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緩緩拿起手了額頭上的汗。

一雙銳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趙大人。

一咬牙：“回趙大人，草民方才所說皆為真話，絕不半句假話。”

“好！”趙大人眼底閃過一疑慮，隨后點點頭：“吩咐才去吧，把江源帶來的證人帶上來。”

一旁的侍衛點點頭，急忙走了出去，把人帶了上來。

趙大人看過去，又偏頭看了一眼宋鶴清：“宋大人你可認識這些人？”

宋鶴清看了一眼，看著這里面有幾張生面孔，他緩緩搖了搖頭：“這幾個人我都沒有見過。”

“這些都是我府上的家丁，你自然是不認識的。”

江源一臉得意的看著宋鶴清：“這些人都是當日的證人，趙大人您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問一下這些人，一問便知。”

趙大人看了眼江源，頓時出聲開口詢問道：“你們幾個都是江府的家丁嗎？”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趙大人，又一起點了點頭：“回大人的話，是的。”

“此事發生在幾年前？”趙大人開口詢問。

“三年前。”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發生在何？”趙大人又問。

“江府的正門口。”其中一人又答道。

趙大人偏頭看了一眼宋鶴清，隨后又開口問道：“當時，都有誰在現場？”

趙大人此言一出，幾個人都愣在了那里，其中一人面為難之。

宋鶴清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幾個人，當時江府的門外圍滿了人，但是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幾個眼生的。

看樣子這幾個人應該是江源特地找來的了。

“大人這件事兒怎麼說也過去三年了，您讓我們現在回憶當初在府門口都有什麼人，我們這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呀，不過我倒是記得當時除了老爺和爺在以外，還有一個管家。”

“哦？”

趙大人微瞇著眸子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在作假。

“管家如今何在？”

江源一聽連忙解釋：“大人，王管家早在年前就已經死了。生了一場大病，得的是不治之癥，后來我給了他們家人一筆銀子，妥善的置了。”

“那方才送大人口中所說的這個管家又是誰？”趙大人偏頭看著宋鶴青詢問。

“回答人的話，我口中所說的這個管家不是當年的那個，那一只我約之間聽見有人喊那個人為管家，所以便知曉了那人的份。”

趙大人默默點了點頭，幾個人各說一詞，如今誰的話聽起來都像是真的。

“你們可有帶證過來？”趙大人眸又落在了江源的上。

江源急忙點頭，又從錦盒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上面被一塊沾滿了漬的白布包著。

“就是這一把匕首，他就是拿這把匕首殺了我的兒！大人我忍了這些年，如今只為了為我而尋求一個功道，還請趙大人明鑒！”

“好一個公道，那我問你為何，我在找了三個月以后才聽到江爺離世的傳聞，如果那一日我殺了江爺，這個傳聞恐怕那一日就傳出來了，為何又在三個月以后，何況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側重的是江爺的右腹部，并沒有擊中他的要害，是不會死的。這三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應該比所有人都清楚！”

宋鶴清的步步，讓江源了陣腳。

江源眼神慌，急忙解釋：“大人明鑒，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三年有余，我確實記得清清楚楚。當日就是宋鶴清拿著一把匕首，親手殺了我的兒子那一日流了許多，這條帕子上的就是當日沾著我兒子的。這些人當時都在場，他們清楚地記得那一日發生的一切，現如今我把人證證都帶了過來，大人，難道您還在懷疑我嗎？”

“你們二人先在這里稍等片刻，宋大人，如果你有什麼證據的話，也可以在這個時候拿出來來證明你的清白，如今你雖是朝廷命，但卻并未在朝廷里做事，所以本還是要依法辦事。”

宋鶴清規矩的站在一旁，緩緩的點點頭：“大人按照規矩去辦就好，當初我沒做過的事，如今別人也別想栽贓在我的頭上。”

趙大人默默點了點頭，隨后抬腳走了出去。

前廳里一個侍衛正等在那里看到趙大人出來，連忙走過去。

“大人方才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三年之前江葉城的確是沒有烏頭紙，只有當初最為糙的草紙。”

“可有請造紙的師傅過來？”

為了辨別這張紙的真假，趙大人只好走這一步。

“已經請過來了，此人是咱們京城里最厲害的造紙師，這些年賣的最貴的清風紙就是從他那里送出來的。而且它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可以一眼辨別出這張紙的出以及年份。”

“把人帶過來。”趙大人走到一旁坐了下來，不多時就有人帶著，一個年約八十的老人走了上來。

那個老人看起來神爍爍，來到趙大人的面前，微微躬：“草民見過趙大人。”

“梁先生，”

趙大人看著眼前的老者緩緩開口：“聽聞梁先生可以一眼辨別出這紙張的出以及年份，我這有一張紙，想讓梁先生您為我辨別一下，這張紙出自何。”

老者點點頭，緩緩的走上前，從趙大人的手中接過賣契，放在手里仔細地了下，隨后又放在鼻尖聞了聞。

“麻煩給我拿一碗水過來。”

老人看著一旁的侍衛緩緩道。

那是尾急忙點頭，不多時就端了一碗清水放在了桌前，隨后趙大人就看到老人拿著紙在清水中沾了沾。

不多時就把這張賣契放了下來。

“梁先生可是看出來了？”趙大人開口詢問。

“回大人的話，這張紙乃是江葉城出產的烏頭紙，估著年份約是兩年前。”

老者看著趙大人沉聲笑了笑：“實不相瞞，這張紙最先是從梁家發出去的，只不過這種紙造價很貴，一般人難以買得起，所以當時也只有富貴人家才有。”