“嗯,他可能有事找我,我看看他想說些什麼。”
顧媽對鄒婉兮說:“王妃,你以前還小,加上要在鄒府里生存,老奴怕你藏不住事,有些事就沒有告訴你。如今你嫁到了王府,也能擔事了,有些話,老奴也該告訴你了。”
鄒婉兮一聽,就隨往無憂閣走去,“顧媽,有什麼事咱們屋里說,讓渣爹先等著吧。你有什麼話,慢慢說,咱們不著急。”
顧媽跟著鄒婉兮來到臥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小姐,老奴其實是鮑家的人,老奴出嫁之前,是鮑家老夫人的大丫鬟。這些年來,要是沒有鮑家護持,小姐和公子,早就被秦氏那賤婦死了。”
鄒婉兮一愣,連忙扶起顧媽,“顧媽,你起來,咱們坐下說話。
你是說,你是外祖家的人,是外祖父派來保護我們的?”
顧媽紅著眼眶點了點頭,“老奴是鮑家的人,老奴的公爹,是鮑家的管家。
當年大小姐嫁給鄒大人時,鄒大人還是一個窮書生。老太爺和老夫人見鄒大人一表人才,書念得好,就用錢使勁砸,把鄒大人送上了仕途。
鄒大人當之后,不停給老太爺老夫人說好話,說等他升之后,定會善待我家大小姐。老太爺老夫人為了大小姐,把做生意賺來的銀錢,幾乎都花在鄒大人的仕途上。
隨著鄒大人的越來越大,老夫人發現,大小姐子越來越沉悶,沒有半點開心的模樣。老夫人察覺了不對勁,就讓老太爺暗地里查探,這一查探,才知道鄒大人養了外宅。
他花著鮑家的銀錢,卻將我家小姐冷落在一邊。知道這事以后,老夫人氣得大病一場。老太爺他們想收拾鄒大人,卻發現這個時候,鮑家在鄒大人面前,已經于弱勢,控制不住他了。
鄒大人調到京城后,老太爺與老夫人商議,讓我們夫妻悄悄跟到京城。由鮑家出錢,開了家雜貨鋪,讓當家的經營著,暗中看顧大小姐。
鄒大人進了京城,秦家也跟著進了京。有了鄒大人暗中照拂,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到得后來,秦氏不甘心做外室,功說服鄒大人,懷上了鄒婉。
大小姐懷上你之后,得知秦氏也懷有孕,越發悶悶不樂。生你那天,大小姐難產,秦氏聽說你快生了,故意摔了一跤,讓人把你爹了過去。
大小姐氣怒之下,拼命把你生下來,就因為大出死了。
大小姐去了之后,鄒大人連老太爺和老夫人都未通知,就把大小姐下葬安置了。
得知大小姐難產而亡,老奴與當家的商議了一番,趁著鄒大人找媽的契機,府來照顧小姐。老奴府后,將份告知了公子,公子聽從老奴的建議,將你抱到他的院子里養著。
老奴進了鄒府后,暗中使了不銀錢,才發現大小姐難產,不是意外。
秦氏收買了穩婆,趁著大小姐無人看顧,暗中做了手腳。秦氏原本想要一尸兩命,那穩婆看大小姐可憐,起了惻之心,暗中把你保了下來。
老奴查到了這些消息,將大小姐的死因傳了回去。老夫人氣得當場暈厥,沒過多久,就郁郁而終。老太爺悔不當初,說以為給兒找了個良婿,沒想到是一頭惡狼。
他賣了幾鋪子,全部換銀錢,帶給當家的。
老爺說了,既然鄒良坐大,秦家崛起,鮑家制裁不了他們這對狗男。鮑家就用這些銀錢,護持公子小姐平安長大,等你們長大了,再給大小姐報仇。
老太爺不想便宜了秦氏,他花了重金,買了一份絕子藥,讓老奴暗中給鄒大人服用了。所以這麼多年,秦氏除了生下鄒婉,再也生不出一男半。
秦氏那賤婦狠毒,嫁鄒家后,多次對你暗中下手,幸虧老奴早有準備,才保住你一條命。你原來的丫鬟,并不是雪柳們幾個,那些人早讓秦氏收買了。
老奴發現不對勁,就給公子商量,找了各種理由把們打發了。雪柳四人,全是老爺從鮑家家生子中,給你挑選了送來的。
秦氏不但暗中針對你,還想算計公子。
有幾次公子吃壞了東西,險些命不保,都是暗中人了手腳。后來,老奴讓公子去找鄒大人,說公子和小姐不吃大鍋飯,在小廚房開伙。這樣一來,才避免了許多麻煩。
秦氏見你們兄妹伙食分開,就在食材和資上,使勁克扣。有好些時候,府里給的那些東西,還不夠小姐你的花銷,更不要說公子讀書的費用了。
公子通過給人抄書,加上老奴以賣繡品的名義,從雜貨鋪暗中領取生活資,才勉強過了這些年。
秦氏那賤婦,為斷絕你們兄妹的后路,指使秦家用各種手段,暗中打鮑家。老太爺年事已高,舅老爺當時年輕,行事有幾分沖。在秦家多次算計下,舅老爺掉進陷阱,將鮑家敗了。
舅老爺后來也想明白了,他不適合做生意,就把京城的雜貨鋪,全權給當家的打理。讓當家的用賺來的銀錢,暗中養公子和小姐。
這些年,舅老爺在老家陪著老爺,靠著田產勉強度日。
小姐替嫁到了王府,老太爺和舅老爺聽說了這事,對你非常擔心。前兩日,他們剛剛到京城。老太爺想暗中見小姐一面,可他怕你未站穩腳跟,會拖累你,就不讓老奴轉告這事。
小姐,你現在名氣大了,鄒大人看你出息了,就想和你套近乎。老奴怕你了他的哄騙,對他言聽計從。真要這樣的話,你讓我家老太爺,何以堪?大小姐泉下有知,也會死不瞑目啊!”
鄒婉兮聽了這話,一時心緒難平。
曾經想過,既然外祖家花了錢財,把渣爹推上了高位。為何自己沒了娘,外祖家竟然與鄒家斷了來往。
原來,并不是外祖家不來往,是被秦家算計,不得不呆在老家。
就算他們日子窘迫,也把京中的鋪子,用來當作自己兄妹的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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